眼前是一片黑乎乎的世界,远处星星点点,仿佛置身于星空。
左右看去,都是一样的景象,周围空无一物。
顺着肚子往脚下看,脚底没有踩到实地。
“这是什么幻境?”喃喃自语。
忽然想起唐元的话,心中猛地一惊,我被那老小子献祭了?
召唤法阵力量不够,竟敢献祭几个合体境大修。
这是哪门子正道法术?妥妥的魔道。
无法御剑,不能施展法术,也不能运功。
“我现在是死亡状态吗?”
陈夏“死”过几次。
但严格来说,瓮葬法中的死亡演绎,并非真正死亡,所以他从来没有真正死亡过。
现在并不能确定自已是不是死亡。
摸了摸手,拍了拍肩,都是实在的存在,与平时感觉一样。
献祭,死亡,还是幻境,总得有一个真实吧?
“那我现在是魂魄体吗?”
随之而来的第二个问,也无法回答。
瓮葬时,肉身被化解,魂魄保存,但在瓮葬时,魂魄没有这么清醒。
两个问题得不到答案,心中不免茫然,颤巍巍地抬脚,身子不受控制地漂浮,果然身处虚空之中。
想起聂子钧也被献祭了,但周围看不到第二个人。
同时,由于身子动了一下,失控了,慢慢地上下颠倒。
适应了一会儿,忘了那个方向是正,哪个方向是倒,也就无所谓上下。
轻轻抬了一下手,身子无序运动。
这种感觉很怪,他也时常上天入地,在空中飞行,不是这个样子。
更不像在水里游,没有一丝浮力,纯粹的虚空。
脑海里想起穿越之前的电影画面,这就是在太空中的场景。
只是不需要宇航服,因为自已是合体境大修。
也可能是因为自已死了。
过了许久,渐渐习惯了这种不分上下,没有前后的感觉,学会了控制住身子往一个方向漂浮。
紧盯着远处一个较大的光亮,努力飘过去。
飞了好久好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只是几个时辰,那个亮点依然是那样的一点。
陈夏怀疑永远也到不了那个亮点。
“如果这里是太空的话,那些就是星星,当然不可能走到。”
既然周围全是虚空,留在原地令人心慌,不如继续飘向那最亮的点。
不知飘了多久,可能是几天,那个亮点终于变大了一些,说明距离在缩短。
他受到鼓舞,继续努力飘去。
做这些事情不会消耗力气,所以能够不停地飘。
没有饥饿感,没有疲惫感,也没有悲伤,心里只是充满好奇。
又飘浮了好几天,那个亮点的形状模糊可见,竟然是一块发光的岩石。
“难道真的是在宇宙太空?”
有点意思,又过了好久,可能是几个月,岩石就在眼前,数丈远。
也不算很大,一座普通山峰那样大小。
没有引力,也没有斥力,就这样横在陈夏眼前。
经过几次调整漂浮方向,他终于抓住岩石,就这样以手代脚,在岩石上摸着爬行。
非常像在失重的状态下,登陆一个没有引力的巨大流星。
“这是实物还是幻觉?”要确定这个,很简单,只要念一句“说出你的故事”,有故事的一定是实物。
在一处平整的石壁上,赫然出现一行字:
“你听说过青螺岛吗?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它已经破碎,我就是青螺岛的一部分。”
陈夏怔住。
有故事,说明这是真实之物。
茫然看向周围,分明是太空环境。
一路摸下去。
“青螺岛南边宽阔,高山连绵。北边狭窄低矮,远看就像个螺蛳壳。”
“岛上满布桃树,春天时节,全是粉红,不知为什么要叫青螺岛。”
“你知道我岛上的酸与大王吗?长着蛇颈蛇头,翅膀有四只,六只眼睛,三条腿,你见过这么帅的神鸟吗?”
“青螺岛周围全是何罗鱼,十个身子共用一个脑袋,凶猛异常,却最怕酸与大王。”
……
陈夏越摸越惊异。
中洲没听说过青螺岛之名,很多地方都是重名的,但青螺岛,却一个都没有。
当然,也可能是自已孤陋寡闻,但从未听说过酸与大王、何罗鱼这样的妖兽,这就绝非孤陋寡闻了。
他确定这块岩石不属于中洲。
岩石不大,很快就摸完,讲述的故事全都是青螺岛相关。
看到远处另一个发光的点,于是,离开这块巨石。
不知飘了多少天,终于来到另一块岩石前。
一手摸下去,居然还是青螺岛上的故事!
无数的故事,没有一个提及与人有关的事,全都是妖兽。
“很明显,青螺岛是一个妖兽盘踞的地方,不可能有人类。”心想。
那么,青螺岛与眼前这个空间有什么关系?
他希望摸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于是往下一个发光的点飘去。
飘到半路,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很暗的亮点,如果不是靠近,发现不了。
心念一动,拐个弯,先去看看。
飘近了,竟然是昏迷不醒的叶玄哥。
急忙靠过去,抓住叶玄哥的手。
手脚冰凉,似乎已死,探下鼻息,却还微弱未死。
往其体内注入一道真气,不久,叶玄哥悠悠睁开眼,直勾勾瞪着陈夏,半晌才清醒过来,虚弱地喊了一声:“呀,是你,陈夏……”
伸手去抓陈夏,却没抓稳,飘出很远。
这种无处使力,飘飘忽忽的感觉,令他震惊。
“我这是在哪里?”
陈夏沉痛地提醒他:“你忘了,唐元的召唤阵,将我们作为力量给献祭了。”
叶玄哥的脸皮抽了一下,似乎想哭,眼神忽然凶悍,左右瞥了一眼,似乎要找个人来揍一顿。
“唐元,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说话太用力,身子向后飘了数尺,完全就是太空失重的状态。
这种移动方式令他震惊,暂时转移了愤怒情绪,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
“他怎么敢……老夫这么信任他!”
“再说,老夫是正道宗门的顶梁柱……”
不敢大声说话,嘟嘟囔囔的。
陈夏微微一笑:“唐道友不分正魔,一视同仁,实乃君子是也!”
叶玄哥的脸刷地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