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局长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牟齐力露出三分无奈，“兰兰被我宠坏了。”
高洋静静的听着。
当天，牟齐力的话，高洋不会全信。
牟齐力摇摇头：“你看她很文静的样子，但内心都是正义和理想，非要调查培训中心的贪腐问题。”
高洋：“哦？”
牟齐力苦笑：“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培训中心食堂贪腐，还有各种问题，居然瞒着我应聘服务员，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进去了。”
闻言高洋暗自冷笑，如果不是你让她进去，牟兰兰进得去吗？
高洋微微一笑：“牟姑娘估计自以为是凭实力进去的，却不知道，她的身份早就被人知道了。”
牟齐力居然并不否认，轻轻点头：“高局见多识广，当然明白，我们当一把手的，个人基本没有隐私，我的家庭的信息，培训中心的人自然知道。不过我敢保证，除此之外，我绝对没有干涉过培训中心的正常运作。”
高洋不是傻子，对牟齐力的话，当然不会信。
虽然牟齐力并不贪腐，可他真正喜欢的，是权。
这和姑苏市常务副市长王康健如出一辙。
当然，这样的官员一般都作风强悍，虽然自己不贪腐，可对上对下，都是让人头疼的那种人。
而且牟齐力的手腕，显然比王康健更强。
毕竟，牟齐力做过大领导的贴身秘书。
高洋自然不怕，不纠结这件事了，于是说：“牟兰兰留过学是吧，高中就出去了？”
牟齐力点点头，也不遮掩，因为他知道，以高洋的手段，什么都查的出。
他于是说：“是啊，在国外成绩很好，学到了东西，不是镀金。”
高洋一笑，取出牟兰兰在战场的视频。
当看到女儿举着机枪，虽然风尘仆仆，可脸色坚毅时，牟齐力大吃一惊，“这是我女儿？她……她在哪？”
高洋看得出来，他的吃惊中，多少带着表演成分。
也就是说，牟齐力知道女儿的真实状况！
可高洋还是不拆穿对方，微笑：“在以巴冲突地带，以志愿者身份参战，恐怕还杀过人。”
牟齐力脸色大变，看看高洋，再看看视频，忽然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这个父亲，也算得上是不称职啊，兰兰她居然干过雇佣兵？”
高洋发现牟齐力的演技实在高超，堪比老戏骨！
他故作痛惜，说：“培训中心的碎尸案，凶手的特征，以及牟兰兰的经历，综合判断，她极可能涉案其中。”
“这……”牟齐力眯着眼睛，“她……杀人了？”
高洋摇摇头：“目前不知道，但有嫌疑。”
牟齐力闻言脸色发白，随即也是半真半假的叹息：“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被劫持了？当然，如果她真的涉案，甚至就是凶手，我也绝不袒护！”
高洋看到牟齐力神色坚决，刚才还患得患失，如今却直接大义灭亲。
看来，牟齐力心中最重要的，一定是权，而非父女之情。
看见牟兰兰缺乏父爱，乃至离经叛道，不是没有原因的。
高洋也不点破，只是说：“牟书记，凶手晦暗难辨，而且目标就是官场中人！我会让人保护你，这几天，就多担待了。”
牟齐力点点头表示理解，忽然他说：“对了，虢丽婷跟我说，省委秘书长倪华杉涉案？”
高洋点点头：“培训中心经理林如烟交代，死者就是倪华杉的秘书黄丰的情人，而林如烟本人则是倪华杉的情人。当然，倪华杉其他犯罪情况，还在研究。”
牟齐力嗯了声：“这个倪华杉秘书，以前在鹿岛教育系统干过？”
高洋还没说话，杜晓曦忽然拉开车门，喊道：“快看手机，黄丰被直播了。”
高洋打开手机，上面有杜晓曦发的链接。
进入直播间，赫然发现，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被绑着。
他对面是一根钢锯，钢锯两端，是一对老年男女。
这对老人，在拿锯子，割黄丰的脖子！
黄丰的裤裆已经湿透，喊道：“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