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前面算得了什么完了，现在才算得上是真的完了。
毛苗在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情况下，冷不丁地对着鼓说出那些话的此时此刻，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完了。
毛苗的说出口的那些话，跟当众宣判他们死刑的话有什么区别呢。
有些话是没有必要说出口，他们在内心里知道就行。
他们几个都在心里想着，既然许下了承诺，那就必须遵守承诺，不管遇到什么，都不抛下相季。
但是，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口就是另一回事了。
毛苗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把心里想的话，一字不落地对着鼓说了出来，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甚至还会让他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境地。
鼓和他父亲烛龙，都是跟他们站在对立面的人。
为什么说是对立面。
因为鼓跟他的父亲烛龙都是‘天’的人。
而他们要带走的相季，是公然跟‘天’作对的人。
既然他们几个目前跟相季是在同一战线的人，那自然而然也就跟鼓和他父亲是对立面的人。
他们把‘支持’相季的事，明明白白地告诉鼓。
告诉鼓，自己就是要带着相季这个被‘天’追捕的逃犯从三界外离开。
这跟他们堂而皇之地告诉鼓，我们就是在跟你叫板，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说的每一个，在鼓听来，都是在跟自己宣告，他们跟那些试图推翻‘天’的人是一伙的。
在鼓的眼里，他们也是一群跟着反天的人。
如此一来，他们几个还能离开吗？
不用想，在毛苗说完那些话之后，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离开三界外的可能。
毛苗短短的一句话，白白葬送了他们几个人的命。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佘歙他们想了很多，就连自己的遗书怎么写都想好了。
来吧，审判者，宣判他们的最后结局吧。
审判者，不对，是鼓，对毛苗最后再问了一句，“确定？落子无悔，既然你做好了选择，那就没有后悔的机会。”
鼓再多问一句，也是在做最后的考验，看看毛苗对于自己的选择坚定不坚定。
在听到毛苗说出那样的话，鼓都已经觉得毛苗是个很不错的人，觉得他们几个应该是信守承诺的人。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义无反顾地选择不抛下相季的人，肯定是道德底线很高的人。
他们几个的人品是值得鼓去相信的，不用担心他们到了最后时刻出卖相季，导致相季离开的事情暴露。
“确定！”毛苗没看到佘歙他们制止她说下去的眼神，而是再次坚定不移地给了鼓一个肯定的答复。
“好，好，好。”鼓连说三个好字，在心里为毛苗的选择鼓掌。
一改前面冷冰冰的语气，和颜悦色地对着毛苗说道：“九凤他们没有托付错人，尔等是值得信任的人。”
佘歙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都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谁知他们以为的一切都没发生，更没料到鼓居然是这么一个反应，
“尔等通过了吾的考验，走吧，吾带尔等抄近道，一个时辰后将抵达无肠国。”
鼓紧接着说的这些话，简直是惊掉了佘歙他们的下巴。
事情发展的方向，未免也诡异得过了头。
“通过考验？”他们怎么有点听不懂鼓的话，什么叫做他们通过了考验，鼓到底考验了他们什么。
鼓没有回答佘歙他们的问题，而是说了一句，“若不是毛苗足够坚定地回答，尔等怕是见不到今天的落日。”
“毛苗？我知道了！”佘傒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个鼓，根本不是为了毛苗而来。
相季，鼓是为了相季而来。
“你是受人所托来救相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