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
“对,找你,张远先生。!y¢o,u,p\i+n^b.o+o^k?.?c~o,m/”
酒店房间大门外,张远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你们是哪里来的?”
“这你不用管。”
对方的回答很含糊,却让张远确定,肯定不是剧组的人。
这年头还有不少小公司或者企业品牌方是混黑起家的,办事很横。
所以张远还不能确定,对方找自己什么事。
有些企业摇人,找人,拉明星帮忙做广告的手段很粗暴。
按着脑袋干活捧场,不做好了不让走的也比比皆是。
所以在搞清楚事情之前,他是不能轻易跟人走的。
而且来的这些位身形壮硕,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气息很隐忍。
这样的人最恐怖,反倒是嚣张的更好弄。
张远松了松自己的右手手掌。
为大嘴巴子做准备。
这算是他“张氏老方大逼兜”的起手式了。
没成想对方余光瞟到他在活动手掌后,嘴角抽抽了几下,而后态度立马好上了一些。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有事。”
刚才还说“你”呢。
现在又是请,又是您的。
哦……张远来回一瞧,我还没动手呢,对方态度就变了。
他有了点想法。
“那你们能告诉我,是谁或者什么事找我吗?”
“房子的事。”对方稳稳答道。
对了!
张远心脏颤了一下,而后迅速平复。
果然事情没有解决,该来的总会来。
原房主跑路了,根本联系不上。
所以现在这事砸到了自己头上。
不是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的。
张远也明白了对方为何一看他活动手掌就客气了许多的原因。
准是有人回去报告了。
个个脸肿的像猪头一样,不上心才怪呢。
肯定得加小心,生怕自己再遭了罪。
“看来宋老师还是有实力。”张远想着,现在有宋玬玬卡一道,对方这次有人上门,态度就比之前好多了。
自己这步棋算是没下错。
其实张远还漏算了一步。
对方客气,不光因为宋玬玬。
这些人早来盯着了,白天一直在。
不光卢静珊给他惊喜的时候在,他和池内比试的时候也在。
见到张远用寸拳把对方打出去好几米后,变的慈眉善目起来的,可不止小日子。
我们就是办事找人的,没必要动手。
再说了,动手也未必动的过人家……再落个工伤。
“现在就要走?”
“是的。”
还挺霸道。
算啦,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就是不知道要带自己去哪里,会耽误多少时间。
影响拍戏,这点不太好。
可见对方的态度,不走肯定不行。
而且打了第一批,人家来了第二批。
打了第二批,再来第三批呢?
还会像现在这么客气吗?
别给自己套麻袋背走了,或者直接降维打击,毁了好不容易撑起来的事业。
不值当的。
张远相信,有宋玬玬拦一手,自己不至于有皮肉之苦。¢餿?飕,小¨税*徃¢ -哽.鑫′醉,全+
“梁老师……”
这会儿穿上便服遮挡身躯的卢静珊从浴室出来,想要与梁小熊打个招呼。
可刚开口便拖了长音。
因为门外站着帮不认识的人。
而且卢小姐马上眉毛倒竖。
“你们是什么人?”
“要做什么?”
她从小接触武行,对人身上所带的气息相对敏感。
一看便觉得这些位不是善茬。
所以立即警觉起来。
“安静,别紧张。”张远赶忙安抚道。
别再给人家惹毛了,坏了我的事。
“呵呵呵,你玩的挺花呀。”对方领头那位却笑着开口:“朋友的女人也搞?”
卢静珊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又觉得自己好像被侮辱了。
便想开口反驳,却再次被张远阻拦。
“嘘,没事的,你别说话。”
张远伸手打断,而后嬉皮笑脸的转过头去,与对方说道。
“您几位可帮我保密哈。”
“让人知道了,我不好做人。”
“呵呵呵,行,只要跟我们走,好说。”对方倒也爽快。
张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对方的话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早给盯上了。
朋友女人……这是对卢小姐的称呼。
也就是说,他们看到了吴惊拥抱卢静珊的事。
自己得就坡下驴,把这事做实。
他是怕对方明白过来,卢小姐是自己的女友……之一。
为了增加筹码,把她也被“绑走”。
这样不光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还对不起人家女生。
同时心里想到,还得是吴惊!
哥们不光帮我化解了一场公关灾难,还无形中规避了这件麻烦事。
赔!
狠狠地赔!
赔多少我都认了。
“你安心待着,我去去就来。”张远说罢,便合上了房门。
“请。”几位壮汉比了个手势,张远轻轻摇头。
行为再客气,也掩盖不了强迫的事实。
跟着这些人下楼,直接被领着上了一辆车窗全部贴黑的进口suv中。
坐在后排,两位大汉一左一右将他挤在中间,呈左右为男之势。
“我们要去哪里?”
对方没有回道。
“要多久才能到?”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
“这么坐着很不舒服,如果长途的话,能不能给我一个更舒适的环境。”
“我都主动跟你们来了,不必这么防着。”
对方还是保持沉默,并让司机发动了车辆。
很快,三辆车接连驶出,张远坐的这一辆,被夹在两辆车之间。
开出许久,上了高速。
张远眼力过人,透过暗沉的车窗贴膜,看到了路牌。
走的是沪昆高速。
这条路是往南方去的,倒是没问题。
涛姐说了,是南方家族。
“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张远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
身旁的大哥一把握住他的胳膊,想要控制住他。
可他却不疾不徐,缓缓道。.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4年前,吾先生在帝都被绑架。”
“这件事几小时内就惊动了最高层。”
“你们应该都听说过这件事。”
“我现在的名气,不敢说多大,应该只比前辈吾先生稍弱。”
“我在魔都这种和帝都同等级别的大城市的剧组中突然消失。”
“你们觉得需要多久剧组会报警,会把事情搞到满城皆知。”
一听这话,车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老哥清了清嗓子。
这事谁都知道,案子太大了。
而且张远客气着说,他们不能客气着听。
在年轻观众心中,张远可比前辈吾先生有名多了。
当年这起案子可不是不到24小时就破了,相当迅猛,给帝都警方好好涨了脸的。
因为案件的总负责人,是当年白宝山大案特别行动组的一员。
不光专业对口,甚至一对比,还觉得搞吾先生的几位有点嫩……
张远是在提醒对方,同时也是试探。
“可以打电话,但只能通知剧组,不许乱说。”
几秒后,副驾的老哥回道。
试探出来了。
对方不想闹大,甚至有点外强中干。
“不行,光给剧组打还不够。”
“我还要和家里联系一下,有份东西,我要带给你们上头的人。”
“什么东西?”
“你们怕什么,我人都在这里,几个电话还能造反了?”张远笑着回道。
而后他轻甩开抓着他的胳膊,副驾老哥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手下别乱动。
“大哥大,是我,张远。”
“我有件事和你说一下……”
张远简短和洪金保交代了一下。
为什么给他打,而不是导演叶伟性。
因为洪金保江湖经验最足,能明白,而且不会慌。
他和辰龙都被砍刀架过脖子,什么事没经历过。
“我知道了,你自己保重。”大哥大回了句。
“没问题,剧组这边你帮忙安排一下,我尽快回来。”张远淡淡道。
而后又给舒唱去了电话。
“你听我指示,先去南锣鼓巷那边的四合院。”
“到我卧室的衣柜里。”
“里边有个保险箱。”
“密码是……xxxxxx。”
“密码是什么?”张远说的糊涂,舒唱没听清。
“是……那什么……谦嫂的生日。”张远有些别扭的重复了一遍。
密码这个东西,尤其是保险柜密码,得意料之外,还要好记。
家里人多,他得防着,用程好或者舒唱的生日,都容易被试出来。
而谦嫂就不一样了,打死别人也想不到……
别说打死小偷,打死谦哥都猜不到。
张远还记得住,因为每年过寿,有空都会聚。
唱唱愣了许久,一直没言语。
“把里面那份文件拿出来,交给曾佳,让她……”张远没空解释,直接往下说。
张远抬头看向副驾老哥。
“告诉我要去哪里,我才好让人送东西。”
“深圳。”
“让曾佳做飞机送来深圳,到了后听下一步指示。”
张远说完,又加了一句:“你不要亲自来,让曾佳来,明白吗?”
怕她一着急,亲自动身。
这种有风险的事,让手下办就好。
“好了。”说话挂断电话,然后特意把手机扔给一旁的老哥,表示我用不上了。
老哥则给了个讥讽的眼神。
你小子又是吴惊女友,又是余谦媳妇,尽整兄弟女人了,真缺德。
“到深圳得十多个小时,咱们坐飞机不好吗?”张远吐槽了一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风评被害。
他也明白,是怕出意外,怕他跑。
半路他要求上厕所,还找了俩大哥一左一右的夹着他。
那张远就不客气了。
给他们看了点稀奇玩意。
回到车中时,坐在副驾的老哥发现自己俩手下全都面带自卑与羡慕之色。
张远基本摸出,对方只是架势吓人,其实不咋地。
根本不敢拿自己怎样,便大大咧咧了起来。
一抻胳膊,把左右俩老哥挤的贴住了车门,随后扭动身体靠在椅背上,休息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便呼吸均匀。
“这小子心真大……”一旁的老哥摇着头说了句。
第二天下午,车辆终于到达目的地。
来到了一家私人会所的地下室,坐电梯上楼。
被众人挤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包房内。
“涛姐,你也在啊。”
进屋后便看到刘韬也在场。
“你怎么来了……对不起。”刘韬见此,很快反应过来,对方是被自己给连累了。
面带愧色道歉。
“我和你说了,道歉没意义。”
“先说事吧,你这几天怎么样啊?”
“还好,得亏有你出主意。”刘韬说道此处,狠松了口气:“有你的法子,虽然不自由,但挺安全,好吃好喝。”
听到这话,张远更确认对方不会做什么。
只为求财,还因为宋玬玬的势力,得小心着。
说起来,人家其实是苦主。
“你一直都在?”
“对,压着我,我让家里凑钱。”
“可哪儿凑得上呀,能凑的早就凑了。”
“莫非让我在这儿待一辈子……”涛姐说着,也许是见到他这朋友来了,有些激动,情绪难以把控,便带上了一点点哭腔。
待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对方无非极限施压,想尽可能多榨些现钱出来。
眼看着实在拿不出,应该会给她放了,让她打工慢慢还钱。
欠了人家好几亿,吓唬吓唬也不为过。
老子才冤枉呢!
我都没哭。
“你别难过,我看你明天应该就能回家见女儿了?”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有我呢,你别着急。”张远拍着对方的肩膀安抚道。
门口守着的安保人员再次觉得这小子心大。
自己泥菩萨过江,还安慰别人呢。
等了好几个小时,才听到门外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还有哈欠声。
这是才睡醒……张远估摸着。
推门进入,打头的是一男一女。
女的烫着一脑袋大波浪,坐下就抽烟,还让小弟给开了瓶酒漱口。
若不是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张远还以为是谦哥来了呢。
这抽烟喝酒烫头的……
“你就是张远啊!”那女人夹着烟,粗着嗓门朝他说了句。
“正是在下。”
“我听人说起过你。”
听到这句,张远以为对方在客气。
可下一句出现后,他便觉得不对劲。
“牌打的不错。”
哦?
知道我打牌不错?
那就不是恭维,是真了解过,而且肯定和我的“牌友”认得。
张远其实不太打牌,都是为了应酬,所以人员范围不大。
张远仔细看向这位,觉得好像有点面熟,但应该从没见过。
“您……怎么称呼?”
“一直耳闻,初次见面,不好意思。”
“呵,你倒是挺客气。”对方又抽了口后,放下烟:“我姓赵。”
“你可以叫我赵姐。”
“赵姐你好。”张远听到这姓氏,再次仔细观察对方略带科
技痕迹的面容。
牌友,南方家族,姓赵……张远快速思考,几番过后,便大致猜到了。
“请问,您是不是从王非姐姐那边听说的我?”
“你嘴还挺甜,见谁都喊姐姐。”对方没有否认,便是承认了!
张远确定了此人是谁。
与王非,那鹰熟识多年。
被洪晃骂“做老三”。
自称帝都第一名媛。
此人,便是江湖上著名的赵小姐。
或者说,现在应该叫赵大姐了。
就是搞出了国际章“泼墨门”的那位赵大姐。
张远看了眼身旁的刘韬。
对方之前给的信息无误,自己猜的也无误。
的确背景是“红道”的,而且够硬,但也是家族边缘人。
这位靠着孩子母凭子贵,下海多年,名下有不少资产。
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些资产只是挂在她名下,其实并不是她的。
就她这当年和那鹰一起北漂的出身,能有资格成为长安俱乐部的股东?
长安俱乐部,就是唐僧老婆创办的那家顶级会所。
人家叫长安俱乐部,不是在长安,而是因为开在帝都的长安街上。
这地方的股东和理事都是什么人?
郭炳湘,郑裕彤,李黄瓜。
都是香江十大富豪级别的人物。
唐僧的老婆当年也是在香江发家的,这俱乐部其实是南方系顶级资本的驻京办。
所以这位赵大姐,其实算是某种“粉红手套”。
和一般的白手套还有点不一样。
张远耳闻这位向来嚣张,行事极其高调。
这么一样,到自己家打上门,好像也不奇怪了。
再加上其本身出自娱乐圈,被王可用刘韬这个娱乐圈中人的身份套中投资,也合情理。
王可娶刘韬,不就是为了这个。
“老王真挺客气,背后还说我好。”张远想起王非,好久没和她打牌了。
过年缺压岁钱的时候,得找她一趟。
“呃咳。”与赵大姐一同进屋的还有一位面色严肃的男人,此时轻咳了一下。
赵大姐立即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坐直了身体。
张远看了眼那位,应该是家里派来监工的。
看来投资用的钱,未必是赵大姐自己。
她也没那么多钱。
所以才急眼,又抓人,又上门的。
“好了,不闲聊了。”赵大姐经过提醒后,严肃了起来。
“你现在那套房子,我听说你是花了700万美金买的。”
“准确来说,是1200万美金,只是还有500万并未支付。”张远纠正道。
“我不管这些。”
“今天我找你来,就一件事。”
“我出700万美金,你把那房子……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