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娘娘和殿下已经平安到达定国公府,暗卫已经驻守在府内各处确保娘娘和殿下的安危。”
梁崇月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她刚看到兴头上。
一连五日梁崇月都没出过养心殿的大门,要不是云苓提醒,她都快要忘记今日要去接母后和明朗回来,明日就是万国朝贺了。
“为朕梳妆吧,随意些就好。”
太威严了显得压迫,梁崇月这五天看完了两本书,精神满足了,还是很想和向家人好好吃一顿家宴的。
“是。”
梁崇月重新整装后,一改这几日在养心殿中的随意,玉冠将头发高高束起,大红龙袍加身,哪怕神情懒散,也不减眉宇间的威严。
到了定国公府的时候,里头的人早早就收到了消息,等在了门口,见陛下圣辇驾到,跪倒了一片。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携家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崇月上前扶起外祖父,顺带将明朗拉了起来:
“朕许久不见外祖父了,不必拘礼。”
“臣多谢陛下抬爱,正厅已经备好了席面,陛下这边请。”
梁崇月走在前面,这国公府里的一切她都十分熟悉,无需旁人引路,等到了正厅正好碰见母后怀中抱着一个孩子等在那里。
那孩子脸上还挂着干掉的泪痕,小狗在一旁装睡,不必想,梁崇月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昱儿这是怎么了?”
梁崇月走上前去,伸手逗弄了两下孩子滑嫩的小脸,向昱知道眼前人是谁,外祖父、外祖母多少次耳提面命的和他说过。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脆生生的声音从孩子口中说出,声音还带着刚哭完的沙哑,瞧着好不可怜。
“可是小狗欺负你了?朕帮你教训它怎么样?”
向昱还没有回应,系统先不高兴了,直接起身走到了宿主身边,直视坐在母后怀里的笨小孩。
它都多少年没被母后抱过了,这小子惯有眼力见的,母后一来这国公府就缠着母后,都两岁了,一点都不懂事,都不知道心疼母后。
向昱瘪着嘴转头躲开了小狗的直视,把头靠在太后娘娘怀里小声抽泣,瞧着像是受了大委屈了。
“表姐不用管他,这小子平日在府上作威作福,小狗一来就这样,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向筝走上前来欲将儿子抱走,不料这臭小子直接别开脸去不看她,抓着姑母衣服的手攥得更紧了。
向筝无奈,儿子不懂事,她不能不懂事,今晚家宴对国公府是增辉之事,不能叫这臭小子毁了。
“昱儿,来姐姐这。”
向筝正打算直接把向昱从姑母怀里抱出来,昇儿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向昱抬起头来偷摸看了一眼姐姐的神色,见姐姐是笑着朝他开口的,立马高兴的闹着要从太后娘娘怀里出来奔向姐姐。
向华月才抱了这么一会儿,手臂就有些发酸了,这小昱儿养得是真好。
白白嫩嫩的,夏日里那手臂像是藕节一样。
梁崇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向昱从母后身上下来的时候还选了不靠系统的那一边,不知道系统做了什么,这孩子能有这么大的阴影。
有向昇在,向昱就是最乖的孩子,叫他往东不敢往西,姐姐在哪,他也要跟着去哪。
这场小小闹剧结束,梁崇月被请着入座,这次没带李彧安,都是一家人,外祖父干脆命人去掉了中间的屏风。
如今女子也能科举,女子地位攀升,向家本就惯着女孩,去掉了屏风反而更显彼此亲近。
梁崇月是只有明朗一个孩子的,几个舅舅这几年接连成家后,再看这屋子里七八个五六岁、七八岁的孩童,阖家幸福不过如此。
回宫的马车上,梁崇月一只手上抓着系统的爪子,另一只手被明朗抓在手中。
今晚的席面上明朗面前摆着桂花酿,本是度数最低的小甜酒,专门准备着给她们这群大半孩子喝的,不成想明朗喝着喝着就贪杯了。
等梁崇月发现的时候,明朗的脸颊已经升起绯红,好在脑子还是清醒的,上了马车后才软软的靠在她肩头昏昏欲睡。
“今晚这桂花酒是比从前要柔些,不似孩子们从前喝惯了的那种。”
知道母后这是在为明朗找补,梁崇月并不在意这些虚的东西。
“看样子明朗这几日跟着母后在家中过得很是开心,偶有贪杯也无妨。”
在梁崇月心里,向家或许比皇宫还要安全些。
向家的仆妇家丁大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及其家眷,每个人都是自愿写了卖身契进入国公府的。
对向家的忠心不是钱财能买到的。
梁崇月用脸颊量了量明朗额头的温度,好在只是贪杯而已,回去之后这一觉或许睡得还能更香甜些。
“有些话,朕说了,明朗或许会多想,母后替朕说吧。”
教育明朗这方面,梁崇月和母后常年一个唱红脸,另一个唱白脸,她这么一说,母后就明白了,朝着她微微点头。
两人无声的完成了一场针对明朗教育问题的对话。
等回到皇宫,马车一路走到了后宫门口才停下,梁崇月亲自将人送了回去才回了养心殿。
热水早已备好,梁崇月简单泡了泡就上床睡觉了,明日就要早起了,虽不像平日上朝那么早,但到底是不能像前些日子那样睡到巳时了。
翌日一早,梁崇月的生物钟就将她催醒了,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平安在后面一个个诵读各处送来的贡品和年礼。
大都是各国特产,梁崇月听过后没什么问题就能直接入库了,每年都是这些东西,梁崇月听得都能背了。
平安那边声音停了,梁崇月已经穿戴齐整准备用早膳了。
“陛下,还有一样,小宛今年送了一位王子过来,说是想和大夏和亲。”
听到此话,正在挑选玉佩的梁崇月手上动作一顿,毫不掩饰脸上的不悦:
“和亲?呵,朕记得小宛还没有沧州大,他们可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