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穗明白了,这是昊天上帝的平衡之策。
他用察举制和举孝廉并行,将整个阴曹地府都牢牢地握在手中。
万穗看了看四周,鬼鬼祟祟地凑了过来:“那咱们陛下和东华帝君谁大?”
纣绝阴王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小姑娘,你这个问题很危险啊。”
他拿起一块抹茶饼,吃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这个不好说,我们陛下和东华帝君的职能不同,说不上谁高谁低。”
万穗在心中默默的吐槽,看看这才叫官场前辈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殿下说的是,是我这问题问的孟浪了。”她连忙给对方倒了一杯茶,终于问到了正题。
“我有一事,想要请教殿下。”
“万荆州请说。”
“您知道并州的州牧在何处吗?”
纣绝阴王愣了一下:“万荆州为何会突然问起他?”
万穗便将自已所遭遇的事情简单的跟他讲了讲:“如今我正在寻找并州牧的官印,只是不知那位并州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何他的府衙和官印会在人间荆州呢?”
纣绝阴王喝了一口茶,似乎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并州牧……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思考良久,才吐出了这个评价,“只是……太意气用事了。”
万穗疑惑地看着他,他却道:“这对他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万穗继续一脸懵。
“他……死了?”
纣绝阴王摇头:“我不知道。曾经的那场灾劫十分混乱,我们都迷失在灾祸之中,谁死了,谁还活着,都不得而知。”
“那您的本体呢?”万穗问。
“当然是死了。”纣绝阴王说,“只有这一缕残魂还留在这座宫殿之中,守着曾经的辉煌,做一个旧时代的遗物。”
万穗的心被揪了一下。“您是怎么死的呢?”她问。
纣绝阴王摇头:“我不能告诉你。很多事情不知道才最幸福,否则知道了却无法改变,岂不是整体都要活在担忧和痛苦之中?”
“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何必杞人忧天呢?”
万穗却很认真地说:“春秋时期,杞国曾遭遇过一场巨大的流星雨,陨石砸在了他们的国土上,导致无数的房屋焚毁,大火连续烧了整整三个月才停息。对于当时的杞国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他们只能迁往别处居住。”
“当时的人认为陨石降落就是天崩,因此杞人忧天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对过往灾难的担忧,害怕灾难再次降临。”
“殿下,您不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如何防范灾难呢?”
纣绝阴王愣住了,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似乎被她眼中的执着和坚定给打动了。
“现在还不是时机。”他说,“不过不用担心。”
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她的脑袋,但停顿了一下,似乎发现这个动作对于一位堂堂州牧来说很无礼,便改为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吧,”他说,“最难的仗我们已经打了,你们只需要保护好自已就行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的话却让万穗的心一下子揪紧。
“好了,别提那些难过的事情。”纣绝阴王说,“并非只要拿到官印就能成为鬼官,但并州牧的官印若是落在了凡人的手中,始终是一件麻烦事。”
“万荆州。”
“是。”
“天道既然将你封到荆州去,就是让你解决这个麻烦,带回并州牧的官印。”他温和地说,“劳烦你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看了看案几上所放着的那盏烛台。
那是一只青铜烛台,虽然小,却铸造得十分精致。
烛台是一位东汉时期的美女形象,与其他的装饰物不同,这个女子的容貌刻画得极为细腻,五官清晰可辨,身上穿着及地长裙,头上梳着高髻,插着一支十分漂亮的金步摇,脑后插着两支青铜钗,十分典雅美丽。
她的手高举着一一个圆盘,圆盘中间有一根尖刺,正是插蜡烛的地方。
她看到这烛台,就知道不是简单之物。
“殿下,上次那盏美女灯台怎么不用呢?”她好奇地问,“怎么换上了这盏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