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逝,维林与克拉伊丝梅尔的交谈渐入尾声。
这位来自遥远过去的存在,为他揭开了数个纪元前那些尘封的趣闻轶事。
至于那些更为隐秘的时光秘辛,克拉伊丝梅尔没有讲述,维林也没有去询问。
有些事情,或许永远留在时光长河中,才是最好的。
“分别的时候到了。”
克拉伊丝梅尔缓缓站起身,眼眸中流转着温柔的笑意。
维林随之站起,看着眼前这位世界树的化身,内心突然有了一丝悸动,开口道:“冠冕,与您待在一起,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宛如回到母亲的怀抱,所以在离别之时,我能抱一抱您吗?”
听到维林的话,克拉伊丝梅尔神色出现轻微的变化,似乎笑的更加开心,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可以哦。”
话音落下,在维林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克拉伊丝梅尔已经来到他面前,伸手将其抱在怀中。
嗅着草木清香,维林忍不住闭上双眼,沉浸在这温柔的怀抱之中。
克拉伊丝梅尔轻轻拍着维林的后背,轻声说道:“我的孩子,我祝福你。”
“当你在森林中穿行时,绿荫将永远为你指引方向;当你在大地上行走时,将永不会受到伤害。”
两道绿色光芒从世界树顶端脱落,来到此地,落入维林的体内,在他的灵魂深处激起一圈圈翡翠色的涟漪。
光芒所过之处,灵魂的脉络被注入了蓬勃的生命力,焕发出柔和的光晕。
“古老的林中一族,将成为你最可靠的盟友。”
一道自然神韵悄然浮现,如初生的嫩芽般纯净,又如古老的森林般厚重,悬浮在心脏之中,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洗涤肉身,牵引德鲁伊之力,迈向更高的层次。
同一时刻,血脉之中涌现出无数自然真意,正在无声改变维林的种族外表。
感受到维林本能的抗拒,克拉伊丝梅尔没有强求,右手轻轻向下压了压,结束自然真意本能的举动,将其送入斗气旋涡之中。
木属性斗气遇到自然真意,只是一刹那,便被转化为魔能。
伴随着斗气全部凝结为魔能,维林感受到身体各处的斗气旋涡开始消散,化作绿色光芒,融入到血脉之中。
本来需要三十年时间来蜕变,将斗气化为魔能,将斗气旋涡融入血脉之中,化为身体的本能,完成登临传奇之前最后的准备,却没想到在自然真意的影响下,只是短短几个呼吸,便走完了这条漫长的路。
感悟四周,维林对自已所拥抱的这位存在的感知似乎更加清晰,仔细聆听,能听到一些低语。
许久之后,克拉伊丝梅尔松开维林,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前,眼中带着慈爱与期许:“我帮你走完了这段路,接下来登临传奇,就只有靠你自已了。”
“毕竟,世界母亲不喜欢没有丝毫贡献之人走捷径成为传奇,所以你要努力哦。”
维林看着克拉伊丝梅尔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神,发自内心的感谢道:“感谢您,冠冕。”
“你的感谢,我就收下了。”
克拉伊丝梅尔闻言,笑着说道,轻抬右手,打开一座通往世界树树冠之上的通道。
“走吧。”
维林闻言,看着已经进入通道的克拉伊丝梅尔,跟了上去。
来到树冠顶端,向远处眺望,眼前这一幕,不管看见多少次,都感觉无比的震撼。
突然之间,维林感受到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这也意味着自已即将离开这里了。
转头看向克拉伊丝梅尔,却发现对方正静静看着自已,似乎在等待自已的道别。
对上那满是温柔的眼神,维林心中有些不舍,但也明白现在时间不多了,容不得自已浪费。
“冠冕,有相遇,便有离别,有离别,也意味着下一次相遇。”
“将来,希望我能与您再次见面。”
克拉伊丝梅尔闻言,轻声回应道:“我很期待与你再次见面。”
话音落下,维林只感觉眼前变得模糊,光芒填充了视线。
看着已经消失的维林,克拉伊丝梅尔收起脸上的笑容,恢复平静的面容,向前踏出一步,来到树冠所笼罩边缘,看着远处,低声说道:“来自过去的存在,又从未来而来的旅者,下次见面,或许你能以平等姿态面对‘我’。”
……
维奥莱塔家族古堡内,绿色光芒消散。
维林睁开双眼,低头看去,手中的圆球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我离开多久了。”
凯尔听到自家主上的询问,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主上,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这么短吗?”
听到这个时间,维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现实世界三分钟,时空维度投影却已经过去一个月之久。
回过神来后,维林将已经失去作用的圆球放进空间戒指中,当做纪念之物,随即抬头看向白发老人。
此刻,失去圆球庇护的他正在快速衰老,仅剩的生命之力正在加速流逝。
每过一秒钟,气息便会衰弱一分。
“神赐伯爵大人,感谢您的到来,为我的家族解开了枷锁。”
“愿您早日登临传奇,让世人传唱您的光辉。”
“你的祝福,我收下了,我的承诺,无论如何,都是有效的。”维林看着白发老人,再次向对方确认道。
听闻此言,白发老人附身行了一礼,退后几步,转过身,向先祖的雕像下走去。
站在青铜雕像下,白发老人看着族人一双双充满恐惧与不解的眼睛,开口道:“这次杀戮,始于我的手中,也终于我的手中。”
“今后,希望你们团结一致,共同延续家族的存在。”
话音落下,白发老人深深看了维奥莱塔伯爵一眼,眼中带着期许与肯定,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在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身躯慢慢化作黑灰,消散于青铜雕像之下。
看着父亲逝去,维奥莱塔伯爵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随即恢复平静。
或许在这一刻,父亲是安详,是没有任何遗憾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