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看了看窗外,看见因滚烫扭曲了的环境:“现在的天气还是太热了。”
盛绥其实想早点办,“那我们去不热的地方。”
“什么嘛~”唐挽睨他一眼,“哪个地点应该算另一个要讨论的问题吧。”
“唔,也是。”
唐挽看着他不甘不愿的样子,忍俊不禁:“不过如果两个问题能一起解决就再好不过了。”
盛绥扬起唇角:“那就一起解决吧,我们回去就看看地图。”
他们除了上次去旅游,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几次省,为了慎重且全面地考虑,看看地图是必要的。
车子往小区的方向开,路过某水果店的时候,唐挽眼尖地看见水果店已经倒闭,挂了牌子正在转让。
不管是因为经营不善还是因为别的,总之别再让她看见那个水果店老板就好。
走进家门的那一刻,唐挽有点恍然地摸了摸包包,看着里面的红本本,“突然感觉不太真实,我们从学校出来就领了证……”
“应该没有太草率吧?倒也对,我没有求婚,也没有给你戴上戒指。”
唐挽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绥忽然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他们刚回到家,就立刻又出门了。
————
偌大的别墅里,唐挽怔怔地看着中指上刚套上的钻戒。
那大大的钻石非常引人注目地折射着光芒,这个尺寸,有十克拉吧,她张了张嘴:“什么时候准备的?”
盛绥声音温柔:“很早之前。”
他很早之前就准备过戒指——就在她和盛临迁订婚的那一天。
他嫉妒疯了,自暴自弃地想着要是他们要办订婚宴,他就让人破坏宴会,再把她掳走,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
陈年往事,盛绥不打算告诉唐挽。
那一年,一整年,都是他最阴暗最失控的时候。
他仍然日复一日地维持工作,对每一个患者保持笑容,耐心地倾听他们的心声,对症下药地治疗他们的心病。
可是他的心病越来越严重,他唯独治疗不了自己。
他把自己所有时间投入工作里,就是不想闲下来,害怕想起她和盛临迁走在一起的场景。一想到她要和盛临迁订婚了,那种感觉简直和剜走他的心差不多。
可是幸好,他按捺住了疯狂的想法,终于等到了重新拥抱她的机会。
思绪在一瞬间回笼,盛绥牵起唐挽的手,指腹轻轻地擦过她中指的钻戒:“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去换个款式。”
唐挽看看钻戒,再看看面前仍然跪在地上的男人,抿着唇笑了一会儿,往前一扑,投入他的怀里。
“挽挽!”盛绥紧张地接住她,哭笑不得,“我还跪着呢,至少等我起来啊,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他赶紧起来了,把她整个人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起来。
唐挽蹭了蹭他的脖子,小声道:“喜欢的。”
盛绥偏头看她,长睫和她的几乎交织在一起,对视了几秒,他稍一低头,就吻上她的唇。
空荡荡的别墅已经很久没住人了,是盛绥自己的住处,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唯有亲密的水声回荡……唐挽有点害羞地把头埋进他颈间:“放我下来。”
盛绥明显是意犹未尽,薄唇带着一抹被咬出来的伤口:“是挽挽自己扑过来的。”
唐挽勾着他的脖子用力晃了晃:“快点放我下来。”
“不行哦。”
唐挽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男人不能说不行,你很行的~”
仔仔细细地搂着她,不愿意放开一点盛绥眯了眯眼,他轻笑,“真狡猾啊挽挽。”
但他很受用,抱她去沙发那坐下,就松开了她。
唐挽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很快盛绥追了过来,从后面抱着她,让她坐在他腿上,打开手机:“一起看看。”
到他们挑选婚礼地址的时间了。
如果现在有笔的话,唐挽想转笔:“先选定白海市往北的地方。”
“嗯。”
“石璃省怎么样,那里有好几个著名的景点,风景也很好。”
男人沉默了几秒,唐挽忍不住脑袋后仰,撞了撞他的下巴。
盛绥干巴巴地道:“有个离字,不要吧。”
“噗。”唐挽笑出声,“明明是琉璃的璃。”
盛绥叹口气:“我看见它,眼皮就直跳。”
唐挽举了举手:“了解,排除,下一个。”
盛绥指了指白海市往上的临海的省份:“景庆省怎么样,虽然不是旅游大省,但有很多小海岛。”
“海岛!”唐挽眼睛亮了亮,转头看向他,“我们可以在一个单独的海岛上办婚礼吗?”
盛绥见她感兴趣,笑道:“当然可以。”
“但是你不能这样,万一被举报……”唐挽锤了锤手心,“决定了,由我来包场就好。”
盛绥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一点,“这可不行。”
“为什么?”唐挽扭头看向他。
盛绥注视着她莹润的眸子,认真地道:“因为你是我求了很多年才求来的人,我想把所有事都做好。”
“傻瓜。”唐挽嘟囔一句,转过身跪在他身前,“我问你,我是不是婚礼上算重要的一员?”
盛绥立刻道:“当然,不是算是,而是就是很重要。”
“对嘛,婚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把事情都包圆的话,我做什么?”唐挽弯了弯眸子。
盛绥眨了眨眼,唐挽也对他眨了一下眼睛,“放心好了,我来包海岛,会把预算控制在合理的范围里,不让别人抓住把柄的。”
盛绥的心脏被她填得很满,所以也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好,我听你的。”
“真乖。”唐挽双手捧在他脸上,并不客气地揉了揉。
盛绥笑着亲了亲她的手心。
“啊,你偷袭我!”
“我是光明正大地袭击。”盛绥笑着握住她的手,不准她缩回去,放在自己的心口。
激烈的心跳昭示着他愉快到极点的心情,一下一下地撞击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