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帝国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将东京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邵维鼎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的是一杯纯净的冰水。
而坐在他对面的,是《朝日新闻》的主编若宫启文。
在日本,媒体报社之繁荣,世界之最。
而全国性报纸所拥有的政治立场,大部分民众的印象便是,泛自由派及左翼的《朝日新闻》和《每日新闻》,以及泛保守派及右翼的《产经新闻》《读卖新闻》和《日本经济新闻》
各家报纸的发行量排名基本是读卖新闻最多,其次为朝日,每日,日经与产经。
《读卖新闻》一向是和邵维鼎不对付,发表的新闻内容,多是排外针对鼎峰。
但《朝日新闻》却不一样,常常能站在公正的角度发表社评。
这也是为什么邵维鼎会在这么多媒体之中,选择接受《朝日新闻》记者专访的原因。
“我听闻,若宫桑是日本内,少有的“知韩派”“知中派”传媒人士,是吗?”
邵维鼎喝了一口杯中的冰水,寒暄着。
他对若宫启文有一定印象,知道这人毕生致力于发展韩日关系,为提高日本国内对韩日历史遗留问题的认识作出贡献。
且从1970年到2013年任职于《朝日新闻》期间,担任主编、主评论员,坚持强调韩日、中日关系的重要性。
2006年还与《读卖新闻》主编共同反对时任首相小泉参拜鬼社,并多次表示应继承深刻反省日本殖民统治历史的“村山谈话”。
他还通过活跃三国文化和人员交流,从民间层面为三国建立互信付出努力,并提出各种政策建议,为三国关系发展作出巨大贡献。
为此,在若宫启文死后,韩国那边还准备追授他一枚国家勋章。
而此时的若宫启文明显稚嫩很多,听了邵维鼎的夸赞,脸上流露出谦虚的笑。
“邵先生过誉了,只是喜爱中韩文化,对过往的历史有引以为鉴之心。”
两人寒暄了一阵,若宫启文直入主题,问道:“邵先生,从1980年,您从欧洲归港,到现在为止,一共差不多两年半的时间。”
“这两年半,你先后创建了斯沃琪集团、屈臣氏集团、鼎峰金融(包含鼎峰银行、鼎峰资本)这三家公司。”
“最近一年,你又并购整合了港岛能源集团、寰宇航空、浪潮科技、夏普等多家公司。”
“我想问一个问题,您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拥有如此巨大的成就呢?”
邵维鼎没去和他探讨这里面的细节,而是直接道:“你计算时间的角度,是线性思考。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一个横向平面问题。”
“在我回港的第一天里,我递交了一份发展规划方案给我的父亲,向他借一亿港币。”
“这份发展规划方案的名字叫做《奢侈品帝国缔造计划》”
若宫启文一怔:“奢侈品帝国?”
“没错!”邵维鼎没有隐瞒过去自已的发展规划:“在我回来之前,我很清楚,港岛是一个什么样的城市。”
“在港岛创业,它的底层逻辑,第一是民生行业,第二是要与地产相关。”
“而对于邵氏出身的我而言,其实还有第三条路,那就是继承家业,接手我家里的邵氏传媒娱乐集团。”
邵维鼎笑道:“当初我父亲,也是这么和我讲清楚的。”
“但是我没有选择以上这三条路,而是递给了他我自已的计划。”
“作为一名二代,我很清楚,要想在港岛立足,就必须拥有自已的基本盘。”
“所以,奢侈品是你给自已打造的基本盘?”若宫启文问道。
邵维鼎点点头:“房地产和港口是垄断的旧资本,是港岛豪门扎根最多的产业,没有合适的机会,踏入就是死。”
“我所能进入的行业,只有两个,科技与新金融。在当时的我看来,这才是港岛未来真正的方向。”
新金融?这又是一个新词。
若宫启文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
但又升起一股疑惑。
他记得邵维鼎第一个涉足的行业是手表,是斯沃琪。
这和科技,与新金融,哪一个都没有相关之处啊!
但很快邵维鼎解答了他的疑惑。
“奢侈品行业,在我看来就是这二者的结合体。”
邵维鼎缓缓道:“当时全球钟表行业都处在石英危机的阴影之下,日本钟表几乎横扫了全球。”
“在这里,我看到了机会。”
“当时我在欧洲进行游历,于我而言,钟表是需要技术加持的。但一名富豪,佩戴钟表,看重的除了这款表的技术之外,还有其本身品牌的价值。”
“甚至于相比于技术科技,品牌的重要性还在此之上。”
“这就是奢侈品的概念,钟表也是奢侈品。”
“而能够运作一款成功的奢侈品品牌,需要的就是金融的加持。”
若宫启文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了曾经很多搜集到的关于邵维鼎创业史资料上的不明白之处。
怪不得邵维鼎第一个收购的对象是宝成实业。
是在金融股市上,对它完成了彻底的掌控。
也怪不得,邵维鼎凭借着一款全新的自创品牌,以时尚之名,横扫了全球钟表市场。
再用手上持有的宝珀、雅典等奢侈品名表,加持了这个概念。
让斯沃琪集团,真正做到了与日本表区别开来的目的。
他瞬间恍然大悟。
“这是斯沃琪,我回港第一年,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稳固我在港的基本盘。”
邵维鼎继续道:“也就在这个时候,我遭到了全港同行以及日本表品牌的围剿,这次围剿,让我认识到我必须打通出一条我自已的销售网。”
“于是,屈臣氏从斯沃琪集团剥离了出来,全球机场免税店dfs被我收入麾下,遍布整个亚洲的时之廊门店,以及各大地区加盟店应运而生。”
“可以说,在第一年,斯沃琪集团和屈臣氏集团,是同时在发展,且都取得了极大成果。”
到此时,若宫启文终于明白了邵维鼎所说的时间线,是平面横向的意思了。
“到了第二年,我意识到了,手握零售渠道这个平台的能量之大,超乎我的想象。”
邵维鼎自信道:“再加上两大产业园的影响力,于是我发现,它还能做到更多。”
“屈臣氏集团的不断扩大,和产业的横向拓展,就是是基于此,这是其产业的上游属性决定的。”
“于是,屈臣氏的品类不断增多,从最开始的药妆,到手表电子,再到日用饮品医药糖果,再到我们屈臣氏目前重点发展的白色家电。”
“屈臣氏的扩张史,就是鼎峰的扩张史。”
“也正是这个时候,在频频收购之中,我意识到,在斯沃琪集团与屈臣氏集团之间,需要有一个资金周转平台。”
“港岛的创业者们,也纷纷出现在了金门大厦之下寻求我的投资。”
“于是鼎峰银行,鼎峰资本,鼎峰金融,接连创建。”
邵维鼎一口气说完,虽然这中间省略了,很多欧洲之行、美洲之行的过程。
但若宫启文仍然听的心驰神往。
他能想象到,当初的邵维鼎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于是,他问出了,心中一直想要问的问题:“邵先生,到目前为止,您觉得,鼎峰,它是财团吗?”
“您,是港岛的财阀吗?”
(这一章,主要是对前面两百万字内容的梳理,也回应一下时间线问题。内容很多,但其实主线就两条,斯沃琪、屈臣氏。奢侈品金融,以及实业制造业。
所有的线都是围绕这两条线发展的。
这也是为什么内容这么多,时间线这么慢的原因。
因为不是单纯的线性叙事,而是横向平面叙事,很多事情是在同时发展,而且我写的每个产业的发展、崛起、竞争都非常详细,想必看到这里的书友也看的出来,也会认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