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起身行至床前坐了下来,一手握着维珍的手,一手放在维珍刚刚搭在的腰的位置,一边轻轻揉了揉:“真的?这里也不难受?”
“还好,就是睡得太久,稍微有点儿酸,”维珍道,“你知道的,这是难免的,毕竟肚子里面揣个小人儿呢,你给我揉两下就没事儿了。”
是的,每每到了孕后期,对睡姿要求就很高,腰酸甚至腰疼都是难免的。
维珍怕四爷担心,又道:“高郎中的安胎药我在喝呢,没事儿的。”
这话没能让四爷放心,四爷道:“还是让许太医来给你诊诊脉吧。”
一边说着,四爷一边吩咐人掌灯,寝房里头顿时就亮堂了起来,然后苏培盛就引着许太医进来了。
许太医早就瞧过了宋格格跟二格格,只是四爷没有放人走,让他留下来给维珍请脉。
“侧福晋情况如何?”
瞧着许太医收回手指,四爷旋即问道。
许太医收回脉枕,忙躬身道:“回贝勒爷的话,侧福晋胎气是有些不稳,好在第一时间服用了安胎药,又休息了小半日的工夫,所以如今情况已经缓和下来,只要静心调养再服用半个月的安胎药,侧福晋的情况便能大好。”
这下,四爷跟维珍都松了口气儿。
派人送走许太医,甘草也取了晚膳回来,维珍如今不便下床,晚膳自然是要在寝房里头用的。
待女贞端着水盆进来伺候维珍净手洗脸,甘草也在小几上面摆好了膳,然后两人合力把小几抬到了床上。
四爷也净手回来,瞧见摆在床上的小几,不由牵了牵唇笑了。
“咱们好久没在床上用膳了,上回咱们这样用膳,还是你生下小丸子的时候,”四爷道,一边上了床在维珍身后坐下,一边伸手把红枣燕窝粥端到维珍面前,“当时爷也是这么伺候你的。”
那时候维珍刚刚生下孩子,身子自是虚的,头几天,维珍都是在床上用膳的,四爷就陪着她在床上吃。
维珍像从前一样,软骨头地靠在四爷怀里,伸手接过四爷递过来的红枣燕窝粥,一边用勺子搅着,一边懒洋洋道:“正好让你重温一下,没得时间过去太久,你这伺候人的本事便落下了。”
“那不能,一定伺候得侧福晋满意,”四爷含笑道,一边问道,“手剥虾仁要吗?”“要,还要个油面筋。”
“好嘞。”
……
用过了晚膳,简单洗漱过后,两人在床上说话,茜色的床帏放了下来,不大的床帏里头,暖融融静悄悄的,四爷一整日积累的疲惫焦虑就忍不住要往外溢了。
四爷从后面抱着维珍,让维珍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是孕后期,维珍最喜欢的睡姿,把大部分的体重都交给四爷,维珍不会那么疲惫。
四爷一手搁在维珍的颈间,一手轻轻揉着维珍的肚子,轻声问道:“真的不难受了?”
虽然维珍说自己没事儿,脸上也瞧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四爷到底是不放心。
“不难受了,就是……当时有些被吓着了,现在缓过来了。”
维珍说的是实话,当时在正院儿,冷不防瞧着宋格格那副模样,还要对自己下手,维珍是真的被吓着了,连睡觉都一直在做乱七八糟的梦,不过现在好多了。
再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维珍心里虽然还有些后怕,但是更多的却是不解跟担忧。
“宋格格……到底是怎么了?”维珍小声问道,“真的是……疯了?”
四爷点点头,口中溢出一声叹息:“许太医来给瞧过了,说是失心疯。”
维珍闻言,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顿了顿,维珍轻声问道:“是怎么的……突然这样的?”
“说是受了刺激。”
刺激?
什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