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获得炼器术后,他还从没有炼过器呢。
不是不想炼,而是没办法炼。
因为炼器对火焰和温度都有极高的要求。
没有上品级的炼器炉,就算勉强炼器成功,炼出来的也不过是凡铁而已。
实际上,他早就安排古天雄在鬼市里帮忙物色上品级的炼器炉了。
只可惜,至今都没有任何收获。
他还盘算着实在不行,找机会去趟格多寨,把他们祠堂里的炼器炉给弄到手呢。
可现在好了。
海娜迦帮他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不过,他目前诸事缠身,还是无法静心炼器。
将灵草和炼器材料分门别类的规整好,收进储物戒后。
林昭就再度踏上了旅程。
省城距离南黎也就不到三百公里。
自己驾车走高速,也就两个多小时的事情。
他既然允诺过白小艺,会解决王家的问题,自然就不会食言。
双丰市省立医院。
王培林正躺在单人病房里,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刷着短视频。
事情已经过去半个月了,他的伤势基本已经痊愈。
习惯了夜夜笙歌的他,感觉住院就跟坐牢似的,早就已经耐不住寂寞了。
昨晚跟母亲刘凤娇好说歹说,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才好不容易让她松口答应今天出院。
就在王培林畅想着今晚就能享受美女服务,心情一阵激荡时。
一个身材高瘦、头发花白、戴着口罩的男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王培林皱了皱眉,没好气的道:“医生,我等下就出院了,有什么事吗?”
“喔,没事,就是想来看看王少还有什么需要没有。”
医生苍老的声音从口罩后传来。
“没有,我妈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了,等下我就出院了,没事你就赶紧出去吧,别影响我刷视频。”
王培林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手机上。
这种想要通过巴结他,和他老爹搭上关系的医生,他见的多了。
若是个美女医生,他或许还有点兴趣。
一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男人,他就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好在,这老医生还算识趣。
见不受他待见,就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
二十分钟后,一个浓妆艳抹,身材臃肿的中年胖女人走进了病房。
王培林慌忙关掉黑丝大长腿的短视频,一骨碌爬起来问道:“妈,出院手续办好了吗?”
“好了,随时都可以出院,让你收拾东西,你怎么还不收拾?”
刘凤娇没好气的埋怨道。
儿子这次出事,尽管已经尽量封锁消息。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儿子住院的消息还是被传扬出去。
好在,她们夫妻早有准备,事先串通了医生,对外就说是儿子做阑尾炎手术才住的院。
也不知道别人信没信,反正没有传出任何不良舆论。
这段期间,来看望儿子的人络绎不绝。
各种礼品,把病房里堆的满满的。
他们每天都要清理一次。
可第二天,来看望的人,依旧会把礼品堆满大半个病房。
“就几个破果篮和一些营养品而已,我懒得收拾,就不要了吧。”
王培林的心早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似的,哪里还有心思收拾这些礼品啊。
“你这孩子,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就算咱家不稀罕,拿去礼品店回收,也能卖个好几千块呢。”
刘凤娇面色不善的道。
他们家是不差钱。
可钱是从哪儿来的?
还不是她绞尽脑汁,和老公一起贪污受贿得来的!
但赃款不能随意花,他们在外人面前还要打造艰苦朴素,清正廉洁的人设。
若是不把这价值几千块的礼品放在眼里随意丢弃。
指不定就会惹人生疑,从而生出事端。
“几千块钱而已,咱家又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王培林不屑的撇了撇嘴,觉得老妈啥都好,就是太抠门了,做事一点都不大气。
刘凤娇气急,上前用力拧住他的耳朵,压低声音的警告道:“王培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和你爸的都是公职人员,家里再有钱也不能对外说,你是想要害死我和你爸才甘心吗?”
“哎呦呦,妈,我错了,你松手,疼……哎呦!”
王培林疼的龇牙咧嘴,连忙认错讨饶。
刘凤娇余怒未消的松开手:“这要是让你爸听到这种话,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哎呦,好疼,我肚子好疼。”
王培林却并没有因为她松开耳朵而停止叫疼,捂着肚子在床上不停打滚。
“装什么装,别想给老娘偷懒,赶紧给我爬起来去收拾东西。”
刘凤娇双手抱着膀子,没好气的呵斥道。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的尿性了,肯定是在假装肚子疼,想要偷奸耍滑。
“妈,好疼,我真的好疼,哎呦,疼死我了……”
王培林疼的脸都变色了,捂着肚子不停的在床上打滚。
“装,继续装,老娘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
刘凤娇却压根不信,抱着膀子冷眼旁观。
“疼,妈我真的好疼,我没有骗你,呕……”
王培林额头上都疼出了冷汗,捂住小腹拼命解释。
可话还没说完,就噗通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张嘴呕的一声,把刚吃的午饭全都给吐了出来。
一股恶臭味瞬间弥漫,让刘凤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连忙嫌弃的捂住鼻子。
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儿子似乎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突发了什么疾病。
可之前住院时做过全身检查啊。
儿子除了肾虚,还有点亚健康外,并没有其他大毛病啊。
难道,是因为亚健康引发了什么隐疾?
这下子,刘凤娇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慌忙上前蹲在地上,关切的问道:“儿子,你感觉怎么样?”
“妈,我肚子好疼,好难受……”
王培林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跟只可怜的流浪狗似的,可怜兮兮的说道。
“儿子,你别怕,妈在呢,坚持住,妈这就去给你喊医生。”
刘凤娇心疼的不得了,连忙站起身来就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可不知道是不是用力过猛,还是她过于肥胖的缘故。
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脚下一个趔趄,一头栽倒在地,还刚好砸在了王培林的身上。
本就疼痛难当的王培林被砸的嗷呜惨叫一声。
强忍着剧痛用力推开足有一百七八十斤的母亲。
浑然不顾母亲的脸被埋在他的呕吐物当中。
耗尽全身力气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想要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可好巧不巧的,踩在了呕吐物上。
只觉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四仰八叉的向后栽倒而去。
幸运的是,刚好倒在刘凤娇的身上。
有母亲这个肥婆做肉垫,他倒是没有摔出个好歹来。
可这番动作,却已经耗光了他仅存的体力,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他只能咬牙捂着疼如刀绞的小腹,跟只蛆似的慢慢向房门方向蠕动。
快了,只差两米了。
坚持住,王培林。
你可以的。
你绝对不能晕倒。
王培林的视线都出现了重影,眼神开始涣散。
全凭着顽强的求生欲,才始终保留了一线清明,坚持着没有晕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他,终于挪到了病房门处。
可下一刻,他就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因为,刘凤娇为了防止被人听到他们说话,特意把房门给关上了。
若是平时,这自然不算事儿。
可对此刻的他来说,站起来打开门的难度,不亚于攀登世界最高峰。
嘎吱!
就在他绝望的闭目等死之际,耳畔突然传来天籁般的声音。
是之前那个想要巴结他的老医生,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救……救我……”
王培林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努力的伸出手求救。
可那个老医生,却目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跟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转身走了出去,还反手带上了门。
“这个狗日的,竟然见死不救,好好好,很好,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么整死你这个狗东西。”
王培林在心里疯狂的发着狠。
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他疼的连大声呼救都做不到,只能发出虚弱的嘶哑声音:“救……救命……”
可病房外的走廊里人声鼎沸,轻易的掩盖了他那微弱的呼救声。
王培林眼前一黑,彻底的失去了知觉。
一个小时后,还是护士得知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过来收拾病房才发现了他们母女的尸体。
院长得到汇报时,脸都绿了。
不敢怠慢,一边打电话通知刘凤娇的爱人王志方。
一边安排医生对他们母子的尸体进行检查,弄清楚他们的死因。
王志方还没有赶到,医院的检验报告就出来了。
王培林是突发急性阑尾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引发了腹腔脓肿、阑尾穿孔、肠梗阻和弥漫性腹膜炎而死。
而刘凤娇则是突发心梗导致死亡。
看着检查结果,院长长长的松了口气。
是突发疾病死亡的就好。
况且,病人是在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才突发疾病死亡的,跟医院没有多大关系。
无非是刚巧死在医院的病房里而已。
就算王志方不依不饶,医院也有足够的理由推诿扯皮。
省市监局的局长是牛逼,但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院长还真不怕他。
因为他很清楚,越是当领导的越是要注意影响。
反而是那些一无所有的穷鬼,闹起来更让院方头疼。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