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德里格斯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让弗朗德去,也是在向外界表明,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哈尔斯若有所思地接话:“就像在告诉外界,虽然棋盘上暂时处于下风,但我们随时可以掀翻整个棋局!”
“正是如此!”老罗德里格斯转过身,手杖在地上轻轻一点,“让弗朗德去,就是在告诉那些躲在暗处观望的势力,这不过是一场可控的商业摩擦,远没到需要你死我活的地步,但如果有人非要逼我们亮剑……”
他没有说完,但书房里突然降低的温度已经说明了一切。`1.5\1′x_s.w\.,c,o~m?
这个掌控娱乐帝国半个世纪的老人,此刻展现出的气场让哈尔斯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老罗德里格斯最后意味深长地说:“记住,在这个级别的博弈中,有时候示弱反而是一种威慑,让对手猜不透你手里还握着什么牌,这才是最高明的策略!”
……
弗朗德可不知道那祖孙俩的密谋。
若是知晓那对祖孙将他视作跳梁小丑,恐怕会当场掀桌子走人。
但即便蒙在鼓里,这位纨绔子弟也自有盘算。
“事情办得太容易,怎能显出我的能耐?!”弗朗德把玩着鎏金打火机,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这次非得让老家伙们知道,离了我还真不行,顺道还可以阴一把哈尔斯!”
有了这个打算,弗朗德拨通了许参的电话。
当许参看到来电显示时,眉峰微蹙。
“这个节骨眼上,这家伙给我打电话什么意思?”
思索了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尊敬的许!”电话甫一接通,弗朗德夸张的赞叹便扑面而来,“您这手笔当真令人叹为观止,我们整个家族都被您耍得团团转,这份能耐,放眼整华尔街也找不出第二人啊!”
许参握着手机一时语塞。
他预想过无数种开场,歇斯底里的咒骂,气急败坏的威胁,甚至低声下气的求和。
唯独没料到,对方竟会上来就是一顿彩虹屁。
这感觉,就像在电竞比赛里偷了对方水晶,对手非但不恼,反而在公屏刷起了“666”。
许参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弗朗德先生,你这是……在说反话?”
“天地良心, 我是真心钦佩您的手段!”
许参懒得和他废话,于是直接说道:“有话就直说吧,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
这话本已带着明显的疏离,弗朗德却故意曲解,热络地接话:“对,您说得对!咱们都是老朋友了,有什么事我就直说了!”
许参满脸黑线,没有继续接话。
见许参沉默不语,弗朗德继续说道:“家族派我来谈判,希望您能就此收手!”
许参刚想反驳,就听得弗朗德话锋一转:“当然,我知道,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会就此收手的,毕竟,那样对您来说不公平,所以,我想,这事应该很难办,你懂我意思吧!”
初听,许参很懵逼。¢s_o?k~a·n_s_h+u¨./c¨o-m′
细品过后,许参觉得,貌似这小子要搞事。
于是,许参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盟友?”
“当然,我们是最亲密的盟友,你与罗德里格斯家族的恩怨,都是哈尔斯那个家伙造成的,要不是他,哪有现在的局面,说不定我们早就坐在高档餐厅里面,吃着新鲜的牛排,品着珍藏的红酒了!”
许参好像明白了,弗朗德这家伙貌似是想整哈尔斯。
细想一下,许参也清楚弗朗德这样做的目的。
虽然弗朗德表面上是罗德里格斯家族的话事人。
但哈尔斯是他无法跨越的存在。
大家都清楚,他这个表面上的,就只是表面上的。
想通了这一点,许参也来了兴趣:“你说得对,这里面的事情,你是清楚的,我做这一切,就是为当初的那场谋杀讨个说法,你也知道,有哈尔斯在,我睡不着啊!”
弗朗德闻言大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那您的意思是,需要我怎么做,才肯放手?”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哈尔斯在,我睡不着啊!”
“明白!”弗朗德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将您的意思传达给家族,相信家族会给出让您满意的……解决方案!”
……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一会,许参算是彻底地明白了,弗朗德对哈尔斯的恨,比许参对哈尔斯的恨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这对许参来说,并不是坏事。
毕竟,当初哈尔斯派来的杀手差点要了他的命。
要是有机会,他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哈尔斯干掉。
电话那头,弗朗德正喋喋不休地数落哈尔斯的罪状。
每个字都浸透着刻骨的怨恨。
许参忽然想起华夏那句古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眼前这个“朋友”的嘴脸令人作呕。
但确实是一把趁手的好刀。
弗朗德突然说道:“您知道吗?要是没有哈尔斯碍事,我早就将这个位置坐稳了,而您,也将是我们家族最真挚的朋友!”
许参会意地勾起嘴角。
他太清楚这种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了。
毕竟,华夏历史上,这种争权夺势的戏码,可是上演了不少。
如今,哈尔斯不仅是他的仇人,更是横亘在弗朗德继承之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弗朗德先生,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让不该出现的人,永远的消失!”
弗朗德显然听懂了弦外之音,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答案。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此刻却在除掉哈尔斯这件事上达成了惊人的默契。
在与许参通完电话后,弗朗德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这次,我看你怎么活!”
弗朗德立刻去了老罗德里格斯那里,一进门就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爷爷,那个许参简直欺人太甚!他居然提出要堂哥的命才肯罢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老罗德里格斯的拐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弗朗德故作愤慨地攥紧拳头:“他说如果不答应,就会对我们展开全面围剿,不仅是现在,以后也会持续打击,直到堂哥他……”
说到这里,他恰到好处地欲言又止。
“够了!”老罗德里格斯暴喝一声,苍老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
弗朗德立即噤声,低垂的眼帘下却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他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虽然闭了嘴,但他却在心中盘算:“最好许参那边再加把火,只要多来几次这样的刺激,哈尔斯必死无疑!”
要是老罗德里格斯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估计得一拐杖送他去见列祖列宗。
“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老罗德里格斯怒极反笑,当即吩咐备车外出。
待老人离开,弗朗德立刻又给许参拨去电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需要更大的“动静”。
电话那头的许参听完,不由摇头轻叹:“倒是小瞧这位纨绔子弟了,这般借刀杀人的手段,用得倒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