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会场上明明死了尹相正,军门军主和热河军神还一起表演了“隔空摄物”,这么奇特的场面,大量观众都看到了,但选择性遗忘了。
一是会场内的安保力量很多,本次军门触碑盛会,热河最大的安保组织巴嘎拜日团出动了大量剑手进行秩序维护。
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妖魔之事,对于贵宾席和嘉宾席上的知情人士冲击很大,但一般观众却了解不多。
至于这盛会上死了个把人,对于热河的观众来说,是常事,热河好武,每有聚会,一地“刀子”,死人时有发生,何况军门本来就是武林门派,来参与这盛会的人,就没有小白说要报警的, 因为警署的大佬正在台上坐着。
在这种情况下,许晋元宣布:
“请军门三十六天罡星依次进场!”
这个消息,立刻把观众们的兴趣都拉了回来,军门七十二地煞星的来历,已经有不少人让大家意外了,这天罡星,是比地煞星更厉害的传承,他们会是谁呢?
从青石板的红毯路上,走来一群人,他们依次进入,不像地煞星一走一大群,这些人走的很分散,有的人单独一个人在走,有的人结伴而行,有的人骑马,有的人还坐在轿子上......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一个黥面剑手,他走的最孤独,因为前面没有人,后面跟着他的,是一个骑着青牛的少女,可能是害怕他面相凶恶的原因,离他差不多有六米之远。
青石板两旁的观众,有的好惊讶:
“得,罪犯都能走上红毯了,这军门可真是出奇迹。”
“你应该这么说,这军门的高手,通过毁容黥面,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有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超隐隐班房,不过这人是谁,有认识的吗?”
这是一般人在讨论,等到有认识黥面剑手的人爆料了,讨论又不一样了:
“吕梁山三大山贼之一的桂林仔,号称冷血杀人狂的陈桂林啊,你们以为是个小喽啰吗?”
“我关心他是怎么成为山贼的,他不是黥面吗?这可是重刑犯才有的待遇。”
“八成是逃狱了,有没有可能是吕梁山的老大老二把他救出来的,我看小说里面都写他们山贼讲义气,兴许他们劫狱了。”
军门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一个罪犯,这让很多热河豪强子弟都很齿冷,尤其许晋元此前搞掉了来君臣和尹相正,用的“借口”正是他们或者他们的家族有罪。
“我看这次许晋元打算怎么洗,今日贵宾席上可坐了热河警署的长官,嚯,还有中京派来的热河巡查。”
“可是金局长和那位龙警司,不是许晋元的人吗?”
“怎么,你以为许晋元能一手遮天吗?我苏察巴鲁就不服气,势必要指控他一下。”
“壮哉!苏察兄有豪气,我尉迟穹支持你。”
不止尉迟穹一个人,好几个人都表态支持苏察家的公子,苏察巴鲁与来君臣交好,平时出则同游、睡则同寝,眼睁睁看着来君臣自刎,很难过。
现在得到了大家支持,他立刻站起,大声问道:
“请问许军主,台下的黥面剑手,我们有人指认他是吕梁山的着名贼首陈桂林,他还是一个重刑犯,你让他走在红毯上,让我感到羞耻,你是不是也有包庇罪犯、纵容恶人之罪?”
这家伙的质问,带来了一片叫好声,顿时让他更显气盛,紧盯着许晋元,大声喊道:
“请回答,给我们热河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有人在下面帮腔,一开始是一些小呼声,渐渐有更多人呼喊。
宇文飞廉混在人群里面,他宇文家不在军门邀请之列,所以他连嘉宾席都上不去,不过他买了黄牛票,算是抢了一个离中心会场比较近的地方。
他对周围的几个同学说:
“呵呵,民意反噬了,许晋元今日仰仗很多外州势力来热河立杆子,仗着有理得罪了许多人,现在他被抓住小辫子了。”
诗菲萱正好也和一个女同学在旁边,女同学对诗菲萱说道:
“宇文飞廉讲的有道理呢,那程楚生和许晋元交好,只怕这回也下不了台,我感觉这许晋元做事太冒险了。”
许晋元毕竟连高剑都没上,取得的成绩,已经远超她们这些高剑生了,这位女同学也好,其他男同学也好,虽然有些佩服,但现在都有些质疑。
毕竟成功很多次,但只要失败一次,就危险了,这可是在热河,热河水军、热河野战军、热河最大的豪强世家、名企都在这儿。
诗菲萱拢了额前的头发,轻声说道:
“许晋元敢让这陈桂林走红毯,就一定有准备,程楚生敢上台去坐嘉宾席,自然也是对许晋元有信心。宇文飞廉,呵呵!”
她低声对闺蜜说道:“人云亦云罢了,别理他。”
闺蜜同学听得笑了,她自然知道诗菲萱现在和程楚生已经明牌了,宇文飞廉是没机会了,毕竟她知道诗菲萱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诗与程的故事请见《大夏318年之大佬路过》)
周围群众民声沸腾,陈桂林走在红毯上,却平静的很,仿佛走在本来属于他的人生历程上一样,对那些高声叫骂他的人,眼睛直视前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到得主席台前,抱拳,行礼,大声喝道:
“天台县儒生陈桂林,归属天暗星余脉,参见军主,请军主准我记名入碑。”
很多人发现,这陈桂林果然是高手,声音浑厚有力,在两旁很吵的环境下,不以任何发音技巧,纯粹以神魂劲力震荡,发出拜见之言。
陈桂林发声,即在苏察巴图之后,所以许晋元是先受到苏察指控,马上又收到陈桂林申请,他问道:
“陈桂林,有人说你是吕梁山盗贼,你却说你是天台县儒生,盗贼干尽伤天害理之事,儒生却是文林秀才,何其反也。”
陈桂林抬头,黥面上的刺字,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他毅然说道:
“军主肯让我走这红毯,自然知我,我既然愿来,自也愿为军门效死。陈某虽然二十年前是秀才儒生,如今却佩剑杀人,千里不留行,但自问从未杀不该杀之人。”
许晋元拿起手中报告,宣告道:
“正好苏察巴图问到,我就将陈桂林的情况,给大家说上一说。”
许晋元的声音,被他刻意用上了震劲,观众们不但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有立刻听下去的冲动,毕竟一个儒生,怎么变成山贼的,吃瓜群众们还是很有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