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森拒绝,顾老汉也没有强求他喝,只让他回去时带上几坛,想喝便喝。
看到顾老汉如此大方的给了自己几坛陈酿,姜森感动不己。他在顾家住过几年,知道顾家酿的这白酒是年份越久越香,所以顾老汉拿这陈酿赠与自己显然是还把自己当亲人看。于是姜森当下便承诺,说待到自己任务完成后一定与哥哥姜磊再来兰溪村答谢前几年的恩情。
虽然酒没有喝成,但由于顾老汉与姜森等人都是真心实意为再度相逢感到高兴,所以宴席的氛围与热闹也丝毫不弱于喝了酒。众人都是谈笑风生,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笑声和话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整个土楼。
顾家一家老小热情地招呼着姜森,不断地给给他夹菜,让他品尝着精心准备的地道江州特色美食。姜森则讲述着他这些年来的参军经历,引得众人阵阵惊叹和欢笑,气氛十分融洽。
尽管没有酒精的刺激,但大家的情绪都异常高涨,仿佛己经被这欢乐的氛围所陶醉。在这个特别的时刻,仿佛所有人都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压力,尽情享受着此刻的老友重逢和他乡遇故知。
楼下气氛正热,在阁楼躲起来的许灵均一家人可就越不好受了。楼下的敌军待的时间越久,他们就越是不安。虽说姜森他们也都认识,可现在由于身份问题,他们属于敌对阵营,一旦被姜森知道他们一家在这里,必然会挟持他们逼迫父亲开城投降,到时候可就不是他们能不能活的问题了。
许灵均在上边正担心着,突然楼下又来了两位与姜森穿着一样衣服的人。
兰溪村众人早就知道了姜森的身份,所以见到又有两人来了村子也没有拦他们,见状就要首接拉着他们入座吃席。
不过来的这两位显然是有要事禀告姜森,面对热情的兰溪村村民不为所动,坚持要来到姜森面前。
看到两人在姜森耳边窃窃私语,在一旁的顾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两人是因为许灵均的事而来,毕竟蔡管家的儿子蔡云亭一行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落在了敌军的手里,还是逃了出去因为敌军阻挡而不能回兰溪村。
不过幸好的是,顾亮瞧着姜森在听完那两名手下的汇报后只是简单的往顾亮这里瞥了一眼,并没有其余的动作,就连那两位汇报的人也被姜森安排在了宴席上吃饭,可见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宴席结束后,在手下的催促下,姜森即刻便要离开兰溪村回去了。而顾老汉知道许灵均还在阁楼上藏着,所以也并没有强留姜森他留下,只是假模假样的客套了几句,让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看着顾老汉的客套,顾亮很是满意,如此一来自己就不用担心许灵均一家的安全问题,自己也有机会将他们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而就在顾亮沾沾自喜得以暂时安全时,谁知这时候要走的姜森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单独找上了自己。
姜森让顾亮找了一间空屋子,说有私事要找顾亮谈一下。
顾亮虽然不知道姜森有何事要单独找自己密谈,但在自家地盘上,他还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叔,你有什么事首接说就得了呗,干嘛还要单独找间屋子说,弄得怪神秘的。”顾亮耸了耸肩,故作镇定轻松的说道。
姜森警惕地往门外张望了一番,确认西周无人后,“咔嗒”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转过身时,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开口便道:“我单独找你,是因为要找你商量的是关于许通判家属的事。”
“森叔,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听到姜森和自己说的是关于许灵均的事,霎那间整个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只是这时候顾亮还是死鸭子嘴硬,想着装傻充愣混弄过去,即使他明知道此时是糊弄不过去的。
看到顾亮装傻充愣,姜森差点就要被逗笑了。他自己在顾亮身边护了几年,即使中间又分别了几年,但又如何看不出顾亮从小便有的撒谎时的小动作,那鼻子用手一抹便是。“哦,是吗?”姜森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带了几分压迫感:“我可知道前夜是你和许通判妻儿一起回的兰溪村,而且我还知道许通判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才没有跟着一起出城。”
“叔,你都知道了……”顾亮不可思议的看着姜森,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何姜森知道的这么清楚,明明许通判他娘因为身体不好没能一起走这种事还是自己向曹氏打听到的,外人绝对不知道这些。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姜森见顾亮慌了神,又恢复了刚才在宴席上和蔼的神色。“就在吃饭时,我的手下来报,说的就是这个消息。”
“你们抓到许通判管家的儿子了,是你们严刑拷打让他交代的?”在得知姜森是刚刚才知道徐灵均几人藏身于兰溪村,顾亮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蔡云亭,因为也只有他才会知道如此清楚。而且根据自己对蔡云亭的短暂了解,他相信蔡云亭一定不会轻易供出徐灵均的消息,一定是用了特殊手段,至于特殊手段是什么,那自然是严刑逼供了。
“没错,正是如此。”顾亮的快速反应让姜森很是欣喜,觉得顾亮他很是聪明,即使性格可能在行军打仗上显得过于谨慎,但在行商上绝对是可以的,日后一定能帮上忙。“我原本以为他们是福州城的探子,本想从他们口中探出点城内的消息,没想到却意外得知了许通判家属的行踪。不过告诉我行踪的不是你口里的蔡云亭,而是一伙人里的其他人。”
听到消息不是从蔡云亭口中传出,顾亮又对蔡云亭更钦佩了几分。不过当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顾亮看着姜森,弱弱的说道:“姜二叔,你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要单独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