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辣不辣 作品

第1074章 边境匪帮

容妃倒不惊讶,回道,“那你且安心等着。-4·0¨0!t+x_t?.*c~o¢m,”

“我若等不及了呢?”

“不等也得等,你想当太子,太子还想当皇上呢。”

容妃没在开玩笑,她有点疯,却很敏锐。

李慎不安分,她很怕皇上离京,宫中生变。

她根本不想趟浑水,但妃子不能随军,她只能困在宫中。

好在有父亲守着皇宫,归山一手掌握宫禁安全。

只要能坚持到皇上回来,就安全了。

凤药这些日子心上轻松许多,仿佛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被移开了。

她步履轻盈走在宫中上,却总感觉不管自己到哪,都好似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那是玉郎,他给自己三天时间,好好看看深爱的女子。

她没有他比较好。

他本就是残疾,因为贪恋人生中仅有的光而做出了一次自私的选择。

再来一次,他仍然没有力量推开她。

可是这些年,他深怀爱与亏欠,他一次又一次看着凤药挣扎又妥协,他怎能对爱着的人这般残忍?

她本可以拥有正常的人生,有自己的家庭与孩子。

玉郎又怎会看不出皇上对她持有从未改变的情愫?

他的选择将两人都置于刀尖之上。不得不在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

……

这次在贡山边境,他遭遇难关。

为救李仁,断了一条腿,拖得太久没就医,跛了。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从一场大火中逃出时为救出同客栈的一个孩童,被烧坏半边脸。

好了后,烧毁之处褶皱与焦痂层层堆叠,当他试图微笑时,疤痕经过生硬的牵拉,扭曲狰狞。

他自虐似的对着铜镜,如此面容才与他相称。

他的心若能剖出来,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他在边境风吹日晒中昼伏夜出。

那时他未配面具,以致边境出了关于“夜魔怪”的传闻,能止小儿夜啼。

他远远注视着目前还可以称为妻子的女人。

她是被阳光照到的露水、是春天的细雨、是黑夜中破云升出的皎月,是他是光。

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继续这段感情。

他的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被消耗殆尽,只余最恶心的渣子。

他没什么可以付出的,给不了,就无法接受。

她的深情只会让他感觉到沉重的压力。

倒不如远远守候,在她需要时出现。

凤药啊,别再为爱情所牵绊,好好做你自己,别再为某个人在深夜中难眠、落泪。

好好的,成就你自己。

他仔仔细细看着这个与自己纠缠半生的女子。

他最快乐的日子是有了她的日子。

他体会过了来人世走一遭最美好的体验。

第三天深夜,他站在远远的庑殿顶,黑色斗蓬被风吹起,脸上的黄金假面闪着寒光。_a-i/l+e·x^i?a*o~s_h`u_o~.\c¢o?m′

他像要振翅起飞的巨型猛禽,锐利的眼眸盯着那处闪着暖黄光芒的窗子。

窗内女子似乎感应到什么,推开窗子向远方张望。

却只看到空寂的夜幕,片片树叶坠落,像挣扎着不肯就死的蝴蝶。

……

玉郎离开皇宫,赶向贡山,那里还有重要事情等着他。

最了解凤药的,自然是他,也许比凤药更能读懂她内心的欲念。

太子之争不会停止,只会更加激烈。

他帮李仁,也是帮凤药。

……

一场秋雨落下,寒风乍起,皇上带领几千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离开京城。

这是李慎第一次在没有皇帝的情况下独自早朝。

文武百官到齐,他缓步走上台阶。

常宗道见李慎竟然上了三层台阶而非为太子设座的二层台阶处。

太子不能坐龙椅,莫非李慎胆敢僭越?

所有人屏息看着他走到龙椅前,以手沿着龙椅椅背摸了一圈,长叹道,“但愿父皇此去能安全回朝。”

李慎下了一级台阶,坐在监国太子该坐的位置。

“传本太子令,自今日始,解皇后禁足,后宫诸妃嫔照常定省。”

“!!!”

“唔?父皇刚离宫,诸大臣就不听太子号令了?”

“禀太子,皇上旨意说皇后遇赦不赦。”

“那太宰可以等父皇回宫时上折子参奏本太子。”

太子令旨已然写就,用了太子印玺交给小桂子去后宫宣旨。

常太宗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上离京,只要太子不过分,犯了如通敌的大罪,对于政令,大臣只有劝谏之责。

太子执意如此,也只能执行。

总不能太子监国第一天就与之起冲突,甚至动兵卒吧。

李慎料定这一点,知道宫禁兵权虽不在自己手上,但归山也不敢轻易翻脸。

他就是明目张胆地试探。

果然,令旨被拿走,这两个首席辅政面面相觑,没人吱声。

归山和常宗道都没料到第一天的第一道令旨就是为难他二人的。

往后日子不好过啊。

……

玉郎日夜兼程赶往贡山。

李仁受了重伤,大难不死藏在贡山一处山匪营中休养。

玉郎费尽心力才找到他的踪迹。

两人商议,要以计谋一举搞定边境乱子和贡山匪患,以解西北边境大患。

那夜客栈里,李仁被人从外面吹入迷香,待他睁眼想逃已经四肢无力,他从床上掉下,靠着仅存的毅力移到门口。

有人推开门,将他杠起来向外走,却被流箭射穿,连同杠他的人一起受了箭伤。

没人为他止血,那人用力一拔,将箭拔出,把李仁卷入一匹布料中。

他受伤在外,所在房间的门被关起,所以玉郎没发现他受了伤。

一伙人出门,也只被人看到抢走大批财物,金银珠玉、布匹香料,不一而足。

一队强盗将客栈席卷一空,呼啸来去。

这伙人抢惯了,在这处小镇中如入无人之境,又放火烧了几家店,心满意足离开。

此地官府一片死寂,无人救援。

玉郎一头雾水,人生地不熟,急得没头苍蝇似的。

所幸,那些人所烧店铺,有一处不是普通店而是贡山一处匪帮的接头点。

这处接头点被烧毁还死了几个人,匪帮咽不下这口气,惊动了匪首,他亲自下山,寻找这帮强盗复仇。

……

这匪首身材在男人中不算高,却十分利落精干。

他一身黑,只露出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骑一匹黑马。

接头点中死了两人,重伤一人是与他一同长大的义兄。

匪首名图雅,得到消息时已是后半夜已近黎明。

他马上召集小队人马,从山下飞驰下山。

到了店中,只见自己哥哥躺在地上,只余一息。

他叫自己带来的大夫先为哥哥止血。

图雅只留一个最信任的随从,名宝音的,余下人一起护送哥哥上山。

两人都是最顶尖的马贼,最擅追踪。

“我们用骨笛,经哨站联络。”图雅冷冷吩咐。

所有匪徒齐声答应“是”。

这些境外异族部落的强盗不该惹图雅。

贡山山脉所覆盖的地界里,包括山下五镇,谁不知道贡山帮图雅“有仇必报,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