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爷,您别听他胡说。他那就是拿针在我身上乱扎,根本就不是给我治病!”
就算八格格脸皮再厚,最后也没好意思把自己放了个“陈年老屁”而且还摆了座“??阵”的事说出来。
“别嚷嚷,伸手。”
那五爷似乎是被八格格的尖利嗓音给刺激到了。一眼瞪过去,八格格立即就老老实实把手伸了过来。
“小咂,你是怎么诊断的?”
片刻后,那五爷松开了八格格的手腕,脸上多了一抹诧异之色。
“仨字儿,屎憋的。”
杨晓风的回答简单明了。
“那你又是如何施针的?”
闻听此言,那五爷先是一愣,但随即脸上又浮现一丝笑意。
“取天枢、中脘、气海和关元四穴。”
“嘶——”
听了杨晓风的回答,那五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可略一沉吟之后,继而抚掌大笑道:
“剑走偏锋,风险极大,以虎狼之针治虎狼之病,就连老夫都无此胆量?妙,妙,实在是妙啊!小咂,如此年纪就有如此医术,老夫所不及啊!”
“前辈谬赞了。年少轻狂而已,不敢担前辈如此夸奖。晚辈所取四处要穴,确实风险极大。怎奈事急从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换做前辈,肯定有更加稳妥之法。”
杨晓风也是奇怪,金家有医术如此高超之人,却为何八格格的痛经之症却是没有治好。
“哼,跟特么‘鸟食罐子’似的,给点儿药吃就得了。”
“原来如此。”
杨晓风明白了,院里并不是治不好,而是这位八格格脾气不好,不招这位那五爷喜欢罢了。
“小咂,刚才你说你能治好容老婆子,不知可否给老夫讲讲?”
“晚辈这点儿微末伎俩,不敢在前辈面前卖弄。还是请前辈先指教一下晚辈吧。”
该谦虚总是要谦虚的,但杨晓风更想先探探这位那五爷的深浅。
“说来惭愧,老夫绞尽脑汁,也足足用了六十七针,才让那个死老婆子恢复过来。七天之内,再施针两次,她就能下地了。”
“前辈可是将她身上那三针拔除之后才施的针?”
六十七针,七天,两次施针。如此看来,这位那五爷的医术应该在石老之上,不过也不会超过石老太多。这下杨晓风心里就有底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给容嬷嬷诊治的时候,就因为她身上的三根银针,那五爷还把关永泰和佟威臭骂了一顿。要不是索振鹏家主的身份,就连他这个大老太爷都一块儿骂了。
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自己错了。
“前辈此举乃是大大的不妥。”
杨晓风已经做好一本正经胡诌白咧的准备了。
“还请小友为老夫解惑。”
于是杨晓风便又将自己那套“自来水理论”又给那五爷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听小友一言,老朽茅塞顿开。那若是换做小友医治,不知会用多少针。”
那五爷这回连自称都换了,看来他是被杨晓风的这通“歪理邪说”给忽悠瘸了。
“三十三针。”
杨晓风回答的十分干脆。
“小友随我来。”
话音一落,那五爷拉起杨晓风便走。
“前辈不必如此,治病救人的手段,没什么可避人的。”
杨晓风知道,那五爷这是把自己这三十三针当成不传之秘了。所以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向他请教。
“那还请小友不吝赐教。”
那五爷也是没有过多矫情,朝着杨晓风就要行礼。
“赐教二字晚辈实不敢当。雕虫小技,晚辈理当奉上。”
杨晓风赶忙双手相搀,却发觉有些费力。于是运起丹田中镇国鼎的功力,才阻止了那五爷施礼。
而那五爷则先是一愣,继而转身冲关永泰和佟威笑道:
“哈哈哈……若非杨小友手下留情,且宅心仁厚妙手回春,又焉有尔等命在!”
一句话说得关永泰和佟威均是老脸通红,就差找个老鼠窟窿钻进去了。
“前辈,这二位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身不由己罢了。前辈无需过于苛责。”
其实从佟威和关永泰的姓氏上,杨晓风早就猜出来了。
佟威,应该就是八旗佟佳氏的后人。从其自称奴才来看,其身份应该跟二虎二狗差不多,就是金家的家生子。
而关永泰,则是瓜尔加氏后人。其先祖,就是当初号称满清第一巴图鲁的鳌拜。他这个客卿的身份,其实也只不过是凭着有些本领,主动依附于金家的门客而已。
而这位那五爷,那肯定就是叶赫那拉氏的后人无疑了。从言行举止来看,他应该是金家一个地位极高的供奉。也就是金家上赶着拿钱请来的,可人家却还不怎么鸟你的存在。
“小友言之有理。时间不早了,还是请小友赶快赐教老朽这三十三针的妙法为好。”
那五爷已经有点儿迫不及待了,所以也就没再跟杨晓风继续客气下去。
“前辈稍安勿躁,且听我慢慢道来。”
接着,杨晓风就按照施针顺序,将那三十三针都是如何取穴,都依次说了出来。
“用烧山火调动病人丹田中的功力,然后再以其它针法加以引导,最终冲开阻塞经脉。小友这三十三针果真高妙。不过老朽还有一事不明……。”
沉思片刻之后,那五爷再次开口,但脸上却尽显犹疑之色。
“前辈是说即便这针法有些妙处,但却不足以当场治好这偏瘫之症吧?”
其实杨晓风早已预料到那五爷会有此一问,于是便抢先开口了。
“没错,就是如此。”
“前辈功力高深,难道就没想过用颤针之法吗?”
“什么?颤针之法!”
听到“颤针之法”四个字,那五爷几乎被惊掉了下巴。
“前辈医武双修,运用颤针之法岂不理所当然。”
杨晓风话说的理所当然,脸上的表情也是理所当然。
“老四,起开,别耽误老子学能耐!”
谁都没想到,那五爷突然扭脸,冲着主座上的四王爷就吼了一嗓子。吓得四王爷屁都没敢多放一个,赶忙起身让座。
“小友上座,请受那某一拜!”
接着,那五爷上前拉着杨晓风就往主座上让。可让到一半儿,那五爷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又满怀期望的对杨晓风说道:
“小兄弟勿怪,岁数大了,就他妈一脑袋糨子。此等不传之秘,又岂是老朽能够窥探的。”
“前辈此言差矣。”
说着,杨晓风就转到那五爷身后,撩起他衣服下摆,食指直他的命门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