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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户被水流模糊,看不清外面的街景。
张义正凝神坐在那盏橘灯下,接收今天的情报。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何商友,获得相关情报——何商友今晚和陈坚定见面.】
【2、您今天见过陈坚定,获得相关情报——陈坚定,青浦培训班毕业生,奉命打入中统,现为中统第四科科长孟真秘书.】
阅读着光幕上的情报,张义忧心忡忡。按照情报提示,这个所谓的“江南计划”已经进行了几个月,完全是针对红党的,或许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状态,但红党这边还一无所知。他必须和时间赛跑,赶在敌人收网之前,揭开“江南计划”的谜底。
这么想着,他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蹙眉思忖了一会,他给郑呼和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郑呼和去而复返。
“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他是谁了。”
“谁?”
“陈坚定,军统打入中统的卧底,现在是孟真的秘书。”
郑呼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策反的地下党或打入组织的特务就好。
然而张义接下来的话让他陷入了更大的震惊中。
郑呼和听得有些错愕:“你怀疑这个所谓的江南计划针对的是我们的地下组织?”
“具体是哪里,我还没法判断,但一定是针对地下组织的。我有这个把握。”张义的眸子里,透着坚定的光。
郑呼和凝神听着,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沉重。如果一切真如张义所料,那将会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
“我得马上向组织汇报。”
张义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十二点半,他朝窗外望去,雨已停了:“早去早回。”
郑呼和突然意识到什么,此刻猛然醒悟:“你早就拟定了行动计划,是吗?”
“为今之计,必须马上获知江南计划的实质内容,虽然风险大,但我们别无选择!我们第一步先要找一处安全屋,或者说审讯室。”张义计划着,“第二步,将中统的孟真诓骗出来.这一次我们不能假手他人,必须亲自动手。”
郑呼和“嗯”了一声,问道:“需要我这边调动人手吗?”
“暂时不需要,除非万不得已。”
郑呼和点点头。
“成败在此一举,行动计划就在今晚,行动代号‘一箭双雕’!”
“是。”
“准备吧,今晚给他们唱一出大戏。”
中统。
第四科科长孟真一脸疲惫地回到了办公室。作为策划反红,被视为中统开展反红活动“发动机”部门的主管,他现在的工作压力非常大。“江南计划”已经实施了五个多月,中统特务基本上已经掌握了红党南方工委的活动情况。
至此,对于下一步的工作方针,江西中统特务组织之间发生了意见分歧。
一派认为破坏时机已经成熟,主张立刻收网,否则会贻误战机;但另一派认为,需要继续深入了解,放长线,钓大鱼,务必一网打尽。
这两派各抒己见,争执得十分激烈,并且都向徐增嗯发了电报,陈述各自的主张。
为此,徐增嗯今晚在局本部亲自主持召开了高级谋士会议,专门就这一问题进行讨论。岂料,在这个中统的核心会议上,同样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意见。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优柔寡断,何以成事。”想到会议上的激烈争执,孟真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腹诽几句。
连日的紧张工作,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但从他坚决的语气中能听出,他丝毫都不想放松。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他刚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自己今晚不回去了,电话突然响了。
他想了想,拿起电话,却一言不发,等着里面的人先开口。片刻,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粗粝低沉的声音:
“孟科长吗?”
声音很陌生。孟真警惕起来,顿了顿,才问道:
“你哪位?”
“孟科长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孟真想了想,答道:“是你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接着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别装了,我是杨再兴。”
听对面自报家门,孟真惊愕地瞪大了眼。
自从上次逼杨再兴喝下了尿,他就一直担心对方狗急跳墙报复自己,因此这段时间出入格外警惕,保镖从不离身,但奇怪的是杨再兴一直没有行动。他并没有因此松懈,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这会,杨再兴主动打电话,他想干什么?
孟真犹疑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拉开抽屉,将一台监听设备打开,才故作轻松地说:“哦,是杨副处长啊,有事吗?”
“哼,没事我才懒得给你打电话。你这种人,我恨不得剥皮抽筋。不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昨天坐在一起吃饭喝茶,亲密无间的人,备不住今天就会拔刀相向,反目成仇。反过来也一样,放在几分钟前,我都不敢想象会给你这个王八蛋打电话。”
听杨再兴愤恨不已的语气,孟真不由笑了,不过依旧警惕万分,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意。两人之间的仇恨已是死结,他才不信杨再兴会轻易放下。于是淡淡地说:
“有话直说。”
“有一笔关于内鬼的买卖,孟科长有兴趣吗?”
“内鬼?”听到这两个字,孟真神色一凛,刚想说话,电话里又传来声音,“想知道他是谁,就来中央饭店见我。”
“见面?大可不必了吧。一处二处老死不相外来,要是让人发现你我私下交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什么内鬼,不过是你故弄玄虚,我要是真信了你的话,跑去和你见面,万一这是一个陷阱,我岂不是自己找死?呵呵,我还没有那么蠢。”他想到这里,脊梁骨不禁冒出冷汗,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呵呵,想不到去过宝塔山的人,竟然胆小如鼠。”电话那头的嘲讽不加掩饰,“你觉得自己很聪明?身边潜伏着我们的人,连你每天什么时候吃饭睡觉别人都知道,事无巨细。你呢,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像一头愚蠢的老猫,还在这里自作聪明。”
孟真脸色一沉,不过依然不为所动,面子重要,但命更重要。即便他身边真的潜伏着军统派来的卧底,那也是自己的事,还轮不到杨再兴这个外人操心。
“我们中统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操心。还有事吗?没有,我挂了。”电话那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幽幽地说道:“如果事关江南计划呢?”
这句话落入耳中,孟真浑身一个激灵,颤抖着问:“你,你都知道什么?”
电话挂断了。
“喂!喂!喂!”孟真心跳加速,手心有汗,慢慢挂了电话。
一屁股瘫在椅子上,他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格外阴沉。
愣了一会,他拉开抽屉,戴上耳机,将刚才的那段对话又听了一遍。
“江南计划”几个字,听得他心惊肉跳。要是被徐增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多年不遇的重大案件”因为自己走漏消息而功亏一篑,他孟某人再无活路。
姓徐的虽然常常将“用人之道,恩威并济,缺一不可”挂在嘴上,在中统内部推崇以“情”动人,以“情”感人,而且手腕很多,其中很多都是常人所不及的。
例如,特工总部大小特务结婚,非有特殊情况,徐都要赶去做证婚人的;凡遇下属父母生日,他都要送一份寿礼,并亲自登门三鞠躬,虽说是装模作样,但扪心自问,他孟某人是做不到的,甚至是不屑去做的。更别说,中统部属中有人生了小孩,也要送上几件衣服或者小玩具,诸如此类的事,徐增嗯从来都是不厌其烦,亲力亲为,一副温文儒雅的长着风范,将一众小特务感动得一谈糊涂,死心塌地为他效力。
但若就此认定姓徐的是一副菩萨心肠,那就大错特错了。只有像孟真这样真正了解对方底细的核心人物才清楚,自己这个老板喜怒无常,在他那温柔、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极其险恶奸诈的狠辣心肠。
犹豫了很久,孟真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电话听筒,拨出一个电话号码:“杨组长,你来一趟。”
很快,一个精明干练的便衣敲门进来:“科长。”
见到杨组长,孟真直接指着电话:“你去查一下,刚才那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杨组长离开了,很快带回了答案。
孟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很快找到了那个公用电话亭的位置,就在杨再兴家附近。
“很好,你马上带几个人去一趟中央饭店,顺便让刘组长来一趟。”
“是。”
窗外已是深夜,杨再兴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夜不能寐。
几个小时前,他接到毛齐五的电话,宣布自己代张义出任司法处处长一职,这个消息听上去既令人欣慰,又令人失望。
欣慰的是终于高升了,失望的不仅仅是代理二字,还有张义。
一想到张义还牢牢把持着看守所所长的位置,他就不爽又不安。
一旁的杨妻此刻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一对翡翠手镯:
“赖国民消息挺灵通的嘛,姓阮的怎么还没有动静?”
杨再兴高升的消息一传出,送礼的就络绎不绝。这一晚上,杨再兴和妻子都忙着欣赏各种古董珠宝。
听到阮副处长几个字,杨再兴冷笑一声,刚要说话,突然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挑衅的声音:“杨处长嘛?我是孟真啊。”
听到“孟真”这两个字,杨再兴勃然大怒:“狗胆,你居然敢打电话到我家里!”
孟真语气沙哑,略带调侃:“没打扰杨处长吧?”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杨处长火气还是这么大。呵呵,言归正传-——我知道你们军统内部的内鬼是谁了。”
杨再兴下意识地问:“是谁?”
“呵呵,别着急,带上二十根金条,来中央饭店。”
杨再兴强迫自己情绪冷静下来:“哼,我凭什么信你?”
“爱信不信。”
“啪”一声,电话断了。
黑夜中,两辆轿车一前一后行驶在通往中央饭店的马路上。
孟真坐在后一辆轿车的后座上,思考着,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可怕的假设。
他微闭着眼睛,全然没注意到司机已经警惕地透过后视镜看了好几回。
路面并不平坦,突然的一个颠簸,让孟真醒了过来,因为惯性,猛地向前冲了一下,他一把抓住前面的车座椅:
“怎么回事?”
“有人跟着咱们。”司机小心说了一句。
孟真心里一凛,扯开车窗帷幔,小心翼翼探出头望了一眼,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开的不紧不慢,一直坠在他们车后面跟着。
“甩掉它。”
“是。”话音刚落,司机鸣笛一声,见前车已经加速,便猛地踩下油门。
然而,就在就时,一辆卡车倏地蹿了出来。前车猝不及防,一头扎了上去,接着,一只手枪从卡车车窗伸了出来。
瞬间,枪声大作。
孟真所在的第二辆车毫无防备,猛地撞在了第一辆车上。
驾驶卡车的正是郑呼和,他一枪击毙了前车的司机。
听到枪响声,张义从后车下来,快速按下了计时秒针——他们的行动时间只有两分钟。
这时,第一辆车上的特务一边招呼同伴反击,一边挣扎着开门下车,向郑呼和反击。
说时迟那时快,张义毫不犹豫扣下扳机,两枪解决了两个冒头的便衣。
后面的车看前车出事,想倒车逃跑,可那车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开车的司机手忙脚乱,刚旋转了下方向盘,只听“砰砰”两声,车后胎就被张义打爆了,而此时,郑呼和在张义的掩护下,已经猫着腰开始逼近第二辆车。
孟真看着身边的特务被击中手腕,痛得呲牙咧嘴,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支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