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瞒着她呀,直接告诉她就好了,还省得她担心。”时荔瞪大眼睛,没想到奥托会连丽雅都瞒着。
奥托再次被她的话震惊,忍不住反驳,“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对你不好。”
“我知道,可是哥哥,这件事情本来错的就不是我,我一点儿都不觉得羞耻。”
时荔大胆地对奥托说,也是因为她了解奥托,知道他能够聆听、思考甚至是接受她说的一些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很前卫甚至是离经叛道的话。
“你当然没错,一点儿错都没有。”奥托连忙附和,可随后还是皱着眉,“但是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对你……”
“就是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才会让像西迪一样的人生出龌龊的心思。如果大家都不会觉得受害者有错,那么他们反而会因为得不到利益而减少甚至放弃那些龌龊的想法。”
时荔想着,或许她不能改变在这个时代改变很多人,但至少她想让自己的这种想法说出来,让至少她能影响到的人知道。
“我真不知道……荔荔,你的脑袋里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神奇的想法。”
奥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时荔,既为她感觉到骄傲和自豪,又迷惑不解,艰难地组织着语言。
“大概因为我喜欢思考。”时荔当然不能说这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所以开了一句玩笑,把奥托的疑问蒙混过去了。
然后,佣人又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荔荔小姐。”佣人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奥托,然后才把信交给时荔,“这是刚刚送来的信。”
“又是什么信?”因为西迪的事情,奥托现在对“信”这个词有些过激。
时荔接过信封看了一眼,没忍住对奥托讪讪一笑。
信是朗司写过来的。
从时荔的表情,奥托就看出了端倪,心里更是对朗司一点儿好印象想法都没有,可是妹妹那样看着他,他也没有办法拒绝。
纠结半天,奥托默默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时荔如蒙大赦,飞快地拆开了朗司写来的信。
他走的时候,就说过会给她写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看着信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时荔忍不住挑了挑眉,果然字如其人。
朗司说他已经到了海口,和船长商量好出海的时间了,这一趟出去大概要两个月,希望时荔能够健康。
说完这些中规中矩的话,又悄悄地在结尾处写了一句话——
希望你能想我。
时荔不想承认,但是看见朗司的这句话时,她的脸有些烫热。
有了时荔的话,第二天奥托就主动地把丽雅邀请到了家里,并且直接让她去到卧室看望时荔。
“哦,我应该收拾一下出去见你。”
时荔现在脖子上的淤青其实看起来比昨天更严重了,又紫又肿,丽雅一走进来就看见了,吓了一大跳。
然后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按住想要下床的时荔。
“你别动,这是怎么弄的?”她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时荔抬手摸了摸脖子,有些无奈地讲述了自己昨天的经历。丽雅听得逐渐瞪大眼睛,最后紧张地握住了时荔的手。
“对不起。”她一开口,和奥托竟然如出一辙,“如果不是我的妹妹,也不会连累你发生这样的……”
“你和我哥哥说了一样的话。”时荔连忙打断她,“但是丽雅,我们都没错,唯一错的是西迪那个混蛋,不过他这次完蛋了。”
丽雅紧紧地抓着时荔的手,想着她说的话,心里还跳个不停,甚至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不会像时荔那样冷静有勇气。
“我真的没事了,不过现在能不能先出去和我哥哥聊一会儿,让我稍微收拾一下自己,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有些糟糕。”
时荔是真的没办法忍受自己这样蓬头垢面地招待朋友,于是坚持把丽雅打发出去。
正好奥托正在客厅里写信,可以代替他招待丽雅一会儿。
丽雅只好松开她的手,体贴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只有奥托自己,凯文刚才出门散步了,很让人怀疑他已经和谁约好了。
不过现在没有人想阻拦一桩好姻缘,所以也没有人拆穿或者追问。
奥托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过来,正好与丽雅对视。
“荔荔想收拾一下,让我出来等她。”丽雅解释道,余光忽然看见奥托身边的钢琴。
那是一架非常好的钢琴,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丽雅小姐不介意为我弹奏一曲吧?”奥托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立刻发出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