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咱们的职工子弟学校，是不是应该多开展一些创新方面的拓展教育课？”</p>
“有兴趣的，可以在职工论坛上发帖，征集家长意见，到了比例，学校肯定会有所行动。不过……”</p>
周岩回头瞅了一眼问问题的设计师，想了想，继续讲道：“国内很多公立学校的老师，对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都不太专业。如果你们从朋友圈里打听到有比较理想的老师，可以达到职工论坛上……”</p>
“周总，国外的老师可以吗？”</p>
“可以，不过有相当一部分提名的外教可能通过不了公司安保部的审核……”</p>
“周总，公司给员工提供这么好的福利，就不怕亏本吗？”</p>
终于有问题戳到大动脉了。</p>
“虽然咱们星瀚一直以桑星为对手，可实际上……”周岩无奈地笑了笑，“除了家族式的管理之外，桑星还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借鉴的，比如他们构建的职工生态体系……”</p>
“南棒从出生到去世，都离不开桑星。”</p>
“这个指的是桑星的产品品类齐全，以及垄断，”周岩点了点头，“不过，我个人追求的是构建集团内部封闭式的的经济小循环，尽量不让公司发下来的薪水外流……”</p>
“老周，你这野心也忒大了点吧……”</p>
“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周岩微微自得，继续道，“终极目标是构建集团内部的货币信用体系……”</p>
没多会儿，出去“采麦”的员工回来了，每人提着一大袋子麦穗，看得周岩直摇头。</p>
“烧麦穗，就尝个鲜，吃多了，就没意思了……”</p>
就在几个提着编织袋的员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时候，厨师笑着凑了过来：“周总，我知道一个做法，不用烧，也可以尝到麦香，而且口味也不太一样……”</p>
“碾转？”周岩笑着回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厨房的厨师长，“你在中原还是金城当的兵？”</p>
“中原，吃过几回碾转，一直都忘不了……”说着，厨师长打量了一下几个玩扑克的员工，“你们几个帮忙把麦粒搓出来……”</p>
“对了，”周岩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厨师长，“没有碾子、石磨，能做碾转吗？”</p>
“用破壁机，费点功夫……”</p>
“那就好……”</p>
等厨师长领着免费劳动力走完了，一旁常宁好奇地打量着周岩：“碾转是啥？”</p>
“知道啥叫青黄不接吗？”</p>
从县城长大的常宁，被问懵了：“青黄不接？”</p>
倒是应波，若有所思，试着问了一句：“上一年的粮食，没撑到下一年的麦收……”</p>
“旧社会，中原那边，到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粮食不够吃，就会摘青色微黄麦穗回来，用碾子碾成面条，用热水煮熟……”</p>
听罢，常宁苦笑：“那咱们也算是忆苦思甜了……”</p>
这边聊着天，炊事车那边也没停下嘴，虽然手里有工作，可也阻挡不了“忆苦思甜”的情怀……</p>
“记得小时候，物资贫乏，我妈偶尔会做一些小甜品，油炸果子……”</p>
“一样，我妈拿手的是鸡蛋手指饼干，用鸡蛋和糖和面，切成小长条，用油炸成金黄色，酥酥脆脆的，又香又甜……”</p>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上周末，母亲节……”</p>
在场的很多人都沉默了……</p>
“老公，”秦若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上周你让我转交的快递……”</p>
“两边的妈妈，一人一只康乃馨，我妈是一顶遮阳帽，给岳母大人准备的是一方丝巾……”</p>
说着，周岩回头瞅了一眼一众沉默不语的员工：“你们没当父母，体会不到做父母的辛苦，而且母亲节也刚兴起来没几年……”</p>
“那咱们国家传统的节日里，有没有专门给母亲的……”</p>
“每一个能够团圆的日子，对于父母来说，都是值得期待的，”周岩笑笑，借着说道，“当然，每年都有一天，是父母最值得纪念的日子，请问，是哪一天？”</p>
周岩一个问题问得所有人脑袋上都是问号，直到应波幽幽地说了一句：“我看过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孩子的生日……”</p>
“行了，聊点开心的，项目马上就要签合同了，都打起精神来……”</p>
碾转很快就好了。</p>
有破壁机加持，速度自然慢不了。只是，碾转的数量就有点感人了，每个人只有一小碗。</p>
当然，当清新的麦香弥漫了整个小树林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心突然静了下来。</p>
只是，这份心静很快又被油脂滴到木炭上所产生的奇香给打破了……</p>
“野营跟烧烤更配呦！”</p>
只是，比烧烤更早出炉的是海鲜。</p>
“辣炒花甲来喽！”</p>
“清蒸生蚝……”</p>
“油爆大虾……”</p>
“上酒！”</p>
一打打啤酒从保温箱里提出来，放到桌子，然后所有人齐齐盯着周岩。</p>
“看我干嘛，团建，又不是正式的酒宴，当成是野外自助就可以了……”说着，周岩回头朝正在监工的厨师长喊了一嗓子，“老丁，你们不用全都盯着，没有任务的都过来……”</p>
厨师长老丁笑着坐到了周岩身旁，然后拿起一瓶酒，留给周岩倒上了：“周总，有个事儿，我想问一下，我有个战友，刚退伍，给安排的没有啥好工作……”</p>
“你战友啥兵种？”</p>
老丁犹豫了一下，回了一句：“侦察兵，只是被处分过……”</p>
“明白，你想让你战友去哪，首都总公司，还是各地的分公司？”</p>
“这家伙老家也是东阳的……”</p>
“有空让他做份差不多的简历，交到东阳分公司那边……”</p>
“谢了……”</p>
“周总，这个项目，设计工作，顶多半年就收尾了，下一个项目……”</p>
“代号龙门客栈，或者戈壁列车……”周岩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员工，“当然，如果你们有好的创意，也可以提交到你们老大那边……”</p>
在场的很多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年轻人，有酒有肉，很快就忘了工作，忘了“阶级”，斗智斗酒，追逐打闹。</p>
微醺之后，静静地躺在软软的垫子上，慵懒地盯着穿过树荫的点点阳光……</p>
闭上眼，再睁开，太阳的热度已经消散了一半，狼藉的餐桌已经有人收拾好了。</p>
除了躺在树荫下的，还有三三两两地在河边玩水，捉鱼。</p>
“真希望每个星期都有团建！”</p>
“你想啥呢！”李南恶狠狠地瞪了刘妍一眼，“没看公司规定吗，项目按前期计算盈利，每增加一千万，可多享受一次。团建支出，从最终实际盈利里面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