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依我看,对于这些阳奉阴违的几家商户,就交给我赵家来处理吧!”
不等钱有财询问,赵家主直接做了选择。
至于周家,那块难啃的骨头,就交给钱家吧!
钱有财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拱手道:
“赵老弟如此有担当,那自是再好不过。
我钱家在这周旋期间,确实对周家耗费了不少心思,如今既然赵老弟主动揽下这些商户的事,那周家这摊子事儿我钱家就接下了。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咱们各自处理归各自处理,但消息可得互通有无,不能藏着掖着。”
“钱兄放心,这点赵某自然明白。”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虽带着几分默契,却也各自暗藏心思。
随后又就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交谈了一会儿,钱有财这才起身告辞。
赵家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亲自送钱有财到门口。
二人在门口站定,赵家主微微欠身,双手抱拳作揖,礼数周到:
“钱兄慢走,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改日闲时,还望钱兄能再来府上一叙。”
钱有财同样客气回应:
“赵老弟留步,不必远送,咱们保持联络。”
说罢,便转身踏上马车离去。
目送着马车远去的背影,赵家主直起身子,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原本温和的笑容渐渐隐去,眼神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杀意。
“哼,钱家……”
嘴角微扬,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低声呢喃:
"真当自已能在这事上讨着多大便宜。
想让我赵家作马前卒,未免想得太美。
且容你们在前头蹦跶,倒要看看能翻出什么花来。
"
若非苏家的事压着,他早与钱家撕破脸了——锋儿的账,迟早要算。
转瞬间,赵家主神色如常,又是那副沉稳持重的模样,转身入府,仿佛方才那一瞬的阴鸷从未存在......
钱有财从赵家告辞出来,一路上都在琢磨赵家主的话。
这老小子,表面上客客气气,却将他晾在那里这么久,分明是有意为之。
谈话间,话里话外却透着那么多玄机。
马车缓缓驶入钱府,他刚一下车,便沉着脸快步走向书房,提笔蘸墨,唰唰写下一份拜帖,递给身旁的心腹随从:
“去,你亲自送到周家。”
那随从迟疑一瞬,低声道:
“老爷,咱们前几次递帖子,周家门房都推脱不在,这回怕是……”
钱有财眉头一皱,眼底掠过一丝厉色。
“让你去便去,何时轮到你多嘴!
告诉周家主,两日后我钱有财登门拜访,事关重大。
备上厚礼,看他还能躲到几时。”
随从噤若寒蝉,连忙躬身:
“小的这就去办。”
说罢疾步赶往库房,仔细拣选了几样贵重礼品,匆匆往周家赶去。
望着随从远去的背影,钱有财冷哼一声:“若再推脱,就别怪我当街拦轿了。”
站起身,将这段时间搜集到的信息在案前一一铺开。
此时钱府随从已经来到周家门前。
他在朱漆大门前整了整衣冠,走上前去,恭敬递上拜帖和礼单:“烦请通禀,钱老爷特备薄礼,两日后亲临府上商议要事。”
门房见是钱府来人,脸上顿时显出几分踌躇:“这...我家老爷近来...”
话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得接过拜帖。
“你稍待,容小的进去通禀。”
转身时,那烫金拜帖与沉甸甸的礼盒,竟压得他步子都迈得迟疑了。
门房匆匆走进周家内院,脚步带着几分慌乱。
一路上,他心里直犯嘀咕,自家老爷已经多次推脱见钱家的人,这次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门房来到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周家家主正坐在书桌后,翻阅着一本古籍,见门房进来,微微抬眼,看到他手中的拜帖和礼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又是钱家?”
周怀仁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厌烦。
门房低着头,不敢直视周怀仁的眼睛,嗫嚅道:“老爷,钱府随从说,钱老爷两日后要亲自登门拜访,说是事关重大。”
周怀仁将手中的古籍重重地合上,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