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到凌晨六点半,桐桐进去看了,酒解了!这么睡着就没事了。
桐桐也就不陪着了,给王红说了一声,她直接走了!这件事说什么?反正就是离了呗!子女在父母的婚姻、父母各自的婚姻中是唯一一个息息相关但却又毫无关系的人。
他们离婚没告知你,各自结婚也不是跟你商量,回头再离婚,再结婚,这都会影响孩子跟对方建立关系,但却就是跟孩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在桐桐都以为,这个后妈就这样了,应该能过下去!她都在很友好的跟何蕊处理关系,做好了要打一辈子交道的准备了,然后人家离婚了!
很突然,没有征兆,也没人通知你一声!于是,家庭关系就又变了。
随意吧!给予什么,就接纳什么呗。
四爷今儿想去建筑科技大学的图书馆借资料,她打算跟四爷一起去!
给四爷买了早饭带回去,准备换个衣服就能出门了。
四爷不在,应该是晨跑去了!晨跑回来还跟桐桐说:“有个老院子不错,没住人,回头咱给租下来……”
桐桐顺手就开了门,一边往出扔垃圾,一边问说:“在哪一块?”好像沿途没看见啥特别的。
她把垃圾扔了,从楼梯大门转出来,看见电梯门开了,何蕊从里面出来了。
桐桐:“……”倒也不算是惊讶,她问说:“吃早饭了吗?”
四爷拿起了包子了,又轻轻的放下,转身出去,回隔壁去了。
何蕊不光是眼睛肿着,整个脸都哭肿了,她摇头。
桐桐就往里面走,“那先进来,我这里有早饭。”
何蕊不吃早饭,只问说:“你知道了吧?”
“哦!昨晚才听说。”
何蕊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没想跟你爸离!可你爸真不想跟我过了,说离婚就离婚。”
桐桐:“……”她给倒了热水递过去,“离婚这个东西,对男人来说,一旦有了第一次,好像就没有什么忌讳了!”第一次结婚,牵扯到经济,牵扯到孩子,男人离婚很慎重的,这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人际关系,亲戚朋友,可以说彼此渗透的很深,男人离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周舟能一年喊八十回离婚,可真到离婚,这中间走了多少年呢。
与这相比,你俩之间哪有那么些牵扯,你喊着离婚,他可不离婚么?
何蕊抬起头来:“但……我也没觉得我哪里就错了。你想想,我爸现在几乎失去了劳动力,按照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算,拿一千多吗?我要两千起步,那是因为……你爸的生意是合伙的!合伙人是不是要赔偿一半。”
“那问题是,这件事跟厂子没有关系呀!那是下班时间,在外面遭受的意外!人家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给点慰问,这就算是尽心了!怎𝚉𝓰𝓭𝚓么可能按月赔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要多点,回头只叫对方出,我爸这边就不用,是这么一回事吧?”
对呀!
“但这得在人家有过错的前提下!”桐桐看何蕊,她是一天班都没上过,对外面的事……脑子一团浆糊,她还想着她跟林九州是一家的:所以,你得跟我站在相同的立场上。
何蕊:“……”
“这不是我爸咬死认定人家有过错,人家就有过错的?!再者了,他们合作投资进去多少钱?这赔偿才多少钱?利益捆绑在一起,我爸因为这件事捅人家一刀?”这不是纯纯脑子有毛病吗?
桐桐就说她:“人家愿意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白给你二十万平事,都不愿意承担这个过错。”明白不?!
你当无赖都不会当!真想要讹钱,你妈把你爸推上,去厂子门口闹去!后头我爸跟你爸你妈去吵去嚷,你们也别退!对方为了平事,再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扔给你十万、二十万的问题都不大!
这钱来的不光彩,但肯定能弄来!
人家也知道是花钱干啥了,但独独不能压着人家去认本来就没有的错呀!就算是有错的,人家都私了呢,没错非得叫认错,这事能办吗?
这错一认,回头你们再变本加厉,人家岂不是有嘴说不清?
当然了,这不是正常的途径!
桐桐就说:“正常的途径是,你本来该好好的跟我爸商量,怎么能扩大这件事的影响力,叫当地快速的破案!比如,投资商的岳父被人打了!当地的治安何其堪忧。
当地有了压力,就会破案!那些打人的才十八|九岁,只要逮住一个,就能拉出一串!他们的家里为了减轻孩子的罪过,一定会赔偿的!你算算,一家赔偿两万,七八个人,这是多少钱?
而后厂子给上两万的慰问金,我爸再贴上一些,二十万是不是就拿到手了?我这一套房子才十一万,有二十万在这大学城买个小铺子,开个烟酒店,养活不了一家子?就算是不做生意,这房租不顶你爸一个月的工资?”正有正的处置法子,歪有歪的处置法子!正是要讲道理,歪是不讲道理!要讲道理就好好讲道理办事,不讲道理那你就彻底不讲道理的办事,可你把事办的是只讲你的道理,这能成么?
何蕊气更虚了:“我……我当时就气你爸说,我赖着非叫他养我们一家子!天地良心,我没想叫他出钱!谁知道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他那脾气你知道……话就好好说不了了。”
桐桐:“……”因为你爸的事,他没回去给亲老子过寿,他爸中风了,心里正不是滋味呢!你再这么一弄,他可不就烦了吗?
但你给我说这个,我也不能替你剖白去!你们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当然了,他也是活该!他娶回来的这个本就是一点社会磨砺都没有的小姑娘,二十二三岁,看看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知道,对社会的认知接近于零。
然后彼此沉默,相对无话!鉴于跟你处的不错,所以,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你俩要是不能复婚,咱俩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实在没有再有交集的必要。
何蕊起身离开,桐桐看着她出门,五分钟以后四爷才重新过来。
两人准备出门了,四爷问说:“离彻底了?”
“东西还在家里放着呢!”哪里就彻底了?
骑车出门,进校园,便是有旁听证,去借阅人家的图书馆资料也是要拿身份证的!
这图书馆是新盖的,里面还挺大的。
桐桐还问说:“你要做得那个……跟建筑有多大的关系?”
四爷站在资料库前:“你知道白清学的小语种,为什么能分到大型的建筑集团?”
桐桐:“……”那个年代,什么外语都紧俏!一般的企业单位想用外语人才都是从别的单位借的!
小语种虽然小众,但是学的人也少,这样的人才很紧俏的,全职在企业中任职确实是不太常见。
四爷的手在书架上来回摆弄,然后抽出一本很老的书,叫做《智慧建造与设计》,然后拿给桐桐看:瞧!
桐桐扫了一眼,上面有‘白栋梁著’的字样。
她眉头一挑:“这白栋梁是?”
四爷翻开扉页,有作者的简介。他把书递给桐桐,然后继续找其他的,“这个人是建大的教授,已经退休了!他还是白清的父亲……”
桐桐翻了翻书,问四爷说:“他在建筑业内有名声,有关系,把女儿安排到这个单位……其实小语种吃香程度,留在大学教书,不是比去企业更好么?”一样在他的庇护之下!
至于说待遇……企业比高校强,那得看什么专业!外语吃香的年代,外面的活多了,这类专业的老师过的一点也不艰难,管束还相对较松。
桐桐就明白四爷要说什么了:“不合理的安排,这就意味着白清很可能学历造假,或是在学校受过严重的处分,以至于影响分配!便是急需人才的单位也没要她。”
四爷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前天,小姑过来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她听刘寒说,尹明补习斯瓦西里语,费用不菲。”
桐桐:“……她出国在坦桑还做过项目,干嘛花费代价补这个?”她自身就是翻译呀!她学的语言是非州所用的三大语言之一,“这些年工作中用到的少了,忘了?”
有这种可能!不能完全排除,也许是我想多了呢?
不过,这个人在单位里懒是出了名的!要资历有资历,要背景有背景,在科室里算是名副其实的懒人,这是万宁说的!
那就不由的得问一句:她是懒呢?还是拿不动呢!
懒,只是工作态度的问题;拿不动偏要拿,那是会出大问题的!
所以,她只是懒吗?她没上进心当年干嘛去非洲参加援建?
四爷从书架上又连着抽出好几本书,然后递给桐桐:“看看!”
这几本也是‘白栋梁’所著,但有意思的是,不再是一个人独立著作,他的后面多了一个名字,白涛。
桐桐问说:“白栋梁的儿子?白清的哥还是弟?”
四爷摇头:“白家没有叫白涛的。”
桐桐翻开扉页,作者简介里,白栋梁和白涛的籍贯都不一样,这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师生关系。而白涛读大学的时候是七十年代,也就是是说,他属于工农兵学员?
她也想到了一种可能,白清这个名字大概就不属于白清,这个人是白栋梁的女儿,但这个名字一定是白涛的什么人!
白栋梁的女儿窃取了真正的白清上大学的机会,她在大学一定是考试不达标的差等生,她压根就没有真才实学,乃是一滥竽充数之辈!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