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这是外界对那个组织的称呼,当然,他们组织内部,其实也是这么称呼自已的。”
“这个组织的架构非常奇怪,跟以往绝大多数组织都不太一样,他们似乎喜欢管自已的上级叫……教官。”
“里面的大部分学员,都会听从这些个所谓‘教官’的命令,来执行一些莫名其妙,看不出真实目的的任务。”
“就比如那家倒霉的公寓,他们也只是牺牲品而已。”
“说来,这个组织,其实也是在近些年的时候才冒出来的。”
“虽然时间也不算短了,但直到今天,方舟都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的真实底细。”
“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学院’,似乎还真就喜欢给人上课。”
“他们的成员分散在世界各地,网罗各种有潜力的……职业者?总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就好像老鼠先生那样,凡是被他们找到的人,在经过一段时间他们的系统性培训,往往自身的能力都能够获得极大的提升,其中的很多佼佼者,更是在出来之后,能拥有直升执行人的水准。”
“当然,他们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这么走运。”
“既然是学院,除了好学生,那就一定会有坏学生。”
“所以,他们中的高手数量,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不过即便如此,方舟内部对这个组织,还是多少有些忌惮和头疼的。”
“毕竟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方舟的杀手或者执行人选择了加入他们,而方舟却对此一无所知。”
“有传言说,最顶级的那几个执行人中,就有那么一两个,是有学院背景的。”
“不过,这个传言至今都还没有得到证实就是了。”
“不管怎么说,老鼠先生既然是学院出身,那他的问题,就不会太小了。”
“我们不清楚老鼠先生到底因为什么,要被他们抓回去,但……韦恩先生,友情提醒,您最近,最好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你杀了他们这么多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或许……杀你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在奥菲利亚说完这些的时候,车子,也终于驶入了张玄房子所在的社区,一个拐弯,便来到了张玄房子的大门口。
显然,在此前张玄跟唐纳修开小会的时候,奥菲利亚就已经通过自已的渠道,把张玄的很多事情都给了解清楚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
张玄推门下车,回头看了一眼自已这栋法式小洋楼,说:
“毕竟,我可不想满世界到处转悠,去找他们的藏身地。”
“正如我所了解的那样,您的确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
奥菲利亚侧着身子,轻轻压在方向盘上,胸前的沟壑呼之欲出,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诱惑力: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做个兼职?给你个执行人的位置怎么样?别忙着拒绝,要知道,你们CiA里有很多王牌特工,也是在方舟里有挂名的,就连……”
说到这里的时候,奥菲利亚忽然轻笑两声,不再往下说下去:“总之,我今天能跟你说的就这些了,如果你有想法的话,可以让雪人小姐给我打电话,她知道我的号码。”
此时,雪人小姐也已经从车上下来了。
听到奥菲利亚的话,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摇头道:“我换手机了,你的电话我也忘了。”
“呃……”
奥菲利亚的眼角不自觉的微微抽了抽,脸上娇媚的笑容都差点没绷住。
不过,她的心理素质还是挺强的,即便雪人小姐‘绝情’至此。
她还是能满脸幽怨的在一张纸条上,写下自已的联系方式,在递给雪人小姐之前,还顺便往纸条上,留下了自已一抹嫣红的唇印。
“好了,就这样,先走了。”
奥菲利亚冲张玄抛了个媚眼后,在一阵跑车的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给。”
雪人小姐将那带着唇印的纸条递给张玄。
张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道:“你该不会以为,一个执行人的位置,就能打动我了吧?”
说完,张玄头也不回的往家门口走去。
看着张玄的背影,雪人小姐歪了歪脑袋,看了一眼纸条上的电话号码后,便直接将纸条团成团,揣进了兜里。
不过,二人这边刚进院子,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
一辆黑色的奔驰s500火急火燎的一个急刹,停在了院门外!
“韦恩先生!韦恩先生!”
车上,唐纳修汽修厂的那个西装男,从车上慌忙跑了下来。
“啊~是你……我以为你至少也要到中午或者下午才回过来?怎么你们汽修厂的效率这么快的么?”
张玄还是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情况有变……”西装男说话间,还下意识扫了一眼边上安静站着,跟个洋娃娃吉祥物一样的雪人小姐。
但扫了一眼收回视线之后,又惊惶的重新将目光定格在雪人小姐身上,失声惊呼:
“雪人……”
“咳咳。”
张玄轻轻咳嗽两声,脸上挂上和善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还赶着回去补觉,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可以把车钥匙留下了,对了,那辆法拉利,就在旁边车库里,我会让我表妹给你开门的。”
说着,张玄看了一眼边上的雪人小姐。
见雪人小姐没什么反应,便用胳膊肘了她一下。
“对。”
反应过来的雪人小姐面无表情的点头:“我是表妹。”
“呃……”
西装男明显无语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已老板交代的事情,于是在将那辆奔驰车的车钥匙交给张玄的同时,有些急切的说:
“是这样,老板那边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伊达尔戈家族出了点问题。”
“嗯?什么问题?”
“罗贝托·伊达尔戈,在今天早些时候,遭到了不明杀手的暗杀,死在了家里的泳池里,现在整个伊达尔戈家族,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罗贝托……想起来了。”
张玄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罗贝托,就是薇薇安的父亲,同时,也是伊达尔戈家族的现任掌舵人……当然,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此前,张玄曾跟雨果,一起见过这个人一面。
看上去,是个还算和善的中年人。
言归正传。
虽然伊达尔戈家族是个黑手党家族。
但其实力确实不小。
横跨多个国家的产业,资产何止上亿。
而上次,张玄已经见识过,罗贝托身边的防护力量之强了。
即便是张玄,要想杀到对方面前,那也至少需要花十几分钟,杀上百号人才能做到。
可这么一位黑手党大Boss,竟然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自家的泳池里?
“杀手没抓到?”张玄问。
“没有。”
西装男摇头:“是罗贝托的贴身女佣发现的他的尸体,目前,泳池周围应该还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明白了……”
能无声无息的靠近罗贝托那种级别的人物,除了某些潜入技能拉满的顶级杀手以外,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罗贝托的身边人。
张玄可不信,罗贝托在游泳的时候,泳池周围会没有安保人员保护。
可即便是这样,发现其尸体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贴身女佣。
要么是罗贝托身边的安保人员全都是饭桶,要么就是,那些安保人员早在一开始,就被某个在家族中权力极大的人给调走了。
只是,就在张玄思索这件事的时候。
西装男又补上了一句:
“现在,伊达尔戈家族有很多人都怀疑,是薇薇安小姐派人暗杀了她的父亲,现在,薇薇安小姐已经被她哥哥塞缪尔给转移到外面的安全屋去了。”
“啊?”
张玄这下眉头是皱的更深了。
这都哪跟哪?
薇薇安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杀自已亲爹?
就算是要夺权夺位。
那也应该先把塞缪尔那个饭桶大哥给除掉才是最优解吧?
毕竟罗贝托死后,他塞缪尔,才是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啊。
“总之,现在伊达尔戈家族的情况恐怕很不妙,唐纳修先生让我告诉您的就这些,此外,唐纳修先生还让我转告您一个建议。”
“说。”
“他建议您,最好还是先离开纽约,找个别的地方躲一躲。”
“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们家的事情,要我躲什么?”张玄的脸上多少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显然是被这个‘建议’雷的不轻。
“这……”
西装男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好不容易才做好心理建设的说:
“因为伊达尔戈家族里有些人认为,薇薇安小姐谋害自已父亲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给……给您这个所谓的女婿正名的。”
“啊???”
这事儿,已经让张玄接二连三的震惊了。
“您想啊,您上次如此高调的跟薇薇安小姐出现在纽约各大地下势力面前,并且薇薇安小姐还亲口承认了您的身份,可转眼,罗贝托先生就否认了您的存在,并且还直接撇清了您跟薇薇安小姐和伊达尔戈家族的关系,薇薇安小姐恼怒之下,私下约见罗贝托先生进行争论,结果错手杀了罗贝托先生……”
西装男越说声音就越小。
说到后面,连看张玄的脸都不敢看了。
事实上,张玄的脸色倒也没有难看到哪去。
因为此刻他只觉得这件事有些过于荒谬,荒谬到,连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忽然。
一旁的雪人小姐转头看向张玄,一脸认真:“薇薇安小姐真是个敢爱敢恨的好人。”
张玄脸一黑:“你跟着瞎起哄什么?拉斯维加斯那事儿你没参与咋的?真实情况你会不知道?回屋看电视去!”
“哦。”
雪人小姐转身回屋,在张玄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把雪人小姐赶回去之后,张玄伸手搭在西装男的肩上,深呼吸一口气,说: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回去跟唐纳修先生说,要是再有什么新的消息,就直接电话联系我,他有我电话的,另外……”
张玄晃了晃手里的奔驰车钥匙:“车我就留下了,至于那辆法拉利……你暂时还是先别开走了,这车我之后还有用。”
“这……好吧。”
西装男不太敢看张玄的眼睛,连连点头,出了门便朝着远处跑去。
看起来,似乎是生怕张玄一生气,给他脖子拧下来一样。
“啧……真是无妄之灾啊……”
张玄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走出院门外,来到奔驰车前,前后打量起来。
不过,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点东西。
这辆车……竟然还是改装过的防弹车?
咚咚。
屈指轻轻敲了敲车窗玻璃。
又拉开门看了一下车门的厚度。
张玄可以肯定,这辆车的防弹等级应该不会太高。
不过,应该怎么也能挡挡9毫米之类的子弹射击。
勉强够用。
“伊达尔戈家族……还是跑一趟吧,不管是谁,这脏水,总不能白往我头上浇吧?”
张玄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几分危险的光芒。
既然幕后者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自已给牵扯进来了。
那这盘棋……就都别下了!
然而,就在张玄准备回屋拿家伙的时候。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咔嚓。
“喂?杰拉尔德?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
费尔多国际物流公司总部办公室。
“先生,您这车祸出的,可真不是时候,最近我们公司的订单多了不少,恐怕最近要忙一段时间了……要不,您回家歇几天,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恢复工作状态?”
墨菲手里抱着一堆文件,脸上堆满笑容,颇为委婉的说道。
“喂,我说墨菲,我忍你很久了,我特么是伤员,伤员你懂么!?”
啪的一下!
杰拉尔德拍案而……好吧,断了条腿,没起成。
而且他拍桌子用的手,也是自已受了伤的手。
就这一下,给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脸色苍白,龇牙咧嘴。
但下属就在面前,他怎么也不肯放下架子叫疼,就只能憋着,忍着。
刚刚还白刷刷的脸,没几秒就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