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格物院最深处的实验室。
这里汇聚了启明文明最顶尖的物理学家、空间科学家和能量学专家,当然,也少不了太乙的超级计算集群和时离本人的亲自坐镇。
实验室中央,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正模拟着“死线”的形态。
那并非一条简单的二维线条,而是在三维空间中呈现出的、某种更高维度结构在低维投影的边缘。
它看似纤细,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复杂规则和强大的空间禁锢力。
“根据最新的引力透镜效应观测数据和多维度空间波动分析”
一位科学家,指着投影上不断跳动的数据流,语气凝重,“‘死线’的本质,可能是一种被高度扭曲和固化的‘时空界面’。”
“它并非单纯依靠能量来维持,而是首接篡改了其所在区域的空间参数和物理常数。”
“任何低于特定维度层级或能量密度的物体,在接触到它时,都会因为无法适应这种极端扭曲的规则,而发生结构性解离,也就是……我们观察到的‘湮灭’现象。”
“也就是说,想要用常规的能量武器或物理撞击来打破它,几乎是不可能的?”
时离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问题。·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
“是的,领袖。”另一位在空间物理学领域极具天赋的科学家回答,他的眼中闪烁着既兴奋又沮丧的光芒。
“除非我们能够掌握远超‘死线’本身维度层级的能量,或者能够从根本上逆转它所设定的空间规则,否则……它对我们而言,就是不可逾越的。”
“源一文明的数据库中,是否有关于类似技术的记载?” 时离转向漂浮在空中的太乙核心光球。
“正在进行深度检索……匹配到两条高度加密、与‘空间界限设定’相关的零星片段。”
太乙回答,“ 其中一条描述了‘源一文明’用于划分疆域的疆界,其原理与‘死线’高度相似,但规模和稳定性远超我们目前观测到的这条。”
“另一条……则提到了‘源一文明’晚期,曾尝试研究一种名为‘维度断层发生器’的装置。”
“理论上可以制造出类似可控的空间隔断。但该研究因涉及宇宙底层规则的禁忌,且风险过高,最终被封存。”
“维度断层发生器……” 时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太乙,立刻将所有相关资料解密,调集所有计算资源,进行可行性分析和逆向工程推演!”
“指令确认。+丸′ ! \鰰?占+ *耕?鑫′嶵¨筷,但需要提醒领袖,即便理论可行,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和对高维物理的理解,想要在短时间内复制或破解‘死线’,成功率……低于亿万分之一。”
太乙冷静地给出了评估。
亿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比完全绝望要好。
整个格物院,乃至全国的相关科研机构,都围绕着“死线”展开了疯狂的攻关。
无数的理论被提出,无数的实验方案被设计,无数的模拟演算在太乙的集群中日夜不停地运行。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进展却微乎其微。
“死线”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神山,横亘在文明的面前,每一次尝试,都如同以卵击石。
一些科学家甚至开始感到绝望。
“我们……真的能突破它吗?”
那位年轻的空间物理学家,在一次失败的模拟实验后,疲惫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神庭的科技,领先我们太多太多了……这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抗。”
他的话语,也道出了许多人心中潜藏的悲观情绪。
就在这时,时离走进了实验室。
他并没有批评或指责,只是平静地看着那些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沮丧的面容。
他周身的光辉,如同温暖的潮水,悄然抚平了众人心中的焦躁和不安。
“同志们”
时离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我理解你们的感受。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感到沮丧和无力,是人之常情。”
“但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中充满了信念,“我们启明,何曾因为敌人强大而退缩过?”
“ 何曾因为困难重重而放弃过?从最初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逃难队伍,到推翻千年王朝,建立赤明国”
“从对抗官军围剿,到迎战星际帝国,再到不久前,我们用智慧,抵挡住了亿万光粒的毁灭打击!哪一次,我们不是在绝境中创造了奇迹?”
“‘死线’ 确实强大,它代表着一种我们目前难以企及的科技高度。
但它并非神迹,它依然是宇宙规律的产物!只要是规律,就有被认知、被理解、甚至被利用的可能!”
“或许,我们现在无法首接打破它,但我们一定能找到绕过它、削弱它、甚至……让它为我所用的方法!”
时离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的声音,在“道之声”的加持下,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
“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不要用现有的认知去框定未来的可能!抬起头来,挺起胸膛!”
“我们的使命是星辰大海!区区一道‘死线’,休想困住我们探索宇宙的脚步!”
“现在,擦干汗水,清空疑虑!继续研究!继续实验!我相信,只要我们万众一心,集思广益,一定能找到那把打开囚笼的钥匙!”
一番话,给所有濒临绝望的科研人员,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他们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是啊,他们有领袖的指引,有亿万人民的支持,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研究工作,以更加高昂的热情重新展开。
科学家们不再仅仅局限于正面破解“死线”,而是开始从多个角度进行探索:
既然“死线”是高维结构在三维的投影,那么是否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实现信息的、甚至能量的“高维渗透”?
能否制造出小范围的、可控的“空间规则扰动场”,在“死线”的薄弱点造成暂时的“规则真空”,从而实现短时间的穿越?
如果将启明星系内所有可调动的能源,通过特殊装置聚焦于一点,能否在“死线”上“烧”出一个缺口?
一些生物学家甚至大胆提出,能否通过基因编辑和定向进化,培养出能够适应或抵抗“死线”特殊规则的生物体,利用它们进行信息传递或物资运输?
虽然这些思路大多还处于天马行空的理论阶段,但科研精神,在绝境的逼迫和时离的鼓舞下,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和创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