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察觉异样，目光扫过她泛白的嘴唇，喉结滚动了一下。松开手的瞬间季敏轻呼一声，却见他已经大步流星地朝着奶茶店跑去。玻璃门开合间，暖黄的灯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季敏望着他在柜台前和店员认真比划的模样，心口泛起细密的痒意。
“热的芋泥波波，三分糖。”沈杰把温热的纸杯塞进她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杯壁传过来，“还疼吗？”季敏抿了口绵密的奶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故意撒娇似的往他怀里钻，“喝完就不疼了。”
两人十指交缠，沿着商场长廊慢慢踱步。
季敏的精致的鞋子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沈杰低头看着她柔顺的长发，突然想起出发前她在高铁站踮脚整理他衣领的模样。
商场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混合着奶茶的甜腻，将暧昧的氛围烘托得愈发浓稠。
“双人套餐88元，要不要试试？”
季敏指着橱窗里的宣传海报，发梢扫过沈杰的下巴。他垂眸看了眼菜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才两盘小蛋糕，不够我家小馋猫塞牙缝的。”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垂，季敏娇嗔着拍开他的手，却偷偷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手机屏幕亮起，沈杰点开大众点评，“你看这家，黄厨湘约，139元的套餐能吃到撑。”
紫苏牛蛙煲的图片在暮色里泛着诱人的红油，季敏眼睛瞬间亮起来，像只闻到腥味的猫，“去去去！我要吃牛蛙！”
出了商场，寒风扑面而来。
季敏打了个寒颤，沈杰二话不说脱下外套裹住她，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将她彻底笼罩。
两人并肩走在梧桐道上，影子在路灯下交叠又分开。
季敏突然停住脚步，指着马路对面五彩斑斓的别墅区，“哇，好像童话里的城堡！”
沈杰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间涌上一股冲动。他转身将她抵在梧桐树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想不想住进去？以后我给你买一栋更大的。”季敏的脸颊瞬间烧起来，伸手捶他胸口，“油嘴滑舌！”话虽这么说，却偷偷勾住了他的尾指。
横头街的青石板路蜿蜒向前，两侧店铺的灯笼次第亮起。
季敏像个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发间的蝴蝶发卡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沈杰望着她欢快的背影，突然觉得时间慢了下来。直到女孩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店铺前，转头冲他笑，梨涡里盛满星光，“到啦！”
“先去上个厕所。”沈杰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蹦蹦跳跳消失在转角。他倚在墙边等了许久，心里渐渐泛起不安。目光扫过隔壁亮着彩灯的抓娃娃店，轻快的音乐声中，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透过玻璃橱窗，季敏正踮着脚全神贯注地操作摇杆，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粉色的灯光落在她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咬着下唇的模样像只偷腥的小猫。当爪子精准抓住那只胡萝卜娃娃时，她兴奋地跳起来，马尾辫甩出漂亮的弧度。
“看！”季敏举着两个毛绒玩具跑出来，右手的胡萝卜娃娃被塞进他怀里，“送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小兔子。”她仰着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沈杰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喉结滚动了一下，俯身轻轻啄了啄她的鼻尖。
湘菜馆内，沉香袅袅。两人面对面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中间隔着半透明的纱帘。季敏拿着手机对着紫苏牛蛙煲疯狂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沈杰伸手挡住镜头，“再拍菜都凉了。”
“不行！我要发朋友圈！”季敏瞪圆眼睛，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突然抬起头，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我跟同学说，我正在跟我男朋友在外面吃饭。”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沈杰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跳声在胸腔里震耳欲聋。他看着季敏低垂的睫毛，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到面前。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只是男朋友？”
季敏的耳垂瞬间红透，挣扎着要推开他，“流氓！”却被他更用力地搂进怀里。唇瓣相触的瞬间，酸辣土豆丝的香气、店里若有若无的檀香，还有她发间的茉莉香，全部搅进了这个绵长的吻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镀了层温柔的光晕。
季敏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眼神却躲躲闪闪，“菜真的要凉了……”
沈杰轻笑一声，夹起一块鲜嫩的牛蛙喂到她嘴边，“小馋猫。”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模样，好像整个空气都溢满了二十岁青春的美好，她又那么的美，
沈杰这一刻突然觉得，就算错过末班车，就算被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