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小舟 作品

第69章 买厂

宋时风被生生吓醒,

宋时风被生生吓醒,醒来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我这是怎么了?这么会做这种梦?我去蹭闫冬?我疯了吗?还梦到闫冬搂住自己想……

他疯狂的薅头发,我这到底怎么了?他现在还能感觉到那种隐秘的悸动,好像整个人都恨不得贴到对方身上,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舒服让他忍不住想打个激灵。

自己莫不是疯了吧……

肯定是疯了,憋疯的。

他疯狂的自己给自己解决存货,可到最后关键时刻眼前竟然是梦里闫冬压下来的脸,然后一哆嗦,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宋时风心乱如麻,他隐隐的意识到不对,自己出问题了,能要人命的大问题。

“诶,你去哪儿?”闫冬拦住匆匆出门的宋时风。

“上班。”宋时风一手拎着手包一手捏着太阳镜,风骚的如同刚刚打过鸣公鸡。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闫冬看着他,“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去看工厂吗?”

宋时风单手扶额两眼一合,奶奶怎么把这事忘了。

闫冬折腾了一年的货,现在做生意也有了心得,就想着用手里的钱盘个厂子干。他考察了好久才相中一个小型服装厂,地址在县城最南边,跟他们正好是对角,很有点距离。厂里有二三十台机器,三十几个人,一直在做结婚礼服生意,销路都是现成的。厂子之所以转让是因为老板的儿子在美国定居有了孩子,他要接老娘出去养老顺便看孩子。对了,这个厂子的老板是为寡居多年的老妇人。

宋时风本来想躲出去一天,心乱,看着闫冬就浑身长毛。可现在答应都答应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不对,他得先换套衣裳。

再出来手里的包啊墨镜啊都没啊,头发也放下来盖住额头,身上的衣裳也换成了白衬衫配黑西裤,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老板的派头消失的一干二净。今天他是配角,配角要有配角的自觉,不能夺了主角光彩。

宋时风开车,闫冬本来要坐副驾驶却被他撵到了后座,美其名曰今天给他当司机,为他打边鼓。其实是挨得太近让他心神不宁,怕出车祸。

闫冬就感觉这人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可是哪儿不对又说不太上来,就是怪怪的。

“你牙疼犯了?”

“你牙疼。”

“要不就是心疼犯了?”

“我又没心脏病。”

“哦,那就是脸上长痘痘了。”

“你才长痘痘,闫冬你有病啊,就不能盼我点好?”得,这会儿也不心神不宁了,被气得都要吹胡子瞪眼了。

“这下正常多了。”闫冬靠在椅背上,笑了。

“有病!”宋时风忍不住也笑了。

车开到地方,那位吴厂长已经等在了门口。

宋时风停稳车,利索的下车然后狗腿的去给闫冬开车门。

闫冬笑着点点他,悄声说,“你就做妖吧。”

宋时风给他一个赶紧的眼神。

站近了才发现,这位厂子跟他想象中的女强人不一样,吴厂长很朴素,白色棉衫配深褐色阔腿裤,脚底下一双盘口黑布鞋滚边雪雪白,齐耳短发整整齐齐掖在耳后,就像一个普通的能干的居家老太太,一点女强人的架势都没有。

可等接触了才知道,这位也只是没有把女强人的架势摆在外头,股子里的厉害才更叫人不敢小看。

他们先是参观了厂子,闫冬已经来过,宋时风倒是头一回来,看得兴致勃勃。可惜还没怎么看已经看完了,实在是小了点。比他们上回去的那个鞋厂小多了,典型的转个圈就是能看全乎的作坊。

“吴厂长,我是诚心想转你这个厂,你给个实在价。”

“我看出来了,不诚心不能来第二回。我这个厂别看小,什么都全乎,闫厂长接过去就能生产卖钱,绝对是接了个生蛋的母鸡,等着挣钱就行了。对了,后头库里还存着布料辅料我也一并倒给你,放心,绝对不让你吃亏。”吴厂长先夸了一回厂,接着才说,“一篮子打包给你,不多要,二十万。”

“贵了。”闫冬不紧不慢的说,“吴厂长,你这厂房是租的,租十年一共两万块,现在还有三年就到期,也就是说房租我只需要付六千块;二十五台机器都是旧的,全新的一千二一台,二十五台就是三万,折旧也是不少费用,我算一万五不少了。库里的料子倒是值些钱,但不超过三万。工人不属于财产,就算没有我也可以招。最最值钱的就是你的销路,其实销路我也有,不过谁也不嫌赚钱多不是吗?所以这个我也给三万。这么算下来就是八万一,您看我年纪轻轻的给我抹个零头,八万块,您看怎么样?”

“闫厂长,价可不是这么算的。”被一下砍了大半价格的吴厂长笑呵呵的,半点不生气,“你看你路子也有机器价格也清楚,布料也了解,还说工人也能招,可你为什么还要盘我的厂子呢?干脆自己办一个不更好?”

闫冬笑笑没说话。

吴厂长接着说,“闫厂长,我知道你嫌贵,不过我这绝对是物有所值,牛皮呢随便吹吹就行了,破了可就不好看了。”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我就是图个省事,懒得去一项一项的操持。”闫冬退了一步,“这样,我给您加一万,为我的省事,九万,你看呢?”

“你省的事可不是九千块就能买的回了的。”吴厂长继续笑呵呵说,“土地租赁你得跑,工商税务一耽搁就是一两个月,进材料买机器费心费力不说,还得谨防被骗,我这儿熟门熟路你一点心都不用操。最让你省心的是工人。工人当人可以招,可熟手工人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是配合默契的熟练工。我这起码都是干了三年的,你接手就能生产,一天都不耽搁,无形中就给你省大钱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就地还钱,最后谈了个十三万八,让宋时风直呼厉害。

砍价的厉害,要价的更厉害。都没有他敲边鼓的余地。

从厂子里出来宋时风终于问出了他的疑惑,“这么个小厂十三万八,值吗?”

“值。”闫冬笑着,“结婚礼服市场很大,这个厂子又有成熟的一套流程和工人,是个赚钱的买卖。”

“那倒是。”宋时风边开车边说,“等你接了还可以请杨家宝给你设计几款新的,比如西式婚纱啥的,保证好看。不过得给钱啊。”

“那么护着你手底下人?”

“废话,我的人我不护谁护?”

闫冬吃味,可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认了。

“诶,说真格的,十三万八,你钱够吗?”

“凑凑差不多。”

“不够言语声。”他看着前方,“要我说你就倒货挺好的,整什么服装厂啊,没得费劲的。”

“倒腾终究要落到实处,不可能永远都有超低价东西让我抄底,晚开始不如早开始。”闫冬模模糊糊的说了个理由。其实就是不想跑了,开大车天南地北的,一个月下来也见不着他几面,他想跟他在一起,哪怕就是住一个屋檐说说话吃顿饭,有他在,他就觉得有个家。谁也不知道宋时风回什么时候突然不干了要回家,或者突然找了女朋友要结婚,他的时间真的不多,所以他想要好好珍惜。

正好现在有个跟他的杂志业务接近的服装厂,他就觉得这肯定是老天爷给的礼物,一定要拿下。

“那你现在倒腾货的事怎么办?还有大车。”

“有三刚子,我也先兼顾着,看看再说。”

刚进镇口两人就分道扬镳,闫冬去看他的货,宋时风直接跑去了矿上,跟张爱国拌嘴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爱好。

晚上闫冬一进门就见宋时风面前摆了一桌好酒好菜,一副等他入席的架势,对了,大黄也在。宋时风在它面前专门放了他的盆,里面肉骨头垒得冒尖儿。

“这是有什么好事这么隆重?”

“庆祝你要当厂长了,又往前跨了一步,闫厂长。”宋时风举杯,“走一个。”

闫冬笑得眉眼柔和,“谢谢。”一口闷。

“这个给你。”宋时风把两捆大钞推他面前,“别跟我说不缺钱,开厂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谢了。”闫冬垂下眼,声音软了好几分。「谢个屁!」来吧,吃饭。”走完形式,宋时风开始大块朵颐,今天他回来得格外晚,为了等他都饿死了。

闫冬看了他好久都没动,直到宋时风擡头皱眉看他,这才擡起筷子,开吃。其实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可他觉得现在自己能再吃一头牛。

吃吃喝喝没一会儿宋时风就酒足饭饱,一瓶酒他干了大半,人熏熏然的,舒服又放松。

闫冬,闫冬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酒没喝多少,可看着宋时风信赖又自得的样子,就觉得自己醉了。

就这样吧,两个人,两只碗,两个酒杯,一对……好朋友。

“诶呦,这么晚了,洗洗睡了。”宋时风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慢慢悠悠的回屋拿衣裳,慢慢悠悠的走进洗澡间。

“闫冬,灯泡怎么坏了?明天记得修修。”宋时风在里面喊了声,接着水声响起,哗啦啦的像是流进了闫冬的心里。

闫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支棱起来,洗澡间里丁点声音都像放大了无数倍,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楠枫深深的腰窝儿。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混蛋,一个龌蹉的大混蛋,宋时风对他这么好,他却在肖想他,简直混蛋之极。

被肖想的宋时风很快就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袍,是那种很骚包的丝绸睡袍,薄薄的一层裹在身上,滑溜溜垂且顺,同色腰带绑住了想要逃跑的衣襟,暴露出了腰间弧度的妙曼美好,让人无端的想摸一把。

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晚上就格外的心猿意马,闫冬花费了全身的力气才按耐住躁动不安的心,让自己看着像个好朋友该有的样子。

“天还没热到穿裙子的地步,你就骚包吧。”他笑骂。

“好看呀。”宋时风在他面前转个圈,“我才买的,最新款,手感一级棒,你摸摸。”说完就凑到他面前让他摸衣裳,可能喝了酒太放松,完全忘了早上的烦恼。

闫冬下意识握紧拳头,差一点点就克制不住自己,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衣服一角,艰难的张嘴,“想感冒别赖我,还不回屋去!”

宋时风皱了皱鼻子,很不满的吐槽,“没眼光。”然后溜溜达达拎着脏衣服回了房间。

闫冬紧绷的肌肉瞬间松开,心头不是不后悔,可他觉得自己还得当个人。

就这么一会儿,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本来没打算洗澡的他也不得不去冲一把。

洗澡间没有灯,只有院里子的光透过缝隙穿进来,隐隐约约有那么点亮。刚进去一脚就不知道踩了什么,软绵绵的一团,他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条白色三角裤。

他瞬间松开手,白色的裤头再次掉在地上水窝里,瞬间沾满了水。

闫冬怔怔的,心跳如擂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小小的东西,明明屋里这么黑可他却能清清楚楚的看着它变湿,弄脏,紧跟着气血都涌向不可言说的地方。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眼前的诱惑。

水哗哗的从喷头洒下,掩盖了小小浴室里的些微动静,让一切变得朦胧。

一手攥着那团布料,一手飞快的动作,喉结翻滚中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扯成两半,一半在嘲笑一半在沉溺,快乐与自责同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水停了,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高高扬起头,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压抑的轻叹。

“诶哟!”以为洗澡间没人的宋时风蒙头蒙脑的撞进来,一头扎进一个湿哒哒的胸膛。

闫冬下意识收紧手臂,把差点又倒出去的宋时风拢在怀里,抱住了人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干什么,顿时面红耳赤赶紧撒手。

还有什么被人这么当场逮住更尴尬的?闫冬脑子已经乱成片儿汤,不够使了。

“都没水了你还在这儿干嘛?”宋时风站好,揉了一把被撞酸的鼻子,埋怨的嘟囔,“也不出个声,吓唬谁呢。”

“你有事?”他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正常,可还是带了不知名的欲望。

“都让你混忘了。”宋时风低头就找,“你见没见我的……”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内不内裤的先不说,更要命的是他眼前的正正经经两条大光腿,这个人还光着呢!

“没没没事!”宋时风逃也似的奔出去,哐当一声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一进屋他就很拍自己脑袋,你跑什么呀,都是男的看一眼能死吗?你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还在洗澡间的闫冬愣愣的看人来了又走,汗出了一身,手里的裤头却还攥着,如同罪证一般在嘲笑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就是个混蛋伪君子,他暗暗骂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刚才的触感,果然跟他说的一样,一级棒。

作者有话说:

明天起单更,白天忙孩子晚上肝电脑,双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