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你不信我,你看你这就不懂好色之人的想法了。所谓外地的和尚好念经,菱香一去万芳楼,定会让那些达官显贵、公子少爷趋之若鹜,柴久能做出这种事来,就说明他性本淫,十之一二或可上钩。”
就算这法子可行,但赌的成分也太大了,向还寒不由问道:“可万一柴久已经逃之夭夭,无论菱香何等容貌,他如何能听说到消息?”
“若真是他的话我倒不担心他会离开,他有意用我的脸做坏事,无非是气我和我爹将他逐出门派,作恶之人当然想看到自己种的恶结出什么果来,在没听到令他满意的结果前,他会躲在暗处。所以此事你们也要做得顺理成章些,不然他必不会轻信。”
江熄说完就回到屋里,向还寒以为要做什么,结果看到江熄在案前开始作画,画的是一个男子,应当就是柴久。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有一事难些,他若带着假皮的话,怕是你认不出来。”
这一点向还寒倒是没有特别发愁:“我认识一个会辨骨的人。”
“你从哪里认识的?”江熄手中的笔没停,仍在一笔一划描摹着。
向还寒的眼跟着江熄的笔尖,骤起骤落,笔的主人似乎不需要思考,便直接从脑子里流淌了出来。
不知为何,笔停下了。
江熄抬头催促:“说话。”
向还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幅画都能入神,赶紧回道:“少宗主您也认识,薛照。”
“他啊。”江熄继续作画:“那你知道他人在哪里?”
“他前几日还在藏春阁。”
“真是个十足浪荡子。”江熄落下最后一笔,想起薛照那副花孔雀样子,又忽然想起件更不可思议的事:“你最近去藏春阁了?”
“您误会了。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被江熄如此质疑地盯着,向还寒顿时就知道江熄在想些什么,反驳道:“小比前没有等到您的消息,原想着您与藏春阁可能传信,所以才去的。”
“我还没说什么呢,怎么就误会了?做贼心虚。”江熄把画像铺陈到向还寒面前,展示道:“约莫与我一般高,偏瘦,耳朵是招风耳。”
“招风耳是什么模样?”向还寒问道。
江熄用手抓住自己的耳朵,往上提了提:“喏,这样。”
向还寒笑了下。
江熄赶忙将手放下来,轻咳一声。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但是向还寒笑起来时真像话本子里看见心上人的书生啊……咳咳咳。
“薛照这人若是可用的话就找吧。”江熄咳完后把自己的镯子解了下来:“他的报酬从里面出,剩下的归你。”
向还寒看着桌上的镯子,与第一次在藏春阁见到的那支镯子不同,在江熄那里,这样的镯子大概要多少有多少。
他有时候会想,自己望向江熄的目光里掺杂了多少羡慕。羡慕他出生就住在可以庇护风雨、可以锦衣玉食的人家,羡慕他琴棋书画好像无一不通,羡慕他想做什么事都能找人办成。
“怎么,不够啊?”江熄看着向还寒不接,于是把右手上的镯子一并解了下来,但是解到一半的时候被向还寒拦住了。
向还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阻拦,发觉两人手挨在一起后,他赶紧收回手并拿走了桌上江熄已经摘下的镯子,后退半步后才开口道:“我刚才在想事情,并不是觉得少。”
“我还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呢。”江熄感叹道,依旧把镯子解了下来递给他:“多加一个也是应该的,我没什么人可以依仗,可以的话希望你帮我查清楚些。”
向还寒呆呆地接过并离开毓清阁的时,脑子里都是江熄的这句话,他总觉得今日他们两人的相处有些奇怪,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不* 光他是这样想的,江熄在木桶中泡澡的时候也觉得这一天做了好多事说了好多话,或许自己也有点怕一起气之下把向还寒气走了,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有了些许注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敢信,他对着一个小小弟子如此好声好气的,陆寻知道了不得气死。
他玩着水上的花瓣,无聊地看着冷清的屋子。热水将他的身子温暖了,但是心里还是不得劲。
毓清阁如今可真是冷清啊,原先他若是受伤了,必定一波一波地人来,结果事情过去两日了,赤天峰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来,看来自己在退婚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来,只会觉得他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可真够寥落的,连真心待他的人都没有,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是有所图谋,甚至心怀不轨。
向还寒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