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还寒偏开头:“有些事不用问也知道。”
江熄嘴角扯了扯:“胆小鬼。”
风里有树叶被烧焦的味道,不浓。
雷灵根是金灵根与水灵根的变异灵根,原本应该与火灵根没有任何关系,却都会带来光,带来燃烧,带来灰烬。
“向还寒,我以前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是个很荒唐的人,我早就该向你道歉。”江熄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知道自己不对,自大成性,总觉得自己不可一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结果狼狈至此。”
“今日也是,我不是真的想对你发脾气,也并非看你不顺眼,我说的也是气话。”
“所以,别对我视而不见。”说这句话的时候,江熄很想抓着人怒吼出来,但那样太狼狈了,而且前脚才说完道歉的话,可是他就是觉得胸口传来阵阵剧痛,每个字承载着过去半月甚至一年的重量,好似剜着脉络,但还是忍着痛说了下去:“你我能否,和解。.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向还寒动了动鼻子,却没有闻到醉酒的味道。
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先前让他滚,如今却想好好同他相处,可现在向还寒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
他要与他和解,不止是那个夜晚的不欢而散,而是整个过往。
如果这话是赤天峰那些人说的,他只会觉得他们在想更肮脏的招数对付他,但这话是江熄说的,自己对他而言没有半分可利用的价值,这一身金丹期的本事在江熄眼里也不过是同后门排着队等着择选的人一样。
而自己,虽然在过往的时光里曾有过被恶语相向的经历,但少宗主的拳头从未挥到过他身上。
“好。”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江熄像是忘了,他问过自己怨不怨他,在很久之前他就回答过“不怨”。′2*c′y/x~s\w/.?o`r*g_自己眼里怨恨的,从来都是触及不到月亮,以及在月亮眼里灰头土脸的自己。
“不过你要帮我修炼,你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从未阳城回来已有十几日,无论是灵脉还是被曹廷密击中的伤,对他来说早就没有大碍,向还寒点了点头。
“那你能打下那树上青果子吗?”江熄指着头顶树道。
向还寒抬头去看,看到被江熄烧糊一片树叶中藏着的青色的果子,他伸手回去,连着果实的绿茎断裂。
“向还寒。”他听到江熄唤自己。
“怎么……”
果子砸到他的头上,然后才掉到地上。
“我要回毓清阁修炼,天天下山总归会惹人猜忌,今晚也不修炼了。”他仿佛没看见那果子落在了哪,但眼底终于出现了一点笑意:“你帮我修炼,日后想要什么,便告诉我。”
“不许说不要,我许了你,你就得要,这也是我想要的公平。”
江熄眼底的阴霾仿若全都散去,向还寒并未将其归功于自己刚才的故作滑稽,但仍然心头软了一分。
如何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好。”他点头道。
江熄瞧上去甚为满意:“我明日再回去,你若想留下便让长水给你安排间房。”
他转身将要离开,眼前却出现了一道结界,一道红色而有温暖的结界。
“少宗主。”向还寒喊他。
“嗯?”江熄回头。
“我没有问过我的心上人是否心悦我,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他。”
他的月亮身披月光,带着三分惊异看着他。
向还寒迎着这份惊异说出了口:“我心悦你。”
第90章 第 90 章 他们是两情相悦
向还寒没有留下, 甚至记不清是怎么回的巳渊坛,他躺在自己这张又窄又小的床上陷入辗转反侧的。
江熄听到他的话后没有嘲讽和鄙夷,只是脸上的三分惊异变成了九分, 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是江熄第二次问他想要什么,他的心就像被江熄的笑蛊惑了一样,紧张地把心里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
“我心悦您。”
“所以您从不欠我什么。”
“是我趁人之危, 是我自不量力。”
这几句话在江熄的脑海里翻来覆去, 甚至没听清李管事说的话。
“管事,您刚才说留下了几个人?”
“八个。”李管事回道:“都是按照您的要求留的,您是否要去看看?”
江熄摇了摇头:“明天继续招, 有备无患, 好吃好喝招待着,等过段日子我再来挑。”
“好。”李管事收拾着案上的各种文书, 挑出里面一个盖了官府印章的拿给江熄看,发现他还在发呆, 脸有些红, 他皱眉问询:“阁主身体有恙?”
江熄叹了口气, 接过文书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