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
到底在守什么呢?
俞逸没太敢问。
江鹿溪让他做网页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思考。
但想了个遍,他都没太想明白这里的事情。
时间滴滴答答往前走。
霍谨戈手指间的黑色手串突然停止不前,五指一张,手串重新落回到手腕上。
他脸色微沉,视线落在远处的一辆轿车上。
黑色轿车停在了江鹿溪车子旁边。
墨宴弯腰从后座上走了下来。
他面色如常,脸上挂着势在必得。
墨宴环顾了一圈,动手将西装外套的扣子系上。
凝眉问道:“他们几点来提船?”
助理刚走下车,看了一眼远处十分霸气的游艇,这才回复道:“十点。”
墨宴舌尖顶着腮帮,了然的点了点头,他有习惯,做什么事情习惯早到。
所以距离提船还有半个小时。
墨宴眯着眼睛,身子站的笔直,海风一吹,身上的西装哗哗作响。
他擡手指着远处的游艇,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谈生意他在行,今日这艘船,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可以谈下来。
他兴奋道:“走,我们先上去看看。”
助理点了点头,连忙跟上。
墨宴刚走了两步,嘴角扬着的笑意渐渐趋于平缓,最后抿成直线。
他脚下一顿,停在了原地。
眉头紧蹙,冷声道:“你来干嘛?”
停在他五米处的霍谨戈,身上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与墨宴脸上的嚣张正好相反,冷峻的面容上神色淡淡,给人一种疏离感。
霍谨戈面无表情,冷声道:“怎么码头是你家?”
墨宴一噎,抿唇不语。
原本在这里碰见霍谨戈,墨宴有些不爽,突然转念一想,霍谨戈他不会同样是过来加价买船的吧。
像这种在网上抢拍的活动,他都嗤之以鼻,更何况是霍谨戈。
所以霍谨戈肯定过来的目的跟他一样。
墨宴沉了口气,一时间想起了在拍卖会上的事情。
各种屈辱让他垂在两侧的手有些发颤。
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风度。
墨宴笑了下:“霍总,难不成你也是为了浪号来的?”
霍谨戈连表情都没变,嗓音如常:“如果我说是呢?”
“你!”
墨宴活像是吃了颗苍蝇,卡在喉咙里,又恶心又胸闷。
他冷笑了一声,扬眉道:“请问这次你想怎么擡价?”
霍谨戈没吭声,笑意不达眼底,只是淡淡的盯着他看。
墨宴被霍谨戈的气场弄的心烦意乱,心疼有些绷不住了,擡起一只手背在了身后,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
霍谨戈垂下眼,在仰起头时,卡着他喉结的领口微微往下滑了一些,恰好露出了依旧没消的暧昧痕迹。
他不动声色的擡手提了一下领口,只不过放下手时,暧昧痕迹露的更多了。
十分的醒目,过分的暧昧。
墨宴胸口更闷了。
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长针眼了。
他在这里想炫耀什么?
霍谨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在擡眸,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怎么,墨总是看上了我的游艇了?”
墨宴听完霍谨戈的话,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
难以置信道:“什么?”
霍谨戈答非所问:“你这回想加多少钱?”
墨宴胸膛不断起伏,只觉得火往头顶上窜,甚至他觉得口腔内又有一股甜腥味涌了上来。
一句话未出口,气的直接咳嗽了起来。
霍谨戈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他怀疑这是霍谨戈给他设的局,就在这里等着踩他的脸。
霍谨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在继续浪费时间,擡脚就要走。
助理有些担心墨宴,关切道:“墨总,我们要不.....走吧。”
墨宴缓了口气,擡手制止了助理。
他看着霍谨戈的背影,脸上的表情逐渐崩塌,扭曲。
霍谨戈是你先恶心我的,那就别怪我恶心你。
墨宴站直身子,深吸了口气,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擡手弹了一下身上没有的灰,懒洋洋道:“霍总,恐怕你不知道曾经江鹿溪,也是用同样的手段在勾引我吧。”
霍谨戈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墨宴脸上的笑意渐浓,就在他准备想将曾经江鹿溪干的那些好事,一一讲给霍谨戈听时。
俞逸走到了他跟前。
他一句话未出,迎面挥来一拳。
墨宴身子一闪,拳头带风擦着他耳廓挥过。
就在他心里窃喜时,另半边的脸硬生生挨了一拳。
墨宴的脸被揍到了另一边,嘴角都破了,挂着红色的血。
他擡手蹭了一下,冷笑。
“怎么,这就怒了?你这是听......还是不听?”
霍谨戈微微侧过身子,冷眼看着原地像个跳梁小丑的墨宴。
轻笑道:“没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墨宴嘴角的笑意直接僵在了脸上,看着霍谨戈擡脚往远处走,气的直接咳嗽了起来。
他这是没恶心到霍谨戈,倒是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俞逸连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观察着霍谨戈的脸色。
生怕他们家的爷被墨宴这个小人给气到了。
“爷,墨宴他....”
霍谨戈停在了游艇跟前,俞逸在他阴冷的视线下缓缓闭上了嘴。
他偏头看了一眼愤怒离开的墨宴,小声道:“今天的事情不要跟鹿鹿说。”
俞逸一脸懵。
霍谨戈淡淡道:“她想做的,我替她做了。”
他说完,收回视线。
俞逸点了点头:“爷,我明白。”
霍谨戈擡脚往游艇里面走。
江鹿溪坐在一楼的小客厅里,手肘柱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飞来又飞走的海鸥。
墨宴明明是个很守时的人,今天等的她花都要谢了,也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腹稿她都翻出打了好几遍。
江鹿溪打了个哈欠,眼眶的泪都流了出来。
突然她揉着眼睛的手一顿。
嘶,不会是墨宴没有上钩吧?
毕竟这价值上亿的游艇才卖一百万,肯定不少人盯着。
就在江鹿溪起身的时候,甲板上走进来一个人影。
江鹿溪身子都没有站直就已经僵在了原地。
小脸一阵阵惨白,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