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溪是被难受醒的,第一时间就是冲到浴室里去吐。
基本上没怎么进食的她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本身就羸弱的身子此刻看起来更加虚弱。
江鹿溪在浴室里稍微收拾了一下,最后红着一双兔子眼,虚弱的扶着墙从浴室走了出来。
房间十分安静,显然男人并不在这里。
她想跟霍谨戈打个电话,然而她在房间里找不到手机。
无奈,最终只能离开房间去找霍谨戈。
.......
萧肃跟着霍谨戈去了一楼的书房。
进屋之后他很自觉的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等着听他的发落。
霍谨戈倒了杯水给他,这才面对面的坐到了另一侧。
一瞬间房间静的可怕。
萧肃咳嗽了一声,他还算是了解霍谨戈的,但是面色如此严肃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准备临终遗言。
“你到底要说什么?”
霍谨戈起身,去了一趟办公桌前,再回来手里拿了两样东西。
一个牛皮纸袋和一串钥匙。
他将东西放到桌子上,推到了萧肃跟前。
“这是什么?”
萧肃拿起那串钥匙,又扫了一眼牛皮纸袋。
“下个月,我跟鹿鹿会出海,但.....”霍谨戈顿了一下,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看。
在萧肃的印象中,平日里霍谨戈雷厉风行,只要是他做好决定的事情,绝对说一不二。
但如今,他竟然显得十分的犹豫。
长久之后,霍谨戈再次开口,“我不打算让鹿鹿跟我同行。”
萧肃疑惑,“为什么?她现在怀着孕,跟着你可能....”
霍谨戈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就是因为她怀着孕,所以更不可以。”
萧肃不懂了。
霍谨戈也没打算再说下去,将面前的牛皮纸袋往他跟前推了推。
什么事情都做不到万无一失,更何况是船上要安炸弹。
如果他们没有及时从船上下去,就炸了呢?
他做不到将鹿鹿的人身安全放到这种没有保障的事情上。
萧肃没在说什么,站起身子,弯腰从桌子上连袋子一同拿起。
刚走了两步,身后传来霍谨戈的声音。
“等等。”
萧肃停在原地侧过身子等着他继续说话。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再把袋子给她。”
“好。”
霍谨戈目送着萧肃离开房间才将视线收回。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完整的烟盒,径自取出一支衔在嘴上。
.......
萧肃关上门在转身,直接跟江鹿溪撞了个正着。
他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面前的江鹿溪眼眶红的厉害,甚至平日里总是挂着笑意的脸上出现了怒意。
萧肃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中的烫手芋头塞到了江鹿溪怀中。
“你们夫妻两个看着办。”
他不等江鹿溪说话,大步离开。
就连平日里白大褂,都卷起了一阵小风,很快消失在了转角处。
江鹿溪看着手中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她本来是想出来找霍谨戈,谁知道找到书房时,就听见里面隐隐传来谈话的声音。
以至于霍谨戈吩咐萧肃的事情,她都听见了。
江鹿溪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抱着东西转身就想走。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气不过。
直接了当的推开门进了书房。
“霍谨戈!”
小姑娘气死了,平日里在生气,声音里总是挂着讨好和撒娇。
但如今,真是让她愤怒的吼了出来。
霍谨戈弓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手指间还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香烟,袅袅白烟从顶端飘出。
“鹿鹿?”
霍谨戈第一时间撚灭了手上所剩无几的烟,走到不远处将窗户打开通风。
他做完这一切,并没有走回来,而是站在原地与她四目相对。
江鹿溪红了眼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霍谨戈吸烟。
平日里他压力再大,也从未见到他吸烟。
她压下心中烦闷,将手中的牛皮纸袋扬了起来。
质问道:“这是什么?”
霍谨戈面色如常,并没有很慌乱的样子。
他沉默片刻,刚想开口说话。
下一秒小姑娘一言不发的蹲在了地上,动手拆开了牛皮纸袋。
霍谨戈两步上前,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哗啦啦”
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全被江鹿溪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
大大小小一堆文件散在地上,最后掉出来的是霍谨戈专用的章。
江鹿溪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擡手想拿起印章,手指还未触到,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摁住。
霍谨戈轻声哄着,“好了,鹿鹿别看了。”
江鹿溪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激动,看着同样蹲在地上的霍谨戈。
语气十分平静。
再次问道:“这是什么?”
回答她的是死一般的 沉寂。
她吸了吸鼻子,“你不说,我自己看。”
江鹿溪倔强的想甩开男人的手,却被他反手握的更紧了。
霍谨戈抓着她不让她动,最终沉了口气,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脸色依旧平静,平静的让江鹿溪感觉到难以置信。
江鹿溪皱眉,“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我看看都不行?”
两个人谁都不愿意退步。
最后霍谨戈松开了她的手,站起身子。
他知道小姑娘的脾气,已经撞破了也瞒不住。
江鹿溪随后翻开了其中一份文件,刺眼醒目的标题让她心口堵了一块巨石。
压的她喘不过气。
霍谨戈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之前你不是好奇我的资产,这些上面都会加上你的名。”
江鹿溪鼓着脸颊,看着被夹在几张文件中的银行卡。
她捏着从地上站起身子,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那你为什么要我坐另一搜游艇?”
霍谨戈眼底波澜不惊,只是一直凝视着她。
最终他垂眸,语气很轻,“鹿鹿对不起,你就怪我自私好了。”
“我不会让你上那艘游艇。”
“京都那边我都已经办的差不多,到时候萧肃护你过去。”
江鹿溪将几张银行卡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放好。
这才与他对视。
气到吼了出来,“霍谨戈你不信我!”
“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涉险。”
江鹿溪又气又恼,但是这个男人说的话又让她的气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