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处,墨宴看着望远镜中爆炸的那一幕,嘴角的笑意再也止不住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霍谨戈终于死了。”
游艇爆炸的那一幕仿佛如烟花一样绚烂,在夜空之下,炸开了无数多的火光。
恨不得将整个夜空都点亮。
墨宴一开始只是难以自持的笑,后来忍不住,笑的越来越猖狂。
被压制许久的憋屈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他红着一双熊红的眸子,看着远处的火光,长呼了口气,动手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
墨宴转身,背对身后的火光,手指扬在半空,对着身边的手下挥动了一根食指。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放浪不羁,“走了,今晚的烟火真是好看。”
“可惜了,再好看,也有落幕的那一刻。”
第二天,墨宴便将霍闻声犯罪证据交给了有关部门。
甚至霍闻声还未来得及,得到霍谨戈游艇爆炸的消息而感到高兴。
就被相关部门的人堵到了霍氏集团里。
想了一圈,才想到他遗漏的墨宴。
霍闻声深吸了一口气,擡手捶着自己的胸口,狰狞着表情,拳头重重砸着桌子。
“墨宴这个小人!这个小人!”
兜兜转转一大圈,反而被墨宴钻了空子。
霍闻声最后能做的就是,揽下一切责任,保护了他那个傻弟弟。
一直待在养猪场的霍尧,接到了霍司年的电话,驱车往回赶。
两个消息震得他脑瓜子直嗡嗡。
他不过就是离开了三个月,怎么会变成这样?
炫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霍氏集团的大门,早就有听到风声的狗仔将大门堵的水泄不通。
霍尧费劲挤了半天,最后恼火了。
对着拥挤的人群怒吼出声,“都tm给我让开!”
面前的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路,霍尧的腿还没有擡起来,就看见两个执法人员伴着霍闻声左右走了出来。
“哥!”
霍闻声站在原地,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旁边的执法人员出声提醒,他头也不回的随着两个人走到了不远处的车子前。
霍闻声脚步一顿,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傻人有傻福”
霍尧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忍不住的颤抖,最终不自觉攥成了拳头。
最终愤愤转身重新上了法拉利里。
这次他直奔老宅。
霍司年和霍景华两个人看着清冷的院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从外面匆匆走进来一个人,对着霍司年恭敬道。
“三爷五爷,打捞队那边传来了消息。”
霍司年侧过身子,示意他继续说。
“海域实在是太广了,想完全打捞这些残骸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就手头这些碎片已经可以让专业人员进行化验。”
霍景华摆了摆手,“不进行化验,让打捞队有停止打捞吧。”
霍尧气势冲冲从门槛外面迈了进来。
“为什么不进行打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霍景华给那个人示意了一个眼神,那人了然退下。
霍尧心里很怨,面前的两个人不是最疼霍谨戈了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说不打捞就不打捞。
“三叔五叔,为什么不!打!捞!”霍尧咬字极重,质问的口吻,手指用力往下戳着点。
霍司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叹了口气。
“你们也没少折腾.....就让他们安心的走吧。”
霍尧像是被人戳到了痛xue,急的直想跳脚,双手叉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来回。
突然长着手臂冲到了院子的中央。
“这安心的了吗?连个灵堂都不给他们设,海里那么冷,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霍尧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最后蹲在地上,一手抚着额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霍闻声进去了,霍谨戈死了,无形中他感觉自己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霍景华撞了一下霍司年的肩膀,张着嘴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真不告诉他?’
霍司年摇了摇头。
这三个孩子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弄成今天这个局面,三个人谁的责任都跑不了。
就在两个人叹气时,霍尧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白色的西转卷着风就往外走。
......
墨宴坐在办公室里,两脚高高的敲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极度享受的抽着手中香烟,
他仰起头,将烟雾吹散在空中,旁的电脑上实时播放着新闻。
他百听不厌。
突然他将腿收了回来,板着椅子重新坐直身子。
距离游艇爆炸过去了24小时,为什么霍家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助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往外看了一眼,见没人这才关上门走到了桌子前。
“墨总,霍家的人停止打捞了。”
墨宴轻笑,嘴里嘀咕,“停止打捞?”
突然他视线一凉,阴森森道:“尸体呢?”
助理摇了摇头:“暂时还未打捞上来。”
墨宴身子重新陷回到椅子里。
五个人上了游艇,虽然离岸有段距离,竟然一个尸体都打捞不上来。
助理看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子的墨宴,紧张道。
“墨总,你要去哪?”
墨宴没回答,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上车直奔目的地。
这几天码头聚了不少人,但是今天打捞队的人已经离开了,一时间码头再次显得空寂无人。
墨宴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双手插在口袋,视线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就这样一呆竟然待到了深夜,若不是凌梓芸的电话,他恐怕还要待上许久。
墨宴转身离开时,远处驶来一辆炫红色的法拉利,在夜色下十分的扎眼。
他快速闪到暗处,观望着一切。
霍尧挺稳车子,从驾驶位置上走了下来,后备箱一打开,里面被他塞满了刚买来的纸钱和黄纸,还有一大兜的金元宝。
他不嫌疲惫的一趟趟的运着东西。
在岸边的地上写下了江鹿溪和霍谨戈的名字,名字上各自压了摞厚厚的纸钱。
“我火呢。”霍尧反反复复在自己身上寻找着打火机。
转身时正好看见刚才被他放到了地上。
就在他弯腰捡打火机之际,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压在江鹿溪名字上的一摞纸钱,一张接着一张打着璇的往空中飞,最后洋洋洒洒落到了海面上。
霍尧看着眼前的场景,鼻子一酸。
突然想到过年时,江鹿溪看见红包亮闪闪的大眼睛,口中又是泛起一阵苦涩。
“你这孩子,有这么缺钱吗?”他举起打火机,“叔连火都没点呢,能收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