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去了中国大使馆,而燕兴则是跟着姚正芳一起去了医院。
这座城市的一栋别墅里,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发雷霆。
“你们这群废物,我让你们去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那群支那人,你们倒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而且一个人都没杀,真是废物。”
训斥手下办事不利的中年人叫野田村正,他的父亲,虽然战败以后回国不得志,但野田村正的父亲一直坚信当年的那场战争如果打下去,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日本的。
这样的信念,他传给了儿子。
野田村正谋划着杀了这几个中国人,进而挑起两国矛盾,再然后就是出兵中国。但没想到,自己手下做事太过无能,不仅没能杀了那几个中国人,还让他们住进了中国大使馆。
“大人,属下还有一计,望大人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说。”
“其他几个老家伙逃进大使馆也不足为忧,那几个老头子没什么分量,倒是那个年轻人和交流团的团长,必须要死。他们死了,咱们才能继续操作,留下几个活口来,让他们为了死人抗议,还能省了咱们的一番功夫。”
野田村正思量片刻,道:“此计可行,这件事交给你去办,要是再办不好,你就剖腹谢罪吧。”
手下惊出一身冷汗,唯唯诺诺的点头。
燕兴在陪着姚正芳去医院的路上,借了车上一位医生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有预感,去了大使馆的几个人是安全的,但自己和姚正芳,则会陷入重重危险之中。
关东世家可是日本的庞然大物,想在医院里对他和姚正芳做些什么是轻而易举的,燕兴不敢托大,他需要一个庇佑。
于是,他要给酒井青山打电话。
在给酒井青山修复完泥人以后,酒井青山曾经说过,承诺会保护燕兴及交流团的安危。不管是哪个关东世家想要杀了自己和姚正芳,再厉害也厉害不过酒井家族。
燕兴的运气不太好,他拨了三四个电话才有人接,而且还不是酒井青山。
“你好,我是燕兴,请问先生在家吗?”
酒井拓村声音冰冷,像是不参杂感情的机器,道:“先生不在家,有事的话,我可以替你转达。”
“先生曾经答应过我,会护着我和交流团的安危,不知道现在这句话还有效吗?”
“先生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效。”
燕兴继续说道:“现在,有人要杀我和姚正芳,已经发生了一场火灾,姚正芳昏迷。燕兴斗胆,想请先生出手庇佑,还请您代为转达。”
酒井青山那日说这句话的时候,拓村就在当场,他是酒井青山的左膀右臂,处理事情时有一定的决定权。“我现在派人去保护你们,等先生回来,我会转达先生这件事的。”
“谢谢。”得到“我现在派人去保护你们”这句话,燕兴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他无比怀念在松江的日子,每天需要挂念的只有泥人,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证。
姚正芳被送到了急救室,而酒井拓村派来的人也很快就来了。
燕兴看他们训练有素的躲藏起来,心里暗笑道:原以为保镖都是穿着黑西服一脸严肃的,没想到他们的穿着很普通。
当然,这样更方便他们分散在四周保护燕兴和姚正芳。
夜晚,姚正芳的病房里,燕兴躺在旁边的一张床上睡觉。他们病房里还有一位病人,也有一位跟着照顾的家人。
过了十二点以后房间里静悄悄的,外面的走廊上也没有什么人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服,蒙着脸的黑衣人悄悄的溜进了这间病房。
燕兴在有人进来的那一刻就醒了,只是没有轻举妄动。
只见这个蒙着脸的黑衣人缓缓拔出自己的长刀,走向燕兴躺着的病床。
这个黑衣人很聪明,知道先杀燕兴,就算燕兴在死的时候冒出什么动静,就凭姚正芳的状态,姚正芳也逃不了,只能乖乖等死。
雪亮的长刀泛着冷光,黑衣人猛地一插,就要杀了燕兴。
但是预想当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黑衣人没有听到这个人临死以前的痛苦声,也没闻到血腥气,他赶紧低头看去,只见燕兴正拿着一根棍子盯着他,而他的刀则是插在了病床上。
黑衣人赶紧拔刀,横着砍向燕兴,这次是被燕兴手里的东西挡住了。
借着月光,黑衣人这才看出来,燕兴手里握着的是一根实心钢管,也无怪乎能挡住他的长刀。
这个时候,房间里的灯光忽然亮了。
只见房间左边的病床上,那个病号一跃而起,拿着支撑输液瓶的铁架子就要砸在黑衣人身上,他的陪床家属则是关紧了门,防止这个黑衣人逃出去。
“你们是什么人?”
听到黑衣人率先开口,燕兴冷笑道:“来杀我,还要问我是什么人?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情报上没说燕兴有什么朋友啊,这两个人又是谁?
黑衣人冲着那两个人喊道:“你们别多管闲事,不然惹恼了我身后的人,后果可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然而那两个人就跟没听到似的,丝毫不理会他。
黑衣人思忖着,自己手里有长刀,而其他人手里都没有像样的武器,虽然敌众我寡,但还是有赢得希望的。而且,他只要杀了燕兴就好。
想到这里,黑衣人又有了底气,握紧手中的刀,慢慢靠近燕兴,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杀燕兴了。
燕兴岂能让他如愿,当即横出一棍,将棍子舞的跟长刀似的,叮叮当当的敲在雪亮的长刀上。
燕兴一只手行动不便,没办法在短时间里制住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