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色的泥人比穿着红色婚纱的特蕾莎要柔和一些,但是泥人身上的婚纱和真的婚纱精致程度不相上下。
看着泥土色的袖珍的自己,特蕾莎惊叹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燕兴“咕嘟咕嘟”的喝完一大杯水,对特蕾莎道:“特蕾莎阿姨,泥人还没有上色,麻烦你好好的保存,不要摔到碰到。”
“都这么晚了,你和贝拉就住在我这儿吧。”
燕兴拒绝了,道:“特蕾莎阿姨,我们离开了一天,怕他们担心,晚上还是回去比较好。您放心,明天我会来给泥人上色的。”
燕兴执拗起来,谁都劝不住,特蕾莎于是让燕兴在这儿吃了夜宵之后,让人送他们回球。
车上,贝拉小心的扯了扯燕兴的袖子,道:“老师,你好厉害啊。”
“我们贝拉以后也会这么厉害的。”
燕兴想起了自己刚学泥人的时候,可没有贝拉这么天赐聪颖,进步飞快。
他勤勤恳恳的学捏泥人学了十几年,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泥人师而已,但当自己能够进入到“顿悟”的境界的时候,跟泥人建立起感情上的共鸣,自己的泥人技艺也就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了。
关于“顿悟”,燕兴以后会跟贝拉好好的说的。
“老师学泥人学了十几年,才能捏出这样的作品,那我岂不是要等到三四十岁才能创作出这样的作品呀。”贝拉有些沮丧。
燕兴伸出手,握住了贝拉的小手,认真的道:“你的手又细又长,很好看,贝拉,我第一次见到你,见到你的手,就觉得,你很适合做泥人师,要相信自己,你很优秀的。”
小手被燕兴握在手里,贝拉的脸染上一层薄红,正巧这个时候到了酒店,贝拉抽回自己的手,打开车门,小跑着回自己的房间。
燕兴一脸的莫名其妙,贝拉怎么小跑起来了?
半晌,燕兴才反应过来,贝拉可能是不愿意跟自己亲密接触,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贝拉是个女孩子,心思细腻,自己不能再做出这样惹人误会的动作了。
回房间的时候,燕兴遇见了戴维。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燕兴问道。
戴维打了个哈欠,回答道:“你们还没回来,我睡不着。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贝拉是小跑着回房间的?我追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告诉我,我只好来问你了。”
“也许是因为贝拉怕黑吧。”
“你们今天在那位美女阿姨的家里怎么样,她没为难你吧。”戴维上下打量燕兴,确保他没受伤之后才放心。
燕兴笑道:“你放心好了,特蕾莎阿姨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啊,她没有为难我们,而且,她还很喜欢贝拉,一直拉着贝拉说悄悄话。”
戴维的眉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愈皱愈紧。燕兴看他这个样子,推了他一把,问:“你这是想什么嗯,怎么这副表情?”
“我觉得吧,那位特蕾莎小姐不像是什么好人,你看啊,这女人都喜欢被人喊得年轻一些,她却偏偏要我们喊阿姨,这不很奇怪吗?还有,她请你去捏泥人,为什么还要你带着贝拉?完了,她不会看上贝拉了吧。”
燕兴伸出手指点了点戴维的额头,一脸的好笑:“你这脑洞,不去当个作家,真的是可惜了。放心,特蕾莎阿姨不是奇怪的变态,也没有看上贝拉。”
戴维跳了起来,惊恐的指着燕兴道:“那她看上你了?”
“她是我教父的朋友,受我教父的摆脱才这么照顾我,你不要想东想西的了,有这个精力,还不如想想你们那些东西怎么办。”
总不能带着这么多东西去巴黎。
“对了,管家爷爷让我跟你说这件事来着,被我忘记了。管家爷爷的意思是让我们现将东西邮送去中国,先邮到你那儿可以吗?反正我们也是跟着你去中国的,燕兴,我们可以给你钱的,就当是东西的寄存费。”
燕兴轻轻的给了戴维的肩膀一拳,故意板着脸说:“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既然是你的朋友,你将东西放在我那儿怎么了,再说钱这种伤感情的东西,我就跟你翻脸。”
燕兴不缺钱,他修补泥人得来的钱,裴闻度看不上,但对燕兴说,那可不是小数目。
“我也是这么跟管家爷爷说的,可他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他要是给你,你就收着吧。对了,你这教泥人,需要付学费吗?”戴维问道。
“还付学费,你怎么不问有寒暑假吗?”燕兴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不缺钱,你们的钱你们留着吧。”
戴维道:“可是教学生东西,不是都需要交学费的吗?”
“我爷爷开办的泥人学堂,加上我,一共有十六个学生,都是无偿的。我们收学生,是不想泥人后继无人,没有功利性的目的,所以你和管家也不要觉得占我便宜,贝拉是我第一个学生,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会对每一个学生都这样的。”
不看性别,不看肤色,燕兴要收谁做徒弟,都全凭心意。
他回到房间,洗漱完毕之后,就准备躺下睡觉了。
谁知道大哥大忽然响了起来。
大晚上的,谁打的电话?
“喂,是燕兴哥吗?我是维克多。”电话那头的维克多非常兴奋,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
燕兴问道:“是我,我是燕兴,怎么了,维克多,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维克多因为兴奋,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我现在在医院呢,燕兴哥,具体怎么在医院的,这件事我一会儿再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快说。”
维克多花了很大的力气控制自己,才没有叉腰大笑起来,他对着大哥大,一字一顿的说:“燕兴哥,我和娜塔莎在一起了,祝福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