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莎阿姨,现在还不能碰的,你看燕兴老师,哪怕是在上色,手也没有碰到泥人,因为泥人刚上色,颜色还没有干透,一碰就糟了。”
贝拉不想燕兴花了这么一番力气捏出来的泥人,被特蕾莎碰了一下之后就得再多费一番功夫。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拉住了我,小贝拉,不然燕兴的功夫可就白费了。”
等燕兴上色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上色本来就是一件精细至极的功夫活,急不得,也粗糙不得。
“老师,这尊泥人的面部表情捏的真好。”贝拉夸赞道。
燕兴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纤细精致的笔,笑着说:“大概是因为用的这支笔的缘故吧。”
“这是什么?”贝拉好奇的问道。
“这是点睛笔,在我们中国有‘画龙点睛’的说法,说是使用这只笔,可以让泥人师绘出人像的时候,形神俱备。”
特蕾莎看了一眼,不相信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世上的确没有那么神奇的东西,不过,握着这只名为点睛的笔,却真的可以调高泥人师的水平,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吧,用这只赫赫有名的笔,下笔的时候会自信很多吧。”
这只点睛笔,是张家的,相传为第一代泥人张亲手所制,蔡婆婆去世的时候将这只笔留给了燕兴。
“这尊泥人已经捏好了,接下来,就是路易的泥人了,特蕾莎阿姨,你对路易身上的衣服有什么要求吗?”
特蕾莎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她缓缓的开口:“就黑色的燕尾服吧,他们意大利人都很喜欢这种衣服。”
燕兴点点头,道了声“好”。
捏路易的泥人的时候,特蕾莎没守在旁边围观,她有事先出去了。
燕兴本来只想捏一尊普通的路易泥人的时候,贝拉拦住了他。
“老师,虽然我不知道特蕾莎阿姨和那位路易先生之间的关系,但你只是普普通通的捏出泥人来,肯定是配不上特蕾莎阿姨的那尊泥人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画一幅精致的燕尾服设计图。”
燕兴喊来佣人,取来纸笔,贝拉便伏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比起燕兴来,贝拉见过的燕尾服要多一些,她知道怎么在细节上突出燕尾服的精致,甚至还在燕尾服的领夹上花了一朵火红的玫瑰。
“没想到贝拉你还画的一手好画。”
贝拉认真的回答道:“艺术是相通的,不同的艺术之间可以相互借鉴的,这是我以前学习雕塑的时候学的绘画,勉强能看而已。”
因为只是要将心中的东西画出来,贝拉学的是素描。
燕兴决定,等自己有时间的时候,也要去学习绘画。
等特蕾莎回来的时候,燕兴和贝拉已经回去了。桌子上放着两尊泥人,佣人谁都不敢碰一下,他们知道这是特蕾莎在意的东西,要是谁损坏了一点半点,那可会掉脑袋的。
没有上色的路易站在桌子上,含情脉脉的看着门口的方向,那一瞬间,特蕾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第二天的时候,燕兴没有等到特蕾莎的人来接自己,他以为特蕾莎今天有事,不方便让自己和贝拉过去,所以没有在意。
然而第三天,燕兴等到中午,特蕾莎的人还是没有出现,他给特蕾莎打电话,可是无人接听。
燕兴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他和燕十三打车去往特蕾莎带他去的庄园,那儿被很多人围着,他们近不得。
燕兴找了个地方给路易打电话。
路易似乎刚起床,声音有些慵懒沙哑:“喂,怎么了,又惹上什么麻烦需要你教父帮忙啦。你这个臭小子,平时也不知道关心我,有事才找我,教父真伤心啊。”
燕兴急急的喊道:“路易,特蕾莎阿姨出事了。”
“特蕾莎?她出什么事了?她不是在伦敦待得好好的吗?”
燕兴道快速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路易,他紧皱起眉头,道:“路易,特蕾莎小姐应该是出事了,她的玫瑰庄园外面围了很多人,这些人和特蕾莎的手下不是一类人。”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他挂了电话,从床上坐起来,喊来管家,准备立刻去伦敦。
管家站在原地,并没有按照路易说的那样去准备直升飞机,而是劝阻道:“主人,您不可这么以身犯险,千金之子不坐危堂,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这么以身犯险。”
“我是你的主人,执行我的命令!”路易脸色平静,声音却不容置疑。
管家还想再劝什么,路易冷笑道:“那是我的女人,她遇见危险而我坐视不管,算什么男人。”
特蕾莎被关在玫瑰庄园的二楼,周围只有那些婚纱,没有任何的食物和水。
脸上横着一条疤痕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坐在华贵的椅子上,看着虽然坐在地上但是面容不见丝毫惧怕的特蕾莎。
“特蕾莎,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再给你一天的时间,等我手下的人吞并了你的势力,你还不是只能乖乖在我脚下匍匐着。”
男人猖狂的大笑,瞧着特蕾莎的玲珑曲线,很是眼热。没听说过特蕾莎这朵火玫瑰是谁的情人,那么自己摘下这朵火玫瑰的话,岂不是美滋滋。
特蕾莎慢条斯理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笑道:“埃里克,我应该谢谢你的。”
埃里克有些疑惑:“你这女人不会是被吓怕了吧,怎么跟我说谢谢。”
特蕾莎却没解释,如果燕兴不在伦敦,没有和自己有所交集的话,或许自己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埃里克宰割了。
但是燕兴在伦敦,而且自己还帮助了燕兴,她的人两天没有去接燕兴,相信燕兴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燕兴知道自己出事了,那就代表着路易也会知道自己出事了。
如果路易能来,特蕾莎自然高兴。
如果路易不会来,她也能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