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死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他的尸体旁边有一把染血的刀,上面经法医验证并没有指纹,看来这是一场精心的谋杀。
有人说在威廉出事之前,在出租屋外面见到了张思故。
一时间,各种说法沸沸扬扬,有人说张思故和威廉发生冲突愤而杀了威廉,有人说这是对张思故的陷害,各种说法都是有鼻子有眼,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似的。
张思故一脸的茫然,这真的是“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
他被警察带走调查。
作为朋友,燕兴不能坐视不理,他申请了现场勘查资格以后,就和燕十三一起去了现场。
出租屋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房间的主人--一个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妇人一脸晦气的看着封锁线,唾骂道:“这个穷鬼,早不死晚不死,怎么就偏偏死在了我家的房子里面,真是晦气的很。”
燕兴走过去,问道:“这位女士,您是这间出租屋的房主?”
“是啊。”一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态度温和的过来和她说话,这个妇人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您既然是房主,住的地方一定和这间出租屋很近吧?”
妇人警惕的看着燕兴:“你问这个做什么?”
燕兴随口扯了个谎,道:“我是一名不太出名的侦探,苦于无法成名,这儿出了这样离奇的事情,我就想着来碰一碰运气,万一破案了,我不就心想事成了吗。”
“又是被小说和电影骗了的孩子啊,这案子哪有那么好破?”妇人翻了个白眼,或许是燕兴的笑容太暖,妇人放缓了声音道:“我就住在这间出租屋隔壁,两件房子隔得很久,平时一个小动静就能听见,所以我一直很讨厌将这间房子租出去,要不是威廉那老家伙一般闹不出什么动静,我才不同意将房子租给他呢。”
燕兴转而问道:“我那么,威廉死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呢?例如争吵声或者是打斗的声音。”
“这个倒没有,那天挺安静的。”
燕兴不相信是张思故杀了威廉,张思故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杀人凶手的动机也很明显,就是要陷害张思故。
燕兴和这个妇人聊玩以后,就独自一个人进入警戒线以内,查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线索。
尸体被弄走了,不过原本放着尸体的位置有白线勾勒出死者的形状。
燕兴戴着白手套,脚上也带着脚套,为的是不破坏现场的痕迹。
威廉的出租屋里,有着一些泥人作品,燕兴大都看不上眼,都是没什么新意,手法也粗糙的作品,燕兴没能从这些东西里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站起来,蹲着检查了大半个出租屋,还是徒劳无功,脚下一个趔趄,燕兴差点摔倒在地上。
燕兴一只手扶住旁边的东西,手下的触感有些不对,他还没去检查一番,门口那里就来人了。
是警察带着弗兰克进来了。
“弗兰克先生,对于贵公司的员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弗兰克一脸的沉痛,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给威廉一个交代,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看到地上的燕兴,弗兰克略有些惊讶:“燕兴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警察先生解释说:“这位先生十分关心我们的破案进度,所以来协助我们调查的。”
弗兰克眯起眼睛,道:“听说有些人杀人之后,会来到作案现场享受杀人之后。不曾被人发现的快感,燕兴先生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这是要将脏水泼到燕兴身上了。
燕兴慢吞吞的从地上起来,回敬道:“这句话我同样还给弗兰克先生,还请弗兰克先生不要进来了,以免破坏案发现场。”
燕兴没有去看自己发现的不对劲之处,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等弗兰克走远以后,燕兴这才去看自己刚刚伸手扶住的地方,这个地方离死者死亡的地方很近,是死者威廉的手刚好能触碰的地方。
他神色凝重的喊来警察,问道:“威廉的尸体上,手的部位是不是有泥,大量的泥?”
警察很是诧异,问:“燕兴先生,你怎么知道的?死者的手部的确有大量的泥土,我们推断,死者应该是在捏泥人的过程中被人杀死的。”
燕兴示意警察看向桌子
“这不就是一团泥土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泥人师的桌子背面有一团泥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这团泥土,正是不对劲的地方,泥土里面,有东西。”燕兴十分肯定的说。
警察闻言赶紧将泥土剥落下来,细细的碾碎,里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领夹,一看就很贵重,上面的细碎宝石价值不菲。
“这不是威廉能够拥有的东西,哪怕跟杀人凶手没关系,也会是破案的关键。”
泥土中藏着什么东西,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泥人师一摸便能知道,多亏了燕兴的一个趔趄,不然也发现不了这枚小巧的领夹。
“迅速派人去巴黎的各大珠宝行,看看这枚领夹是谁买走的。”警察们立刻行动起来,原本燕兴只是被张家塞过来盯着破案进度如何的,没想到真的帮了大忙。
警察局里,张思故面对警察的盘问却有些吞吞吐吐,他的态度让人不由得不多想。
“张思故先生,我再问你一遍,你当时在什么地方,这关乎到你能不能洗脱杀死威廉的嫌疑。”警察喝问道。
飞快的看了一眼跟着自己一起来警察局的父亲,张思故闭上眼睛,道:“我当时在酒吧里,因为有朋友告诉我,有一个熟人在那里。”
“熟人?什么熟人?有谁可以证明你当时在酒吧?”
“那个熟人,是我三弟。”
这下不淡定的是张克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