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图,没有因为燕鸣起的态度而恼怒,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燕兴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了。
燕兴退出耍货公所,继而退出泥人界,是他李云图入主耍货公所的第一步,只有成功的入主耍货公所,他才能一步步的让李家取代燕家。
“大家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燕兴,你也该说说这次究竟为了什么,才把大家召集起来。”李云图似笑非笑,可以看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极好。
燕兴还没有开口,就见张薇先一步站了起来,道:“既然在座的各位都是个家的理事,那么我这里有些问题,想代表张家,想和大家讨论一下。”
李云图不悦的皱起眉头,道:“你是什么人?连张家的理事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开口?”
张薇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家的理事是张彦,她的年纪太小,我代为发言,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燕慎守道:“谁来发言,都是你们张家的事,我们其他人管不着。好了你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想和大家讨论一下的?”
李云图知道张薇是在拖延时间,可燕慎守都已经开口了,他也没办法堵住张薇的嘴,只能在心里冷笑,就算是拖延时间又能怎么样?最后的结局还是无法改变的。
张薇原本只是情急之下站起来,她的心思白转,环视四周以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们张家身上的罪名已经洗刷完毕,张家也重新回归耍货公所,所以,耍货公所的相应权利,我们张家也应该有的,对吧?”
耍货公所多一个张家,现有的利益均分就得重新划分,谁愿意将手里的权利分出去?所以张薇的话音刚落,在座其他人的脸色都微微有所变化。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毕竟你们张家在松江没有什么产业,就算是将一部分利益让给你们,你们也没办法握在手里,何必操之过急,不如等你们将产业转移到松江之后,咱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对,王兄说的对,再者,你们张家有着泥人的传承,擅长的也应该是细货,这种事情,就要看燕家的意思了。”
燕鸣起听到这句话,冷笑道:“我燕家不在乎有没有人在细货上面分一杯羹,但是这件事还要问一下张薇小姐,请问你们想要的对应权利,是再细货上面,还是粗货上面。”
张薇微微一笑,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带着侵略性,她道:“我们张家,既要细货上的一杯羹,粗货上也要。”
张薇这句话可以说是犯了众怒,不过,她的本意也是将事情闹得大一点,这样燕兴的事情,就可以暂时向后推迟。
能拖延一点是一点。
燕鸣起和燕慎守知道张薇,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帮助燕兴,再者,燕家在泥人细货上面的利润,他们并不在意,所以,他们也就安静的静观其变。
燕家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可以不在乎那些利润,但是其他家族不可以,他们没有燕家那样的财力,每一分利益都是整个家族呼吸的命脉,所以,张薇的话,直直的戳中了他们的痛处。
“不可能,你以为你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就可以从拿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吗?我们其他家族,之所以会在松江有自己的产业,是因为我们自身的努力。”
“对,我们能从耍货公所得到相应的权利,是因为我们付出了相应的努力,你们张家这些年做过什么?有为耍货公所付出过什么了吗?”
几乎所有人都站在张薇道对立面,张薇不仅没有感到困扰,反而眼底有一抹不易发现的喜意。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李云图却是注意到了,他知道,张薇这女人之所以会闹这么一出,是因为不想让燕兴有机会说出退出耍货公所的话。
他岂能让她如愿?
李云图起身,手虚握成拳放在唇前,咳嗽了几声,等到众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这才开口说道:“这有什么好争的?燕兴,你不是也有事情要宣布吗?什么事情,不如说出来?”
燕鸣起挑了挑眉,道:“你是要燕兴表态吗?以他和张薇小姐的交情,你确定要让他开口?有句话可要提前说好,燕兴是燕家的理事,他的话,就是燕家的意思。”
众人立刻想到,张克俭和张薇第一次来到松江的时候燕兴可是帮助他们良多。如果要燕兴表态,燕兴肯定会站在张薇那边,毕竟燕家不在乎这点利益。
想到这一点,立刻有人说道:“虽然大家都是理事,大家平起平坐,但是开口说话,总要有个先后顺序,不妨就按照年龄顺序来吧,燕兴还年轻阅历也浅,就最后一个发言吧。”
这位理事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附和。
燕兴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开口道:“我最年幼,眼光和见识不够,就听大家的安排就好。”
燕兴的识趣让其他人很满意,但却让李云图很是不满。
在燕兴和燕慎守他们出现在这儿的时候,燕慎重和燕十三等人,已经配合着燕家的人,正在暗地里找寻张彦道下落。
李云图没那个本事将张彦转移出松江,而在松江,不动声色的找到一个被刻意绑架的人,不是什么难事。
燕十三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对他而言,其他人都是累赘,只能影响他的速度。
燕慎重则是跟着燕氏集团的人以勘察可收购的废弃工厂、仓库为理由,找寻着张彦道下落。
许是没见燕兴报警,也不见有什么大规模的搜寻行动,李家的人已经放松了下来。
因为绑架这样的事情牵扯太多,李云图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参与到这件事的,都是李云图的心腹。
他们带着被绑来的张彦躲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在这儿待了已经有两天的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