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图目光灼灼的盯着燕兴,苍老混浊的眼睛中神采奕奕,谁料就在燕兴即将说出口的时候,谁料突然被人打断。
他和其他人都向来人看去,只见燕十三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燕慎重。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燕慎守的人,所以但他们要进来的时候,没有人拦着。
燕兴比其他人都要激动,一把推开椅子,走向燕十三,帮着燕十三将背上的人放下来,其他人这才发现原来燕十三道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孩子。
等看清了女孩子的样子,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太可怜了。
她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满是泥土和污渍,裸露在空气里的脖子,手臂以及脸蛋等地方,无一不是伤痕累累,看的叫人心疼。
也不知道该是多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燕兴颤抖着手,生怕自己手动力气重了些,会让张彦感觉到疼。
他恨不得将张彦狠狠地抱在怀里,可是他不敢,他知道张彦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头,外面的皮肤都这么伤痕累累,想必身上的伤口只多不少。
张彦看着眼睛通红的眼睛,虚弱的擡起手臂,拍了拍燕兴的手,露出一个苍白且无力的笑容,她的声音很小:“燕兴,我没事,我终于见到你了。”
有的时候,笑容比眼泪还要让人心疼。
燕兴喜极而泣,李云图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他心思百转,权衡之后想要偷偷离开,不料想他才刚要起身,就听燕鸣起道:“这是做什么,就这么离开吗?李先生,刚才你可是答应了让利张家的,难不成说话不算话?”
燕鸣起一开口,其他人的目光也汇聚在李云图身上,李云图一把揽下了让利张家的事情,这让其他人都送了一口气。但要是李云图反悔了,其他人的利益可不就又要受损了?
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李云图可不能反悔了。
“云图,你这是要去哪儿?”公孙让温问道。
李云图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道:“没,我就是站起来活动一下,毕竟年纪大了,坐着这么长时间,不舒服。”
公孙让闻言,道:“我还以为你要偷偷离开呢。”
“怎、怎么可能。”
燕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目光环视在场众人,缓缓开口说道:“今天这场会议之所以会将大家喊过来,原本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张家的事情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有人问道。
燕兴摇了摇头,道:“今天,我本来是要宣布退出耍货公所,退出泥人界的。”
燕兴可是泥人界一棵冉冉升起的星星,他要退出耍货公所乃至泥人界?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退出?”公孙让代替大家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我也不想退出耍货公所,不想离开泥人,但是小彦被人绑架了,有人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如他所愿退出泥人界,小彦就会死,我没办法,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才会召集大家,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麻烦什么的不至于,只是,这么阴损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丧心病狂的要将你赶出泥人界?”
燕兴的目光落在李云图的身上,这老家伙居然装的好像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李云图见燕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冷笑道:“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以为事情是我做的不成?我有什么理由去算计你?你可不要以为你血口喷人就有人信,我可告诉你,我李云图什么都差强人意,只有骨头硬几分。”
这话说的着实好听。
燕兴在心里冷笑,李云图这哪是骨头比人硬,分明是脸皮比人厚。
“我也知道,空口无凭没人信,但我没有离开耍货公所,没有退出泥人界,李老先生一定很失望吧。”燕兴冷笑道。
“你退出不退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燕兴道:“想必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你打电话要求我退出耍货公所,退出泥人界的时候,变声器被你甩开,我听到的,是你的声音呀,李老先生。”
矛头直指李云图。
李云图脸上不显露分毫,镇定的说:“谁都知道燕慎守让出总理事的位置,你和我都是竞争那个位置的人,你这么说,如果是为了排除异己呢?”
李云图要将燕兴赶出耍货公所,本意就是为了排除异己,所以他这么说,便有人相信了。
李云图上前一步,更加咄咄逼人,道:“再者,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栽赃陷害我的?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你自导自演的呢,不然,那么大一个人走丢了,你为什么不报警呢?”
燕十三见过脸皮厚的,但脸皮厚道这种地步的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嘟囔道:“这老儿这张嘴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吧,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还栽赃陷害给别人,脸皮厚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燕十三道声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足够让在场众人都听到了。
燕兴指着张彦,道:“你以为我不想报警吗?可是你说,只要我报警,再见到小彦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你让我如何敢去报警?”
在场的人也有的知道燕兴和张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燕兴对张彦,那是好的没话说。小姑娘如今身上都是伤,寻常人看到都心疼更不要说燕兴了。
但大部分的人不知道。
当即有人说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拿出证据来,看看是李云图丧尽天良,还是燕兴设了圈套。”
证据?李云图微微勾起唇角燕兴去哪儿弄证据去?要知道,他跟燕兴交流基本都是使用变声器,而且不曾在燕兴面前出现过所以李云图十分自信,燕兴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证据。
李云图似乎忘记了自己的那几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