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楚河汉的人很快就传回来了消息。
李岱停下手中的笔,他的书桌对面站着一个人,正是被他派过去跟踪楚河汉的人。
“你可看清楚了?”
垂首而立的黑衣汉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小的不敢骗二少爷,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跟在他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小的亲眼所见,他的的确确走进了赏金泥人会所。”
“赏金泥人会所”这个名字,李岱并不陌生,他虽然没有跟那些人打过交道,但也知道那些活在影子里的泥人师们,不是什么好人。
那是一群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他们没有泥人师应该有的底线和坚持。只有给钱,你可以从其中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作品,也可以让他们逼死你讨厌的泥人师。
因为这些泥人师为了利益可以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在他们以各种手段逼死津城有名的泥人师以后,他们遭到津城所有泥人师的联名抵制,任何一个世家都不耻与他们为伍。
“看来那个家伙,是韩家请来的赏金泥人师了。”李岱冷笑,韩家身为泥人世家,居然与那些影子里的家伙勾结,真是自甘堕落。
黑衣汉子接着说道:“为了查明那个人的身份,我谎称是某个世家的跑腿的,想要来这花重金,请一尊泥人作品,从一个人的嘴里套出话来,您要我跟踪的人,应该是叫楚河汉。”
“倒是个好名字,只是人配不上罢了。”李岱摆摆手,让他下去。
李岱露出一个微笑:“看那家伙的样子,应该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小猫儿惹了他,那个家伙一定会伺机报复的,这可是个施恩于松江泥人师的好机会。”
他喊来自己的心腹吩咐道:“你派人去酒店附近守着,一旦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来告诉我。”
虽然李岱并没有明说是哪个酒店,但这个心腹却知道,一定是松江泥人使团暂居的酒店无误了。说不定,未来李家的二少爷夫人,现在也在那家酒店呢。
夜晚九点半,燕兴房间的灯忽然灭了,难不成是酒店停电了?
不过很快,房间里就重新回归光明,燕兴心里有些疑惑,他想知道刚刚为什么停电,于是穿好外套准备出门。
谁知道无论他怎么用力,门却纹丝不动。他,从房门上的猫眼里向外看,门外正有人拉着门把手。
“外面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燕兴大声喊道。
“什么人?要你命的人!”
燕兴来不及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了,他的鼻子,闻到了奇怪的味道,是燃烧的汽油味。
一瞬间,他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置他于死地。用燃烧的汽油引燃房间,他没办法逃脱,怕是只能束手待毙了。
隔壁,是伊莎和贝拉的房间,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忽然,燕兴听到一声尖叫,是伊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
燕兴连门都出不去,只能干着急。
忽然,他想起来,房间的阳台是连在一起的,他只有从阳台跳过去就好了。
担心自己的学生会出什么事,燕兴,也没心思计较什么安全不安全了,正在自己房间外的阳台边缘上,燕兴努力向前跳过去,摔倒在伊莎房间的阳台上,还碰倒了几盆花。
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尘土,燕兴立刻向房间里跑去。
看到的一幕让燕兴睚眦欲裂。
只见一个男人将两个女孩子逼迫到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木棍,棍子,下一刻就要落到伊莎和贝拉的身上。
这个男人,燕兴在白天见到过,正是韩家的,那位青年泥人师——韩方。
“韩方,你给我助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冲两个姑娘发脾气算什么?”燕兴将手边的一个花瓶砸过去。
楚河汉躲过去朝着自己砸过来的花瓶,见来人是燕兴,冷笑道:“不好好在你的房间里呆着等死,跑出来做什么?也好啊,让你死在我手上,也好解我心头之恨!”
燕兴为了给你两个女孩子争取逃开楚河汉的时间,于是故意说道:“原来你是个输不起的懦夫,既然如此,比赛之前你为什么不求求我,或许我会把第一名让给你的。”
楚河汉冷笑道:“你就是再优秀又能怎么样呢?你只是个今天就会死在这的可怜虫!”
说完,楚河汉也没再理会两个女生,而是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朝着燕兴打过来。
燕兴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当做武器,只能狼狈的躲闪,身上免不了的挨了几棍子。
看着燕兴被自己打的抱头鼠窜,楚河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不是很伶牙俐齿的吗?继续说啊!”
伊莎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把一根金属制的装饰性衣架吃力的抱起来,喊道:“燕兴,来这儿来!”
燕兴忍痛又挨了几棍子,这几棍子并没有白挨,他借着机会逃到了贝拉身边,把二三十斤重的衣架握在手里,挡住楚河汉即将打中自己头部的一棍。
“韩方,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你做出这样的事,对得起你们韩家的家风吗?”伊莎怕燕兴不是楚河汉的对手,故意喊话来影响韩方心神。
闻言,楚河汉笑得更猖狂了,他反手指了指自己,道:“韩方?我可不是什么见鬼的韩方,老子叫楚河汉,也罢,就让你们死的明白一些吧。”
“你们怕是不知道,津城有这么一种人存在,他们也是泥人师,但你们只要给钱,他们就什么都做,这种人,津城称之为赏金泥人师,我,就是赏金泥人师。”
“也就是说,你不是韩家人,你只是韩家人请来的帮手?”燕兴皱眉道。
“不错,记住我的名字吧,等见了阎王,也是个明明白白的鬼。”楚河汉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刀来,捅向贝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