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江河摆明自己是菲律宾华侨的消息,没有瞒过燕家。
燕鸣起接到燕慎守的消息,赶往慎守居。
“老家伙以为燕家是好欺负的吗?多少过江龙想在松江打压地头蛇,到最后不还是灰溜溜的离开,管他是谁,没有在这里放肆的道理。”
“接到消息,他要在松江投资工厂公司,还有学校,而且还是公私合营,政府一定会大力支持他们的,这对我们很不利。燕江河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生厌。”
燕慎守知道,燕江河摆明了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当年就一门心思的想弄死自己,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成功,共产党就打赢了国民党。
燕鸣起拿起自己的电话给市长打电话,他和市长私交平平,关系不冷也不热。
“韩市长,我是燕鸣起。”
“原来是燕先生,请问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提醒市长一句,可千万不要引狼入室,燕江河之前可是国民党。”
市长哈哈一笑,道:“他之前是国民党,但他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想为故乡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我哪能去阻止呢?”
“鸣起啊,你就不要担心太多了,我有分寸的。”市长挂了电话,嘴角浮现出淡淡的冷笑,燕鸣起很少上赶着给他打电话,如今燕鸣起怕是怕燕江河,将他的燕氏公司打击的体无完肤吧!
他们的内斗是他们的事,他作为市长,总要一碗水端平。况且,都说松江是满城松江半城燕,这样的格局也该变一变了。燕江河作为外来户,要仰仗着政府才能生存,至于燕慎守为首的燕家这条地头蛇,逍遥的日子也够久了。
很快,松江生活的人们发现,街道两侧多了几家“江河”为名称的公司,以此为名的小学也在开始动工。
细心的人们发现,江河公司似乎是跟燕氏对着来的,燕氏公司有百货商店、汽车商行等等,他们也是如此,仿佛就在打擂台一样。
而且,江河公司的价格,普遍要比燕氏便宜。
这让燕氏公司的销售额大幅度减少。
索性燕氏还有房地产等其他经济支柱,这些损失到没有伤筋动骨,但燕鸣起很是愤怒,对方这是在打他的脸。
“那咱们就看看,这场擂台赛是你死还是你亡?”
秘书站在燕鸣起的身边,没敢开口提醒燕鸣起,你死和你亡不是一个意思吗?
这些事情,他没告诉公司人员以外的燕家任何人。
燕江河再次来到工作室的阵仗,可比第一次要大得多。
他身后跟着一对保镖,还有两个斯文楚楚的秘书。
“燕兴,咱们又见面了。”
燕兴的笑容更像是公式化的礼仪,面对这位老人,他并没有多少孺慕之情。
“请问您这次来是想做什么呢?”
“燕兴,你是我的外孙,我的儿子在她21岁那年去世,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后代,我想带你去菲律宾,去继承我的事业。”
燕兴摇了摇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你想要带我走,怕是有爷爷的原因在里面吧!您只是享受从爷爷手里抢走人的感觉。况且我不想离开这里,我有拒绝您的权利。”
“你一门心思的钻研泥人,怕是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燕兴近来整理了云泥这段时间以来所收集到的创意创作泥人的灵感不断,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眼中泥人的状态。
“外面怎么了?”
燕江河身后的秘书推了推眼镜,回答道:“燕兴先生,目前因为江河公司的入驻松江,燕氏公司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们的销售额进入空前的低潮期,如果这样的情况在持续下去,燕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怕是要倒闭了。”
“你对燕家出手了?”燕兴腾得站了起来,怒目相向。
“别这么看着我,那是你的燕家,不是我的。他们让我的外孙和我为敌,我对他们略施惩戒,也不为过吧!”
“你且好好思量一番,如果你跟我走,我就立刻出手,不再攻击他们。但如果你在顽固下去,你在意的那个燕家,怕是很难维持繁荣的表象了。”
燕兴去找燕鸣起。
此时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燕兴遇见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前台小姐,赶紧问道:“燕鸣起总经理现在在什么地方?”
见是燕兴,前台小姐可不敢怠慢此时的燕兴,这可是燕慎守的亲孙子,燕鸣起总经理可是人家的亲堂哥。
“总经理还没下班,现在应该在七楼他的办公室里,燕兴先生,总经理,最近几天的心情不太好,听说饭也不怎么吃,您还是好好劝劝他吧!”
燕兴点点头,从电梯去七楼。
一推开燕鸣起的办公室,里面传出来一阵烟味儿,燕鸣起在人前的时候很少吸烟,除非是他心烦意乱,需要借助东西才能迅速平静下来的时候。
“我都说了,别来烦我,能拿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再来找我,滚!”
燕鸣起不耐烦的吼完,发现来人是燕兴,还不是他的助理秘书,他熄灭手里的烟,挤出一个笑容,问道:“你怎么来了啊?月月前几天还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有些想你呢。”
“我听说公司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于是来看看你。”
燕鸣起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摆摆手说道:“你听谁说的风言风语?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公司不现在还好好的,我能有什么事?”
燕兴却敏锐的观察到燕鸣起眼睛下的乌黑,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如果不是有烦心事,怎么会是这副状态?
“不用瞒着我了,我都知道了。”
燕鸣起揉了揉手腕,道:“反正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就不用操心了。”
“不,这件事和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