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院子里摆了十几把椅子,每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位焦急的记者,他们时不时都要向门口的方向张望,看燕兴回来了没有。
燕兴终于要开新闻发布会了,这些记者们有太多的尖锐的问题想要从燕兴的嘴里听到答案,例如燕兴和燕江河之间的恩恩怨怨,例如燕兴是如何认识的路易·科摩罗。
推开门走进去的那一刹那,燕兴差点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他刚擡脚,只有十几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块肉一样。
“你们好?”燕兴尴尬的打招呼。
“燕兴,对于燕江河这个外公,你有怎样的看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不愿意和他相认呢?”
“燕兴,有新闻报道说你和路易·科摩罗是朋友,曾见到他去医院里看望你,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样认识的的?”
燕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症阵仗,以往在正式场合遇见的记者,都是规规矩矩的提问问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差点把录音笔插到自己鼻孔里的记者呢。
伊莎从门卫那里拿了一个扩音喇叭,尖叫了一声,压下了所有的声音。
“各位,来我们云泥采访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麻烦你们在位置上乖乖坐好,新闻发布会还没有开始呢,如果有谁不按规矩来,那就请他立刻出去!”
伊莎个子高挑,瞪起眼睛的样子很有气场,在场的记者被她这副样子震慑到,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你先进去喝杯水休息一下,毕竟你大病初愈,相信这群善良的记者,不会为难一个因为见义勇为而大病初愈的好人。”伊莎推着燕兴走进客厅,她自己只搬了一把椅子,跟外面的记者约法三章。
“本次的记者招待会,是为燕兴先生而举办的,我知道各位都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但大家也都知道,燕兴先生因为救助溺水孩童而刚刚出院,还请各位体谅她的身体,每个人最多问两个问题,燕兴先生有权利回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以及言辞过于激烈者,会被我们立刻请出去。”
“记者招待会不就是让我们去问问题的吗?一个人两个问题怎么够?”有记者不满的喊道。
在裕,记者是一种新兴职业,很吃香,也很受人尊重,毕竟记者手里的笔要是把黑的写成白的,怕是大众也认为那是白的了。
伊莎对记者这种职业并没有多少优越感,曾经因为一位记者的胡乱报道,还让她的父亲遭受了不白之冤。她的父亲明明是在无偿救治一位女子,却被无良媒体报道称猥亵女子,这让伊莎对记者没有任何好感。伊莎很不客气的说道:“记者招待会是招待有良知的记者,毕竟生而为人,才能成为记者,不是吗?”
被伊莎挤兑了一番之后,记者们知趣的不说话。
燕兴知道这种场合,应该穿上正装才能显现出自己的尊重,于是回到房间换上了笔挺的西装。
来到庭院的那一刻,燕兴,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追问自己问题的记者,如今都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真是让人吃惊。
“燕兴先生,采访可以开始了吗?”
燕兴第一次参加记者招待会,不知道其中的流程见有人这么问自己,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可以。”
“刚才那位小姐说一人只能问两个问题,我的第一个问题是,燕兴先生,燕江河先生不远千里的回到故土,只为了和你相认,你为什么会拒绝这样一位老人的慈爱之情呢?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故事?可以请你详细的谈一下吗?”
燕兴已经预料到了有人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见过许多大场面,他已经掌握了能够平复紧张的诀窍,深吸一口气之后,这才开始回答问题。
“如果有一个人突然找到你,说是你的亲人,我想换作是谁,都会感到不习惯。至于你们说的慈爱之情,我和燕江河先生并没有见过几次面,所以不曾感受到。至于有些人说我是为了攀附讨好爷爷燕慎守,才不去和外公相认的,难道那些人说话之前不经过脑子的吗?”
“一个陌生人突然来到你身边,说是你的外公,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背上了薄情寡义的骂名,就算相认,难道不应该先经过感情的培养,经过进一步的确认,再谈相认吗?当然,我相信会有那么一部分人,假如我和燕江河先生相认,也会有人蹦出来骂我说是为了燕江河先生的财富。”
燕兴指了指自己,笑着调侃道:“没有人相信我是凭着自己的努力走到如今这一步的。”
很快有人问第二个问题:“燕兴先生,您和路易·科摩罗先生是如何认识的?有小道消息说,路易先生不近女色好男风,难道你们有其他方面的私交吗?”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冒犯了,几乎摆明了说燕兴是路易的男宠了。
燕兴冷下脸来,声音透着寒意:“我不知道这位先生经历过什么,所以看待我和路易先生的友谊会有这样的联想,路易先生是个在艺术方面敏锐的人,我在澜沧国际欧洲计划的时候,因为泥人,和路易先生结识了,他很喜欢中国的泥人,当然不仅仅是泥人,还有油画、雕塑等等。至于路易先生的感情方面,我认识他的爱人,是位美丽的英国丽人,他是不婚主义者,作为他的朋友,我不希望听到有关他的污蔑。”
“近来燕氏集团出现了一位外人,燕兴先生,这难道是燕氏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不得不求助外人了吗?”有人,站起来追问第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