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真是好打算,儿子孙子都死了,也不忘把手里的那点东西留给自己人,我们几个义子义女,不过是人家眼中的狗罢了,整天防备着,却想要我们一直为他卖命,呵。”
他生身后一直恭敬站着的人,沉声问道:“老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那老家伙要我去安排一个心理医生,擅长催眠的那种,给他带回来的那个小子洗洗脑,好让那小子乖乖听话的继承家产。你看,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我们几个争破脑袋抢的东西,人家只要有身上的血脉就够了。”
燕在谷看起来忠厚老实,一张国字脸,如果不熟,很容易被他这张脸蒙骗。用燕在野的话就是:“你只看脸,绝对想不到这小子是个心黑的没边儿的小人。”
“我们要怎么办?”
燕在谷沉吟片刻,说道:“既然那老家伙让我们去找心理医生,那我们就乖乖的找来,不过,得找我们信得过。”
“我们信得过?”
燕在谷示意那人附耳过来,低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不放心别人,你亲自去办,一定要保证找到的那个心理医生可以按照我说的去做,在催眠的过程中留下些隐患,到时候等那小子恢复了记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离开这,他要离开的过程一定会发生争执,到时候再出个意外之类的,那可不好说。”
“是。”
等到整间书房只剩下燕在谷一个人的时候,燕在谷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满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缓慢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嘴角的笑容阴冷狠毒。
“不管你是谁,既然会被老家伙带到这,那么你的死,就是你自找的。”
仰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再次打开书房的门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收敛去,他对门外守着的人招招手,吩咐道:“老先生,就要带着外孙回来了,年轻人嘛,总要玩的尽兴才肯听老先生话,你去找几个漂亮的妞儿,给咱们未来的小少爷接风洗尘。”
那人听到这话,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谷先生果然忠厚,全心全意为老先生着想,你放心,我这就去办,一定安排的让您满意,让那位小先生满意。”
“嗯,快去办吧。”
燕在谷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到书房里,给自己的心腹打电话。
“我让人去给小先生找几个妞儿,你想办法往里安排几个特别的,懂我的意思?”
“懂懂懂,您放心,这小先生的温柔乡,我一定办的妥妥的。”
所谓特别的妞儿,燕在谷是让心腹找来几个有病的女人混进献给燕兴的人里,只要燕兴声色犬马,就会被传染。这有病也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叫做花柳病。
又安排了几条针对即将到来的小先生的毒计,燕在谷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我可是做好了准备,只怕你不来呢。”
慎守居,燕慎重如同一个要被训话的孩子一般,站在燕慎守面前,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其他人也不敢出声,整个书房安静的落根针都能听见。
“请先生责罚。”
燕慎守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但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怪燕慎重,燕慎重已经尽力了。
“这件事情也不怪你,慎重,你做的已经够好的了,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燕兴……”
燕慎守打断他的话:“燕江河是他的外公,至少不会置他于死地,现在只怕是燕兴已经快要被带到菲律宾了,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人从菲律宾带回来。”
“我这就去谋划。”燕慎重匆匆离开,比起来燕慎守这个一门心思扑在泥人上面的,燕慎守对于那些暗地里的计谋更为擅长。
等到燕慎重离开房间以后,燕慎守忽然一拳头砸在桌面上,然后挥臂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他有心脏疾病,因此他一直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此刻心里的种种情绪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打开抽屉,往嘴里塞了一把药,灌了两口水之后,燕慎守这才感觉略微好受一些。
他不能倒下,哪怕燕鸣起与燕兴关系如何亲厚,也不会因为燕兴而谋划如何从菲律宾把人带回来,所以自己不能出事,如果连她都倒下了,那么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吃力不讨好的将燕兴从菲律宾带回来了。
“燕兴,你暂时先受些苦,爷爷会把你救出来的。”
在松江,因为这件事而忧心忡忡,不只有燕慎守,还有伊莎和贝拉。
两个女孩子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燕慎守亲自来到云泥,邀请两人去慎守居。
“燕兴不在这儿,你们两个女孩子在这也不安全,松江泥人界,一向是喜欢捧高踩低的,如今燕兴不在,这几天还好,日子长久了,你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贝拉揉了揉哭红的眼睛,认真地盯着燕慎守的双眼,郑重的问道:“燕老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准话,您会不会放弃燕兴,不救他回来?”
“无论要耗费多少财力,多少物力,多少时间,燕兴是我的孙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他狼狈在外,我会带他回来。”燕慎守叹了一口气,对两个女孩子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替他照顾好云泥,我会替他做一个合格的老师,替他好好教你们。当然,你们要是想要回国的话,我也可以安排你们回国,怎么选,看你们的。”
贝拉摇摇头,道:“我不回国,也不会跟着您去慎守居,我是云泥的人,我会守在这,替我的老师守着云泥,那些捧高踩低的泥人师,我不怕,云泥不可辱。”
伊莎将眼中的挣扎压下去,吐出一口气,也跟着说:“我也会留在这儿,和贝拉一起守着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