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们其他的事咱们都先离开,让人家两个好好的相处一下。”燕江河招呼着大家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一直低着头的燕在思,和什么也不记得的燕兴。
燕兴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那个,对不起啊,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们真的是情侣吗?就像外公说的那样吗?”
燕在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忘记了就忘记了,我们还有未来,还有新的故事可以谱写,只要你还是你,那就好。”
燕兴更觉得有些不习惯,吞吞吐吐的说:“咱们商量个事情吧,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咱们就这么成为未婚夫妻,未免对你来说太过不公平了,要不咱们就从普通朋友做起吧,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
燕在思擡起头,道:“我听你的。”
燕兴还在酝酿着该如何说服她,谁料到?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有些愣神。
“你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先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燕在思离开,燕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喃喃道:“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燕兴留院观察两天之后,医生像模像样的嘱咐了几句,就让燕兴出院了。
燕在谷来接燕兴,看着燕兴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最喜欢的后辈一样,慈爱的很:“我知道你小子不爱在屋子里呆着,先生在家里等着你呢,这次长记性了吧,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玩闹了。”
按道理来说,如果真的是因为车祸而昏迷,那么病人在看到车时,会不可避免的感到恐惧,可燕兴见到车的时候浑然不觉,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正常。
燕在思并没有跟着去接燕兴,她在自己的书房整理着房间,因为不喜外人进来,所以书房的东西都是由她亲手整理,每一件东西的位置,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忽然门被粗暴的推开,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在燕在思面前及时的刹住脚步,因为跑的太过急促,他满头大汗。
“在思,我听说你要跟别人订婚了?就是先生从中国带回来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先生逼你的?我去求先生,让他解除这条婚约吧,这对你太不公平了,那个小子和你不合适,你们不仅差了好几岁,还压根没有感情基础,先生不能为了他的外孙就把你的一辈子毁了!”
燕在思平静的喊住他:“孟二,先生没有强迫我,这是我自愿的,更何况,和谁过日子不是过?左右我又没有喜欢的人,和燕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自愿的?谁不知道你最听先生的话?只要他提出来,哪怕再过分,你也会答应,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这可关乎你的一辈子。”
燕在思挑眉,笑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呀?你放心,我又不是胡来的人,我有分寸的,你忙你的事去吧。”
孟二终于鼓足了勇气,吼道:“我会这么关心你,是因为我喜欢你,燕在思,我喜欢你!”
燕在思有些愕然,片刻之后,她的脸色恢复平静,道:“我只当刚刚听到了玩笑话,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们是过命的兄弟,但不该有的心思,我不会纵容你的。”
“比起来那个20出头的小孩,我才更适合你!在思,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去求先生开恩!”
燕在思垂眸,她向来是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角色,如今脸上竟然带着罕见的娇羞,她在孟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开口:“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很感激,但我之所以会应下这件事,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喜欢燕兴,我愿意做他的妻子,愿意被先生当作盾牌去护着他。”
孟二将手里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玉镯子摔在地上,上好的玉镯被摔得粉碎,可孟二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个镯子,他满脑子都是她刚刚的话,只觉得天崩地裂,备受打击。
孟二的来去匆匆,对燕在思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她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别说是孟二今天站在她面前表白,就是燕在野来了,她也不会理会。
她有一口箱子,里面装着她,这些年零零散散收集的东西,小时候得到的第一把枪,第一把匕首,以及最喜欢的布偶,如今多了一尊被细心保存的泥人。
泥人是燕兴捏的。
她愿意配合先生的谎言,因为在这个谎言里,他爱她。
燕兴回到燕家庄园,只觉得每个下人都对他客气的很,但这份客气里透着一股子陌生,燕兴拉住燕在谷,问道:“感觉他们,好像不认识我的样子。”
燕在谷没想到燕兴的感知力倒还挺敏锐,随口编道:“他们可能是心来的,因为你住院先生心情不好,所以庄园里新换了一批下人,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先生还在客厅里等着呢。”
“哦。”燕兴乖乖点头。
路过花园的时候,看着鲜花,他甩了甩头,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路上遇见了燕在野,燕在野对燕兴并没有什么好颜色,因为燕兴差点被他端过去的那碗粥毒死,事情到现在还没有调查出原因,唯一接触过那碗粥的人,在船上的时候离奇地掉进了海里,淹死了。
这是对他的陷害,只是燕在野不知道这是燕在谷的手笔,还是燕在思做的。但一天不洗刷清白,燕江河就会对他愈发不满,而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燕兴。
“在野舅舅,看起来不太喜欢我。”
“他也是太过关心你才会这样的,之前你太顽劣,他恨铁不成钢,所以对你没有好脸色。”
看燕兴傻乎乎的信了他的谎言,燕在谷勾起唇角,在心里道:“都说傻人有傻福,你若是这么一直天真下去,也算幸事。”
太过聪明的话,燕兴会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太妙,那燕兴可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