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阳眼神清亮。.q!i`s`h′e\n/x·s..!c,o_m·
他哪里是疯了,他分明清醒得很。
但他越是清醒,云菀心里就越是害怕。
她下意识地起身欲走,云瑞阳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个箭步就拦在了她面前。
“菀菀,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疯,”云瑞阳声音轻柔,“菀菀,别怕我,好吗?”
“可你是我堂哥啊!”
云菀怎么可能不怕!
二人要是表亲,说起来倒是还颇有几分花前月下的意思,但是、但是他们是堂亲,他们是同姓之人啊!
云瑞阳怎么会喜欢自己?!
云菀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云瑞阳的声音低低响起:“那只是名义上的,实际上,我们并无血缘,不是吗?”
云菀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一般。
……是啊。
云菀不是云家的血脉,二人不是血亲。
“可、可……”
可自己的堂哥突然变成了倾慕自己的人,云菀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云瑞阳低低地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将散落在云菀耳边的一缕发丝理到耳后。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爱意深沉:“菀菀,我只是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意,想跟你坦白而已,你不用太有压力,你若实在接受不了,就当我没有说过这番话。′s~o,u¢s,o.u_x*s\w*.?c?o.m!”
说这话时,云瑞阳只觉得自己嘴里泛着丝丝苦涩。
他这见不得光的心意压在心里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说出来,心上人却是这样的态度……
不伤心是假的。
但是他更不愿意云菀因此疏远了他。
再也见不到云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云菀依旧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直到男人有些粗粝的指腹划过她娇嫩的耳廓,她才眼睫微颤,回过神来。
男人的动作很慢,似乎是想在她身周多流连一二,不过二人的身份在那放着,他到底是直接收回了手。
云菀抿着唇低了低头:“堂哥,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先走了。”
说完,云菀就匆匆绕过他跑了。
珍珠也连忙闭上了从刚才开始就张得又大又圆的嘴,跟着一起走了。
看着主仆二人的身影,云瑞阳低低地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担忧。
今日以后,也不知道他的菀菀还愿不愿意再见他……
——
那厢,云菀一路回了流云苑,也依旧是心乱如麻。
她实在想不通,云瑞阳怎么会喜欢自己?!
仔细想想,他们二人确实是比一般的堂兄妹亲近,但是这份感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掺杂进了男女之情的?
不过……
这也不全都是坏事。!2,y,u,e¨d\u..-c.o?m!
云瑞阳对她的好,从这几年奔波中就能看出来。
如果不是一心一意都在她身上,云瑞阳干嘛要放着稳稳当当的日子不过,在外头风吹雨淋?
思及此,云菀的心反倒是宁静下来。
不过这份爱,在那些年的奔波中是否被消磨,还是得再看看。
云菀冷静下来,转头看向珍珠。
珍珠还正沉浸在云瑞阳对云菀有意的事情里,云菀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堪堪回神:“少夫人。”
“别想堂哥的事儿了,”云菀道,“吉祥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说起吉祥,珍珠顿时严肃起来:“少夫人的怀疑果真不无道理,奴婢着人去吉祥她娘那看了看,果然发现吉祥她娘的病竟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云菀冷笑一声。
她虽然不知道一个丫鬟的娘生了什么病,但是既然还能吊着,那就说明是银子能摆平的。
云曦那贱丫头每个月支取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不趁着这个机会收买吉祥?
吉祥那丫头早就收了银子不说,还帮着云曦应付她这边,可见已经被彻底收买了!
这么说来,那贱人是早就想翻身了。
只恨她一时轻敌,最终酿成了这样的祸事!
不过,她如今也算是抓住了吉祥的命脉,让她接着为自己办事也不是难事。
“晚上叫吉祥过来一趟。”
“是。”
默了默,珍珠又道:“少夫人,公子的事儿……您准备如何处置?”
“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数。”
“是。”
晚间,吉祥过来了。
从前云菀没有正眼看过她,这次仔细观察才发现,吉祥的紧张和局促是那么明显。
云菀忍不住嗤笑出声。
她这么一笑,吉祥心里就更紧张了,行礼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参见少夫人。”
“吉祥啊,”云菀没叫她起身,而是把玩着指尖的蔻丹,姿态漫不经心,“你娘身体还好吗?”听了这话,吉祥心里一跳:“我娘……一切都好,有劳少夫人关心了。”
云菀点点头:“说的也是,你娘的病已经大好了,又有你时不时地往家里送银子,日子当然越过越好了。”
吉祥一惊,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菀知道了!
没想到她这头瞒得死死的,云菀竟然直接往她娘那派了人!
她娘不懂这些深宅大院里的事情,老人家好不容易摆脱了病痛的折磨,自然要时时外出走动,她本来就担心会被云菀知道,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吉祥连忙俯首贴地:“少夫人恕罪!是奴婢之前昏了头,请少夫人恕罪!”
“瞧你,我又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云菀勾了勾唇,“珍珠,赶紧扶她起来。”
珍珠上前,当真温柔地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珍珠脸上带笑,却看得人心里发寒。
“吉祥啊,你心里挂念着自己娘,这是人之常情嘛,那贱人用你娘威胁,你这才不得不妥协的,我都明白,”云菀的声音显得阴恻恻的,“不过你娘的身体既然已经好了,你还要继续为她所用吗?”
吉祥抿了抿唇。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她如果不拿个态度出来,她自己没什么,但是她娘肯定要遭罪了。
想起自己久被病痛折磨,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的娘,吉祥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云曦对自己再好,也好不过生养自己的亲娘啊。
过了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奴婢……都听少夫人的。”
闻言,云菀这才笑了开:“这就对了,你呀,果然是个聪明的。”
吉祥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行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过几天可有大事要让你去办,”云菀道,“记住,别让那贱人发觉什么不对劲,不然你娘那边,我可是不好保证会发生什么。”
吉祥心如冰窖:“奴婢明白。”
“去吧。”
吉祥一路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居所。
刚推开门,便听见乐安的声音响起:“你终于回来了,今天世子心情好,给咱们分了一壶酒,姨娘还叫人热了热,还给咱们配了些下酒菜,快来吃呀!”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