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二)
江以温佯装镇定道:“这不是我。”
此刻他的心脏急剧跳动,垂在身侧的手早已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
“是吗?”男人慢条斯理地往江以温耳中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道:“但是你好像很害怕呢。”
江以温怕痒,耳朵也敏感,此时骤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隔间内空间狭小,两人不可避免的有了一些肢体接触,更何况对方弯了点腰,几乎整张脸都贴在了江以温耳后。
男人的呼吸声很浅淡,江以温努力从对方的音色和身高分辨出他的真实身份,只是男人似乎刻意地改变了声线,说话的音量压得很低。
“......为什么你会知道是我?”
江以温从未在x上露过脸,甚至是只要拍过照片的衣服,他都会小心地不在现实中穿第二遍,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话落之后,江以温眼前重新恢复了光亮,牢牢锁住他腰的手也不缓不慢地松开。
江以温知道对方并不是打算放过他,而是因为手握把柄,男人自信他现在不敢回头,也不敢挣扎。
“你左腿大腿内侧有一颗小黑痣......”男人的手掌顺着江以温深深凹陷的腰侧轻抚向下,暧昧地揉了揉话语中的位置。
然后再一路往上返回,滑过胯骨,蹭上腰肢,在江以温以为对方要摸上那一抹虚假的丰腴处时,男人却绕了过去,温热的指尖最终点了点他的鼻子。
“和你鼻骨左侧的痣几乎在同一条线上,你难道不知道吗?”
男人紧接着调笑叫他:“依依。”
自己的网名从现实中的人嘴中吐露出来,江以温已经顾不得羞耻,对方游离的手令他腰间发软,在男人怀中止不住地战栗。
“别碰这儿......”江以温抓住男人按在他小腹上的手,请求的声音任谁听了都舍不得拒绝。
低沉的笑声在耳边晃荡:“我差点忘了,你刚刚是想上厕所吗?”
漫无目的游走的手仿佛突然有了目标,裙摆慢慢向上,雪白的大腿一点一点的和空气接触。
“原来今天穿了......”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勾起边缘,说:“白色蕾丝边,我很喜欢。”
因为知道今晚聚餐迟然也在,江以温久违地穿戴齐全,现在通过男人的嘴说出来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狎昵。
江以温突然不知是从哪儿得到了些许勇气,他微恼道:“不是穿给你看的。”
“哦?”男人拉长着腔调,意味深长地说:“x上那么多人喜欢你,确实不是穿给我看的。”
对方也许就是自己身边的人,一直在暗处不知窥视了多久,而他却一无所知。
念及此,江以温蓦地打了一个寒颤,膀胱的酸胀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他抿了抿唇,恹恹开口:“......可不可以放过我,我现在真的想上厕所。”
江以温口中说着好话,同时眼珠转动,企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好方便他暗暗观察男人的手,多记住一个对方的特征。
身后的人在此时却突然松开了手指,细带“啪”的一声弹回胯骨上,留下一抹淡粉的痕迹。
男人的手掌按上江以温的尾椎,将他往马桶的方向推近了一些。
“依依平常是站着上还是坐着上呢?我很好奇呢......”
对方的话令江以温瞬间头皮发麻,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受得到男人落在他身上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目光:“......你出去。”
“害羞了?”男人轻笑一声:“虽然现在隔着一层布料,但它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早已成形了。”
见江以温一直不说话,男人向前一步,微微俯身,胯部贴上了江以温的臀,散漫道:“早些回去,注意安全,我们还会再见的。”
身后的热度骤然远离,门把转动,逼仄的空间顿时变得宽敞起来。
江以温松了一口气,转头时已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水流冲洗着双手,江以温松开了绑着马尾的头发,柔顺的黑发垂在胸前和后背。
他的母亲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在很小的年纪因不懂事被一个男人骗身骗心从而生下了他,后来开始变得疯疯癫癫,并仇恨所有男性。
而他为了不被母亲抛弃,从小便把自己当做一个女孩子,留长发穿裙子,在家里时江以温甚至都不敢站着上厕所。
也许正是因为压抑太久了,他才有了暴.露癖,在偶然间体验过一次之后就爱上了这种完全不遮掩,彻底释放自己的感觉。
但那又如何......
他已经是一个连长相和穿着都不男不女的怪人了,多一个癖好又有什么影响呢?
镜中的人肩颈纤瘦,长裙在腰间收紧,勾勒出窄细腰肢,皮肤白净,因喝了酒此刻脸上带着一丝媚态的春意,漂亮得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男生。
江以温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嘴角渐渐垂下,眼神愈发淡漠。
聚餐差不多在十点结束,江以温其他两位舍友早早地被女朋友接走了。
喝醉的人身体会比平常沉不少,何全整个人晕晕乎乎地趴在江以温身上,搭在他后颈上的胳膊犹如千斤重,江以温扶着对方回到宿舍时已经出了一身汗。
洗完澡后,在何全震耳欲聋的鼾声中,江以温躺到床上点开了x。
晚上洗手间里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拿出的照片是他在今年大年初一凌晨时拍的,是一张赤.裸的背部照片。
在那个阖家欢乐的团圆日子里,江以温当时一个人呆在冰冷的家中,手机的微信页面里是他妈刚发的一句“今晚不回。”
从放寒假到现在,他们两的对话框中全是对方发的这四个字和他回的一个“好”字。
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交流。
像是不熟的陌生人,宛如复读机,毫无母子的感情。
而那时江以温拍下这张照片时,心中有种难以描述的畸形快.感。
照片中跪在镜子前的雪白躯体未着一缕,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毫无瑕疵,足弓弯曲,脚跟枕在臀下,可以看见一半白里透红的脚心。
黑色长发如同柔滑的绸缎,慵懒的散落在润白的肩颈和背部,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发丝中若隐若现。
继续往下,是比例极为诱人的腰臀,腰如约素,柔韧纤细,而与之相连的两瓣圆润更是宛如饱满的蜜桃,丰沛多汁。
美不胜收,令人血脉偾张。
这是截止到目前为止,江以温在x上点赞最多的照片。
手机屏幕熄灭,江以温没有再按亮,而是闭上了眼。
今天的这个男人留下的特征并不多,江以温一点一点地开始回忆。
对方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他隐约记得衣袖布料材质看上去非常高级,上面镶嵌着一枚钻石袖扣。
男人比他稍微高一点,年纪也比他大,应该不会是A大的学生。
只是对方说话的声音进行了刻意的改变,江以温的脑海中将所有认识的人都回忆了一遍,也没有能对得上的男人。
思绪纷飞,江以温蹙着眉翻来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以前江以温每周都会在x上发一张照片,现在四个星期没有更新了,粉丝们疯狂催更的评论和私信快要将江以温淹没。
因为那天离开时,男人一句还会再见面让江以温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月。
但对方并没有再次来找他。
也许那晚男人仅是在饭店里偶遇了他……对方虽知道他的名字,但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而A大需要刷卡才能进,对方必定是因为进不来才会这么久没有找他。
只要他近期不出学校,他们就不会再见面,而且那天在洗手间时,男人似乎并没有恶意……
思来想去,江以温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这一个月虽然没有在x上发照片,但江以温并没有停止拍照。
这么久没有将身体暴露到网上供人观看,他心间本就浮躁不堪,而江以温又早已对这种刺激之感上瘾 ,并不容易戒断。
脑海中的天平最终还是倾斜到了另一边,当天晚上江以温便发了两张照片到x上。
白皙修长的双腿光滑细腻,匀称如玉,勾勒出完美的性感曲线,黑色漆皮红底高跟鞋穿在脚上欲掉不掉。
薄薄的黑色中筒过膝吊带丝袜只到大腿中间,蕾丝细带一端连着丝袜,另一端则扣在了薄纱式的内裤上,大腿内侧的黑色小痣在微微勒紧的腿肉上如同翩翩起舞的黑蝶,夺目惑人。
两张照片里,其中一张是正面的,整双腿只拍到了大腿根部,因为大家都x上将他当作了女生,所以江以温从没有漏过正面。
另一张则是背面的,从鞋尖一直展示到了后腰。
照片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评论数量肉眼可见地飞速增长。
“啊啊啊啊好长好细的高跟鞋!求姐姐踩死我吧!!”
“女菩萨今天居然发了两张!不过一个月没发了,还得补两张哦~”
“这颗痣色飞了,我狂舔!!”
“呜呜呜老婆屁.股肉好多啊!看起来好软!好想咬一口!”
“家人们谁懂啊!好想用依依的腰窝盛酒喝!!”
“妈呀这双腿架在肩膀上得多爽?!只恨自己不是男的!!!”
一路翻着评论,熟悉的快意从脚底直达天灵盖,再流窜到四肢百骸,江以温全身发麻,心脏砰砰直跳。
第二天江以温起床准备上课时,心跳还未完全平复。
不止是因为他停更了一个月,这次照片的评论更多更热情,同时江以温心底也隐隐地害怕因为自己发了照片从而导致男人会突然出现。
最重要的是,待会要上的课是迟然的。
江以温选了一条稍显可爱的短裙穿上,便拿着课本去教室了。
迟然今日穿了一件深色的衬衫,熨烫得十分整洁,无一丝皱褶。
台上的男人眉眼深邃,身姿挺拔如劲竹,讲课的语速不疾不徐,犹如春风拂过温润动听,轻易地便将每一个知识点都讲得十分透彻。
江以温不知不觉听入迷了,认真地记着笔记。
直到铃声响起,江以温专注的目光才从迟然身上移开。
他低着头收拾东西,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了短信。
江以温点开一看,上面赫然是他昨天发的照片之一。
紧跟着的是一句文字短信:去6号楼三楼最东边的存储室背对着门等我,要真空。
江以温瞳孔骤缩,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对方竟是A大的!
他猛地擡头,教室里的同学正在收东西或者三三两两结伴离开教室。
江以温转动的视线在扫过迟然的时候,顿时仿佛被烫伤般地低下了头。
迟老师肯定想不到他是那种在网上发涩情照片结果还被陌生男人威胁的人吧……
江以温顿时羞愧难当,急匆匆地拿着书大步离开了教室。
6号楼主要是一些实验室和仓库,平常人迹罕至。
存储室的门似乎是被那个男人提前打开过,并没有锁,里面堆满了办公桌和文件柜,杂乱不堪。
关上门后,顿时一片漆黑,安静的室内只听得见江以温极速跳动的心跳声。
他浑身僵硬地站在黑暗中纹丝不动,不知过去过久,门才重新打开。
一束光打在江以温颀长但略显单薄的身体上,浮尘跳跃,随之又一点一点的消失,重归于黑暗。
“趴到前面的桌上。”
男人的声音在静谧的存储室内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