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向余逢春伸出手,“我带你回去。”
……
余逢春上车离开,穆怀一个人站在原地,眼角的泪花被风吹干,身后传来慌乱急切的脚步声。
“少爷!”
被余逢春驱逐的卫兵重新回来,脸色茫然,看到穆怀的身影后如释重负。
“您怎么在这?我们——”
话音未落,穆怀骤然转身,一个凌厉的巴掌扇在卫兵脸上,掀起火辣辣的刺痛。
来不及困惑,卫兵跪下去。
“我怎么在这儿?!”穆怀厉声问,“你说呢!”
“我……”
卫兵困惑地抬起头,眼里的茫然不是假的。他试着回忆,但思绪好像滚入一团杂乱的线条中,每当他试图深究,便会迷失。
这不是他能突破的屏障。
只有绝对强悍的精神力配合绝对精密的操纵,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审视着他的神情,穆怀同样想起了那几乎将他淹没的感觉,仿若浓蜜灌顶,带来窒息的快意。.d~i\n·g^d?i_a*n/k′a.n.s¨h!u~.~c+o*m¨
“……算了。”他忽然轻巧地说。
卫兵回过神,顶着一张红肿的脸抬起头,看到穆怀已经消气,正望向余逢春消失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
微凉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额头上,温柔擦去眼角的泪珠,在他说出该说的话以后,耳边的声音给出赞叹和安慰。
他比邵逾白更好。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
穆怀不自觉地伸出手指,摩挲湿润的眼尾。
潮红蔓延到脸颊。
第14章 暗恋 你想让我告诉你吗?
余逢春要求0166给他放羊和狼的故事,并声称这是他的权利。
[这才不是!]0166刚弄垮了几台机甲和监控器,非常兴奋,全身的劲没处使,[我给你放动作电影吧!]
面对提议,余逢春断然拒绝,表示他不想看那些浑身出汗的电影。?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0166说他没品,余逢春说当然了,物以类聚,你以为你多高雅?
一人一统开始半玩闹性质地互戳痛点,然而再多的讽刺与玩笑,也很难真正阻挡住邵逾白的目光。
余逢春只多坚持了五分钟,就放弃了。
“我真没事。”他说,“当然了,他是想把我弄到别的地方去挖矿来着。”
邵逾白闻言关闭文件,双手交握在小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面把脚搭在桌子上的余逢春。
余逢春丝毫没有体会到所谓的尴尬和羞愧,岿然不动。
良久后,邵逾白开口了:“你其实不用去的。”
只要余逢春愿意,不管是自己来还是命令邵逾白的手下,他有太多方式可以脱困。
“我* 想去。”余逢春说,“今天见不到我,明天还是要来,还不如抓紧解决。”
说完,他很得意地晃了晃鞋子,空出手拍拍急过来的机器人脑袋。
像只耀武扬威的狐狸。
邵逾白道:“穆怀脾气顽劣,很虚伪,他是穆锋最小的孩子,穆锋很疼他。”
确实很疼,什么事都不避着穆怀,让余逢春收获良多。
余逢春摊开手:“所以?”眼神很挑衅,好像在问能拿他怎样?
他的退缩畏惧柔弱只装了短短几天,且从一开始就露着尾巴,比股票还不保值,不过邵逾白早有预料,因此并不惊讶。
“没事。”邵逾白说,“我会帮你看着的。”
余逢春:“虽然这是你应该做的,但还是谢谢。”
“不客气。”
两人完全没觉得这段对话有什么问题,余逢春心安理得,邵逾白也安之若素。时间流逝、地位倒转,并没有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又或者是某人主观上不想改变。
何所行说邵逾白是狗,不是没道理。
飞行器停在云阙门口,余逢春下车以后发现天色渐晚,一天竟就这样过去了。
“不用去加班?”
看着同样下车的邵逾白,余逢春戏谑着问。
邵逾白很坦然:“明天再做。”
手中握有实权的人就是不一样。
余逢春笑着看他,含笑的眼神似水一般从身上流淌而过,邵逾白不自觉地抿住嘴唇。
既想要闪躲,又想更近,让人看清。
两人并肩回到房子,中间有几次貌似无意的碰撞摩挲,余逢春一进门就踢掉鞋子,脱了外套以后一边伸懒腰一边往窗户边走,清瘦有力的腰线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门很快合拢,副官看不清楚,但就在视野被彻底阻隔的一瞬间,阿克苏看到邵逾白捡起了地上的外套,整齐叠好后朝余逢春走去。
两人身影逐渐重叠。
有个说法,当时编号为y的指挥舰上,长期工作居住人员并不多,人群来来回回,始终留在上面的就是指挥官和他的副官。
指挥舰像一座孤岛,而他们就是孤岛上唯二的幸存者。从见面到最后的分别,他们始终是和彼此在一起。
再不契合的灵魂,也会在这日夜的纠缠中融合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