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狄眸光闪烁:“另外一个?”
“对,但这只是传言,我并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踪迹,”邵逾白道,“而且就算找到又怎么样呢?不会人有比老板更合适了。”
余术怀将余家带到一个从未有人到达过的高峰,这是他的功绩,而余逢春的功绩则是让这艘巨轮继续开下去,并且驶入更安全的海域。
自古以来,成功易,守功难。
“是啊,”常狄赞同着点头,“他是最合适的,余氏财团走到今天很不容易,老板……”
她语气里的骄傲不是作伪,但后半句却出现了一点人耳难以分辨出来的停顿,尽管很快续上,却像白纸上的一点墨,引人注目又触目惊心。
“……老板做得很好。”
在交谈中,停顿可代表很多含义,但往往与犹豫、怀疑、思考、情绪激动有关。
倘若此刻立于常狄面前的是旁人,十有八九会忽略这丝异样。,d,a′w~e+n^x`u¨e~t_x¨t-.\c^o`m^但邵逾白不同——他在权谋场中浸淫半生,最擅长的便是从蛛丝马迹中嗅出端倪,更曾历经无数明枪暗箭的淬炼。
所以他听出来了。
正午阳光洒落庭院,一片亮堂堂,唯有门廊附近的位置,存有雨伞大小的阴凉地。邵逾白站在光影交界处,看着常狄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有一捧难以熄灭的微弱火苗在胸膛燃烧。
眼前闪过一双染血的手,然后是更多难忍的血腥景象。哭喊声犹如梦魇。
邵逾白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收拢,骨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却又在转瞬间松开。除却这稍纵即逝的细微变化,再寻不到半分情绪外露的痕迹。
忍耐。忍耐。
……
回去路上,余逢春看出邵逾白的不对劲。
“不回阙空里。”他对司机说,“往市区开。”
邵逾白坐在他身边,闻言问:“有别的要忙吗?”
“没有,”余逢春把腿搭在扶手上,“就是带你出去玩。.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
邵逾白看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又借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跟在车辆后面的护卫车,很为难地压下身子,凑到余逢春耳边。
“先生,”他小声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需要被哄着到处玩才能开心。
“我知道。”
余逢春懒散地躺着,手伸到邵逾白后脑,把他往自己身上压,指尖穿梭在发丝中。
“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陪我玩玩。”
尽管融合了现世记忆,可碎片仍然是在绍齐土生土长,对于现代很多东西只是了解,并没有真切的实感。
余逢春想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想开飞机吗?”
“?”
邵逾白从他肩膀那里抬起头,眨眨眼,眼神很迷茫。
飞机?
第104章 现代震撼 我就是心疼你
……
五个小时后。
从直升机上下来, 余逢春将护目镜扔到一边,眼神谨慎地盯着随后下来的人,随时准备上前接一把。
“头晕不晕?恶不恶心?想不想吐?”
连续不断的三个问题, 让下飞机的邵逾白动作顿了顿。
“我没事。”他咬着牙道, 宁死也不愿意在余逢春面前露一点怯。
记忆与现实体验是两回事,算起来, 这是邵逾白第一次上天。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肾上腺素极速飙升, 如果没有刻意压制, 他的手还是抖的。
从前在绍齐时,只觉得五岳高而又高,来到先生这里,才知道山高根本不算什么。
他能装作无事发生, 可也有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伪装。
上车以后, 司机升上挡板,余逢春从小柜中翻了翻,找出冰镇饮料, 塞进邵逾白手里。
冰凉的触感压在掌心, 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快速的心跳,邵逾白缓缓吐出一口气, 闭了闭眼。
“先生,我……”没事。
余逢春抢先问:“腿软不软?”
软的, 邵逾白刚下飞机的时候差点跪地上。
不怪他被吓到,算年纪, 他都七八十了,一辈子没上过天。
和这种话说出去,跟当着心上人的面说自己不行有什么区别?
邵逾白摇摇头。
“是吗?”余逢春一挑眉, 把腿架在他的膝盖上。“我腿有点软,你帮我揉揉。”
仿佛被精心雕琢过的小腿包裹在深灰色直筒长裤中,摸上去骨肉匀称,邵逾白微微垂眸,很细心地揉捏着,想让先生好受些。
然而揉了一会儿,本来安稳放在他膝盖上的小腿忽然动了动,往更深处蹭,很不老实,鞋子踢在地毯上,露出一小截线条利落的跟腱。
邵逾白本以为是意外,可蹭一次还不够,小腿微微曲起,脚尖往他腰腹那里点,意图太过明显,让人无法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