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今晴被拉的被迫站起来。
头晕晕乎乎,鼻尖蔓延一股热气,还有浓重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她看了看那卷起她的东西,软软的,热热的,甚至有一点粘液。
夏今晴呆了一瞬,这个怎么那么像放大n倍的舌头?
“姐姐,别怕,我来帮你。”
娇娇见夏今晴被捆住,伸手想拉开那根黏黏的舌头,小小的手总是穿过舌头,抓不住任何实物。
夏今晴见小女鬼的手一次次穿过,心里有些着急。
她从来没有想到,乘坐公交都会遇到这种事情。
可能,这次她要栽了。
没人能救得了她了。
“姐姐……”
娇娇使了很大劲,可是自己的魂魄没有一点力量。
那绑住夏今晴的东西,纹丝不动。
怎么办?
姐姐不能死啊,姐姐死了,她就很难找到适合的身体了。
这样她还怎么见妈妈和弟弟?
“小丫头,唧唧歪歪的吵死了,滚蛋。”说完,又从前面甩出一根舌头,直接把娇娇拍了出去。
“你……”夏今晴惊惧的盯着前面。
不知道那片白雾中,什么时候回再突然甩出一根舌头。
她往后看,也是白茫茫一片。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鬼怎么样了。
话还没有说完,前面的地上又伸出一根舌头,直接捆住夏今晴的脚。
娇娇被甩出来后,看到那往前开的汽车,打算追上去。
又想着自己也帮不了忙,忽然想起来狗哥哥。
“去找狗哥哥。”
狗哥哥是妖怪,应该是可以对付这个大怪物的。
傅桑时有些心不在焉的趴在二楼窗棂,眼睛时不时的看着门口。
这个夏今晴,都已经子时了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也可能是跟朋友出去玩了吧?
他平时跟朋友出去喝酒,不也是很晚才回?有时候还会在朋友那里留宿呢。
正想着,漆黑的夜里出现了一个小女鬼。
又来了。
傅桑时心想,这次她可要失望了,夏今晴不在。
“狗哥哥,姐姐有危险。”娇娇远远看到他趴在窗棂上,边飘边冲他喊。
有危险?
傅桑时顿时站起来。
“她怎么了?”傅桑时问,声音里带着关心。
“姐姐坐公交回家,被一个大怪物抓了,他说要吸姐姐的阴气,现在那辆车不知道开到哪里了。”娇娇终于飘到他面前了。
“带路。”傅桑时简短的说了这两个字,从二楼跳下去。
“狗哥哥你就不能变身吗?”娇娇又飘到他面前。
原身跑的快。
再说了,要是在空中飞,万一遇到在玩无人机的,把他拍进去了,这些人类不惶恐啊?
关于无人机,还是夏今晴看视频的时候,他知道的。
“快点。”傅桑时打开铁门,一回头发现娇娇还站在原地。
“狗哥哥,你好快。”娇娇连忙跟上。
傅桑时冲到大路,忽然闻到夏今晴的气味,他顺着那个气味一直往前跑,不再管身后的娇娇。
狗鼻子真灵。
娇娇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再一眨眼,已经看不到了。
“跑得比鬼都快呀。”娇娇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羡慕。
看来是没她什么事情了,借用身体的事情今天看来是不行了,哎。
还是回家看看弟弟吧。
她转身开始慢悠悠的往自己家的位置飘。
夏今晴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片白云包围,感觉自己像一颗蚕茧,看不到外面,也看不到司机,目光所及之处,只能隐约看到自己的脚。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她被绑住动也动不了。
姑姑又请假去看姑父了,家里只有顾习唯和顾习美,没人关心她有没有回去。
她的手机放包里,一整晚都没人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去。
“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已经嘶哑了,显然是喊了很久了。
夏今晴努力把头移靠着玻璃,想看看窗外有没有车子或人经过,窗外也是一片浓雾,什么都看不清。
车子开始进入环山公路,快速的往上走。
只等着开到高处,吸干夏今晴的元阴,在把车子连人一起推下去。
夏今晴眼眶红红,知道自己跑不了了,想到家里的奶奶,又想到从小丢下她的妈妈,想起总是一声不吭的爸爸。
如果她死了,谁照顾奶奶?奶奶怎么办啊?
她不想死啊。
可是为什么她都喊了好久的救命,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车子开过半山腰,很快就要到达最高处。
傅桑时一路闻着气味跟到环形山路。
车子‘吱呀’一声停住了。
有声音越来越近。
夏今晴忍不住往后缩缩。
浓雾中伸出一只舌头,拽住她的衣领。
“你走开,走开。”手动不了,夏今晴只能擡起捆绑的脚踹司机。
那司机却是冷冷一笑,舌头松开她的上半身,只用两根舌头把她的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又伸出一根舌头勾开她衣领的扣子。
“滚开,救命啊!”夏今晴闭眼不停的大喊救命。
仿佛要把毕生的力气都用完。
吵死了。
那人不满的皱眉,舌头重重砍在夏今晴的后脑勺,夏今晴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她背后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车要爆炸了吗?
她来不及多想,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傅桑时冲进去车内,爪子聚起灵力,狠狠一勾,捆在夏今晴手腕上、脚上的无形枷锁寸寸断裂。
司机猝不及防,被弹的撞在地上。
傅桑时把爪放在夏今晴鼻尖探了探气息,这才放下心来。
白光一闪,刚才的狐貍已经摇身一变,变成一位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白袍,袍角用银线绣着几支桃花,衣诀无风自舞,几乎要与浓雾融在一起。
泼墨般的长发在浓雾里面显得有些突兀,发丝微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男子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角上挑,眼珠黑的像玛瑙,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一只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不笑似有三分笑意,嘴角宛若开了一朵红梅,好看的下颌带着优美的弧线。
那一身白袍不染一丝尘埃,洁白的像冬天的雪,身上带着一股清冷的气质。
擡起修长的玉手,挥手给夏今晴设置了一个结界。
车厢里的浓雾也像是被人吸走一般,渐渐消散。
他看了看倒地的司机,淡嘲勾唇笑:“原来是只蟾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