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将坚守至死。′1-3\3,t·x_t..?c/o.m′”
裴炤他们抵达前线时,人族已经被包围,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只有决绝的神情,哪怕甚至抵抗下去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也没有一个人后腿。
其中有眼尖的看见裴炤,脸上的决绝立刻换为喜悦:“是我们的王!他回来了!”
周于礼隐在后方,尽管只能看到裴炤的背影,但从细微的动作,周于礼感受到裴炤的动容。
周于礼把目光落在那些前线战士身上,拧着眉,把他们的表情,神情,话术仔细记下。
他不理解裴炤为什么会被这些人感动,他只知道,哪怕他无法理解,他也要记住。
记住裴炤的感觉,理解裴炤。
“我就知道,君主不是他们口中的逃兵!”
“君主,我们坚守至死,甚至没有希望,你快走吧……”
“多年之前海域分为两派,我们从没后悔过跟您。′q!u.k\a`n\s~h+u¨w?u′.+c,o^m*”
裴炤抬手到身侧,一条长长反光的镜鞭逐渐成型,因为隐匿在斗篷下,没有被人发现。
那些围攻他们的,渐渐把裴炤围住。
“我主说你死了,没想到还活着。”
“带他回去,我主一定会高兴!”
兜帽下,裴炤整个人轻轻动了一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条细长银白的鞭子划破长空——下一秒,那一圈妖族的血迹飙了满地。
面罩下,裴炤神情漠然。
布料挡住他的耳朵,外界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裴炤只能听见怀里的木偶身上,发出阵阵枝丫抽节的声音,可裴炤脸上没有半点欣喜。
他机械地挥动长鞭,那些滚烫的血也落在他的身上,仿佛穿过布料,在他身上烫出一个个血洞。
他在杀人。
木偶在生长。`p-i?n?g′f/a`n+w`x`w_.!c+o`m*
那些对于他们君主的爱,由他扮演着,让木偶生出血肉,重新拥有生命。可是裴炤感到好疲惫,并不是因为他成为代行刑的刽子手,而是为这不明对象的爱。
或许这世上的爱,本就不是每一种都是对象清晰的。
有像他与周于礼的爱,非他不可。
也有像子民对君主的爱,是不是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人扶大厦于将倾,而他,刚好是君主。
人族的欢呼声逐渐整齐划一,响彻前线。裴炤远远看着,妖族的前锋已经回撤,裴炤知道,是城里被木藤封闭的消息传过来了。
短暂地制造一场内忧外患,让他们顾不得眼前,就能赢得一大把时间。
裴炤冷笑一声,那些人族战士向他跑过来,还没等靠近,一道巨大的镜面幕墙拔地而起,消散后,眼前君主身上的黑斗篷不见了,朦胧着眼看向他们,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他们的君主,抬手挡住烈日,阳光穿过手指投射到眼里,令他感到温暖,如另一只手心里攥着的那一颗火星,那是刚刚裴炤眼疾手快塞给他的。
“将士们,该是我们反击了。”
另一边,海神坐在楼顶,真是裴炤和周于礼先前所在的位置,遥望战场与城市。
城市边缘木藤缠绕的边缘,一场大火正在席卷整座城市。海神眼里翻腾着火光,神色竟然有些疲倦。
裴炤他们到达的时候,正听见海神感慨。
“又是一场大火……”
“海神大人,现在我们有资格谈条件了吗?”裴炤已经恢复了正常形态,穿着一身黑袍,整个人更显冷冽,如地狱来索命的白面厉鬼。
海神抬眼看他,苦笑一声:“果然是你们。为什么要帮他?”
“帮他?不存在的。”裴炤摇头,“您放心,主动权不在他那里,在您这儿。”
海神沉默片刻,突然笑了,“这就是你谈条件的方式?把谈判者逼到绝境,逼他接受你的条件。”
“是不是很直接?”裴炤故意露出兴奋的神情,“现在您可以做决定了。”
海神沉默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与苏迪实在太不同了。第一眼见苏迪的时候,他就知道,苏迪是个谋士,如果能为他所用,对他来说会是好事。所以身为上位者,他很早就和苏迪搞好关系,这才能在分派时,成为妖族的海神。
但第一眼见裴炤时,感觉却完全不同。
这个年轻人,眼里只有寻常和生活,没有求生欲,没有进取心。甚至在他明确表现出对同伴的兴趣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危机感。
他唯一在意的,只有他身边这个人。
看起来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可就是这个恋爱脑,能在一夜之间引木藤将他的城市全部覆盖,利用一场大火让他不得不接受谈判的条件。
谁输谁赢,结局已经摆在眼前,海神只是想知道。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爱。”
眼前的少年意气风发,脸上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