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仿佛古老游街示众的酷刑,而那些人把罪名全部贴在了裴炤身上, 令人不忍。
白舟和蓝霁担忧地看向裴炤。
却见他神色如旧, 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白舟和蓝霁对视一样:炤炤这么强吗?
裴炤在想什么呢?
作为一名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他当然知道自我认知不应该受到社会眼光的影响。也就是说,就算他真是变态, 只要不影响到他人,他都会坦然接受这种变态。
更何况他并不认为,把木偶伙伴当成人,是一件算得上“变态”的事情。
作为人类, 他本来就该正视自己内心的想法,接受自己的一切。
他现在唯一在思考的,是选拔赛之前还有多少时间, 能不能吃点东西、洗个澡、睡一会儿……
一行人几乎穿过了整片蓝色住宅区,终于到达了房间。¨天?禧_小~说/网\ *无+错-内\容.
上楼前裴炤特地留意了一下,之前偶然踏上的、通往上层的楼梯依然没有再次出现。
苏迪没有和他们一起来, 说是为避嫌。
于是几人依然按照上次的房间,白舟和蓝霁一间,裴炤和周于礼一间,挂件谬以跟着裴炤住。
“干脆把里面打通吧,免得出现什么状况,今天这里乱七八糟的人实在太多了。”蓝霁提议。
“嗯,也好。”裴炤点头。
两间屋子随心而动,从中央贯穿出一条甬道,直接连通客厅。
五个人四仰八叉在客厅里。
就在这时,裴炤的手机想起了一串从没听过的铃声。
裴炤当即皱起了眉头。
临走前,苏迪让裴炤添加了他单独的联系方式,还特别要求裴炤单独给他设置专属铃声。
裴炤拒绝不得只能照做,却不知道苏迪找的什么办法,能在这里打通电话。¨c?n_x.i!u?b¨a¢o+.\n¨e!t.
铃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裴炤干脆接通打开公放。
“什么事?”裴炤拧眉。
电话那头,苏迪的声音有些失真。
“你们到了?”似乎有风声,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灵,裴炤不由地看了看手机屏幕。
“嗯。”裴炤回答。
“我在考核场呢。”苏迪一句惊醒众人。
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几人直接跳了起来。
裴炤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皱眉问道:“怎么样?”
“感觉……”苏迪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含有一些无可奈何,“感觉自己要死了。”
“什么意思……喂?喂?!”裴炤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但通话已经挂断。
裴炤呆愣地看着屏幕上那个不甚熟悉的号码,皱紧了眉头。
周于礼问:“考核场是能要人命的家伙?”
裴炤抬头看他:“……不知道。但听起来,苏迪不是在开玩笑。”
尽管性格有些恶劣,但苏迪绝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的人。
诡异的气氛笼罩下来,裴炤沉默了。
考核场,竞选赛,这两个是同一个东西吗?
“苏迪特地打这个电话来,或许是希望我们能小心一些,注意安全。”周于礼说。
“嗯。”裴炤点头,面色沉重把手机收了起来,“总之,既然连苏迪都觉得危机四伏,那我们还是谨慎小心一些。”
“好。”“嗯。”“放心。”三人答应下来。
“至于谬以,”裴炤把目光挪到正倒挂吊灯的蝙蝠身上,深思熟虑道,“先待在这里吧。”
“我才不要!”蝙蝠在调下台灯途中化身为黑翼少年,赤红的眼瞳、尖锐的獠牙,黑色双翅化为外衣。“你们都可以去,我才不要留下!”
“啧。”裴炤压低眉头看他,果然,就看到谬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停在原地,一脸委屈地咬着下唇,“可是……我想陪你们去。”
裴炤微微闭上眼睛。
对于谬以,裴炤有时候会像一些传统大家长一样市区耐心,甚至有时候不给原因,只想固执地让谬以听话。
但更多的时候,裴炤还是希望他们能像朋友和健康的家人一样,无论发生什么,都能给出合适的理由。
“谬以,并非我阻止你,而是现在很多事情都不确定,如果我们全军覆没,那就完……”裴炤声音温柔,试图讲道理。
“那又怎么样!”谬以声音拔高,捂住耳朵,“如果你们全军覆没,留下我做什么,朋友和家人,不就应该在任何时候都陪伴在彼此身边吗!”
裴炤表情怔愣了一瞬。
众人只看到裴炤露出些许愕然的神情,似乎对谬以所说的内容全在意料之外。
但在片刻错愕后,裴炤的神色渐渐平和起来。
他对谬以招了招手。后者大喊过后才认识到自己态度的问题,但仍然缩着脖子靠了过去。
裴炤动作轻柔地捏了捏谬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