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眼睛瞪大,瞳孔急速溃散,几十秒后,在棺材里面彻底失去了知觉。
*
不知过了多久。
“不要脸的臭婊子!”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脸上。
“做了老子的侍妾,还敢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也不看看自己那副贱相,那贺家的人瞧得上你吗。要不是老子当年收你做妾,帮你那赌鬼弟弟还了债,现在你们秦家早就被抄家饿死街头了!”
“给老子戴帽子,私会情郎是吧。”白离被狠狠踹了几脚,“丁枝那贱婢说你与贺云之青梅竹马,你想嫁的是那病秧子,我呸,老子撕烂了她的嘴巴。”
“你想嫁给他,他能救你们家吗,一个婢妾生的庶子,躺在床上连医治的钱都拿不出来的废人,你指望他能带你逃到哪里去?”
头顶啐了一口。?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老子今日饶你一次,如果再让我抓到你们这对狗男女有来往,老子先送他归西,然后再把你卖到青楼万人骑,看到了黄泉底下他还要不要你!”
白离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喉头被腥甜填满,窒息的感知迫使他的意识渐渐清晰,一段不属于自己记忆从脑海冒了出来。
他理了半天,才把这段记忆理清——
原来,要配阴婚的喜服鬼与秦鹿早就相识。
记忆里的内容告诉白离,这里的时间线是他们的前世。
在前世,秦鹿是出生于青河镇大户人家的小姐,与喜服鬼贺云之从小青梅竹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后因秦家没落,后母为给嗜赌如命的亲儿子还赌债,将秦鹿一纸银票卖给了年过半百的富商老头子做侍妾。
两人遭棒打鸳鸯,被迫分开。?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后来,秦鹿另嫁他人,贺云之也因此一病不起。
刚才白离遭受的一切,正是秦鹿在夫家受尽折磨,被凌辱数年后的情节。
两个人好不容易熬到云开见月明,贺云之病情好转于一个雨夜与秦鹿偷偷相见,并约定远走高飞,却不料被富商当场抓包。
窗外大雨,透着些许泥土腐烂的气息。
白离脑仁生疼,扶着凳子从地上爬起来,扫了一圈眼前的场景,猜测自己还在喜服鬼的梦中。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棺材里的时候他明明被喜服鬼掐死了,怎么醒来又入梦了。
白离走到镜子跟前照了照,在看见镜中那张与秦鹿九分相似的脸时,瞬间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次,他没有附身于任何人身上,而是直接变成了秦鹿。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在入梦前风子廷交代,只要把秦鹿替换出来并帮喜服鬼完成阴婚这案子便算结了,可这样一闹,他不仅没完成任务,还倒入了第二重梦把自己搭进去了。
江扬在外面要是知道他把事情搞砸,肯定已经骂死自己了。
白离坐在桌前,恨恨地叹了一口气,正要懊悔自己方才的莽撞,房间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听见声音,他几乎是从椅子上跌下去的,然后不受控般的蜷缩成了一团。
这种感觉让白离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发现在这里好像不能控制自己。
秦鹿的身体对这里充满了恐惧,连带着他也跟着开始极度不安起来。
“小姐,在里面吗?”他不吭声,外面道:“我是丁枝,我可以进来吗?”
丁枝是秦鹿嫁过来时买的丫鬟,也是这偌大的刘府中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白离绷紧的情绪微微放松下来,声音有些发抖:“……进来吧。”
一个打扮十分朴素的女孩子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白离蜷缩在地上,急忙跑过来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刘……老爷又打你了是不是,我操……我就知道。”
白离心里的不安在看到丁枝时消散了,但却觉得有些古怪。
记忆里的丁枝是一个温柔文静的女孩子,从不爆粗口,而她刚才……虽然那两个字被口齿模糊下去了,可白离仍听了出来。
好像是……我操?
丁枝把她扶到床前坐下,又倒水递过来,捂着嘴巴有些不太利索地问道:“小姐,贺公子他没事吧,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听整个府上的人都在议论,说你与贺公子私会被……”
白离抬眸,接过水杯看着她。
“小姐,要我说,你今日太冲动了。”丁枝用着丫鬟通用的语气对他道,“整个青河镇都知道您和贺公子两情相悦,却又不能终成眷属。贺公子病倒这几年您足不出府,结果人家病一刚好,您就明目张胆地上街,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你去见贺公子的吗?”
第93章 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