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没说话,还在努力回想刘府新房里面的经过。
“不过作为师兄,我得说你几句啊。”风子廷撞他一下,“你跟了师父也有大半年了,虽然参与的案子不多,但也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为什么每次都这么不听话,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次,要不是跟着一起来的是师父,谁救得了你,你的性命够霍霍几次?”
白离无话可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好吧,算你听话。”风子廷得意地笑笑。
被雾气笼罩的江面尽头,有一座茅草屋。
两人走上来,江扬回头看了白离一眼:“醒了?”
白离轻轻点头。
“走吧,过去瞧瞧,跟紧我。”
江扬负手走在最前,风子廷故意放慢了脚步,拉住白离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呢,你和师父那么晚才出现,去做什么了?”
“不会……真的入洞房了吧?”
白离面无表情:“没做什么。¨5′0′2_t¨x^t\.,c\o·m/”
风子廷压低声音:“我不相信,你之前明明说你们还喝了交杯酒。”
“就只喝了一杯酒,其他……”
白离使劲晃了晃脑子,其他的他真的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喝完酒就晕了,然后江扬在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说的是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
风子廷八卦死了,凑近来问:“其他什么?”
“其他什么也没有,”白离放弃思考,“反正醒来就到这里来了。”
“行吧。”风子廷略显失望,说,“要是是我变成的秦小姐就好了。”
“……”白离:“为什么?”
“那样我就可以欺负师父了啊,”风子廷不怕死,大着声音道:“现实世界里,他高冷得很,老是使唤我做这做那的,我难道还不能报报仇了?”
白离竖起大拇指:“你真牛。!x\4~5!z?w...c′o¢m/”
江扬转过头来:“要报仇,现在也不晚。”
风子廷立马怂了:“师父,我错了……”
江边的茅草屋上还冒着炊烟,风子廷推开木门,看了一圈,说:“没有人。”
白离问道:“这里会秦小姐前世所住的地方吗?”
“有可能。”风子廷合上门,“不然不会指引我来此。”
江扬继续走,几人绕过茅草屋,在屋后看见了一座墓,墓碑上刻着‘亡夫之墓,xx年xx月’。
墓前,跪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正在烧纸钱。
白离托腮问道:“墓碑上为什么没有刻名字?”
“不刻名字,已逝之人便找不到回来的路,也受不了香火供奉。”风子廷说,“所以即便乾小姐在这里待了一辈子,贺云之也不能回来与她相见。”
白离:“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风子廷没回答,走上前问老妪道:“这位婆婆,可以冒昧问一下,您在祭奠的是谁吗?”
“……”
“我的……亡夫。”老妪话卡着嗓子眼,憋出一串咳嗽。
白离便问:“那您的亡夫叫什么名字呢?”
“贺,他姓贺。”老妪默默烧着纸钱,也不抬头看他们是谁。
白离闻言,小声说:“错不了,就是贺云之。”
“那婆婆您可以给我们讲讲您与您夫君之间的故事吗?”风子廷又问。
“我们成亲快五十年啦。”老妪缓缓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当年,我五岁,我们在青河镇的花灯节上相遇……”
几人认真听着。
前面的故事与秦鹿和贺云之的相差无几,但越往后,就与几人所知的不太一样了。
“为什么……”白离正要开口问。
风子廷就说:“人在遭受重创之后,只会记得美好的过往,当时她与贺云之跳崖之后,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所以她不记得他的名字。”
白离皱眉:“这么说来,她不是忘记了约定,而是记不得了?”
“有可能。”
风子廷蹲下来,帮她一起烧纸,问道:“婆婆,您方才说您与夫君一直生活在青河镇,那您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呀?”
“老啦,不记得啦。”
老妪拄着拐杖站起来,对着跟前的墓碑道:“贺郎,这些孩子是你派来寻我的吗。”
“你放心,我过得很好。”
说罢,她转过身来看着风子廷:“孩子,你能替婆婆向贺郎带一句话吗。”
风子廷:“婆婆您说,我一定带到。”
老妪眼里被泪水朦胧,注视着远处的江面:“我失约了。”
老人满布细纹的脸上,是愧疚,也是遗憾。
当年,秦鹿与贺云之跳崖之后,落入了这槐江。
死的只有贺云之一个人,秦鹿被住在江对岸的一对老夫妇救起,彼时她也只剩下半口气。
在老夫妇家里昏迷了足